“春花,你剛剛聽到那藥堂夥計喊什麽了嗎?”
喬玉蘭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春花當然聽到了,那夥計居然管喬玉蘿“神醫”!
“夫人,咱們肯定是聽錯了。”春花堅定道:“喬玉蘿就是個一輩子飛不出山的鄉野潑婦,您看那一寒酸的穿著,要不是有個兒子在縣城念書,都不一定有臉來這兒,還神醫?啊呸,配麽?”
“可是……”
喬玉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們的爹是村裏的赤腳大夫,喬玉蘿出嫁前是跟著學過些醫理的,難不……
不,不可能,就算跟著爹學過醫理,頂多是會把把脈認得幾味草藥罷了,絕不可能變神醫。
“夫人,那咱們還要不要繼續等神醫?”春花問。
喬玉蘭回過神,“不等了,去別家。”
就算是聽錯了,神醫不是喬玉蘿,那現在喬玉蘿本人就在杏仁堂,一會兒讓知道自己兒子得了那種病,隻怕不出一天,大半個縣城的人都會知道。
到那時,張家的臉往哪擱,這張臉又該往哪擱?
說走就走,喬玉蘭帶著春花,很快離開了這條街。
杏仁堂。
夥計殷勤地給喬玉蘿上了茶,又說:“神醫,剛才那姑娘好像是來找您的。”
喬玉蘿佯裝不知,看向夥計,“是嗎?”
“我現在就去把人給請進來。”夥計匆匆去往門外,卻早已不見那姑娘的影,他撓撓頭,回過頭來時有些尷尬。
喬玉蘿早就料到了,喬玉蘭那樣死要麵子的人,寧願去別的地方跑斷,也不可能讓知道張嵩患上花柳病的。
“走了就走了吧。”喬玉蘿渾不在意,“他們家的病,我未必能治。”
夥計道:“您謙虛了,您可是我們老掌櫃特地請來的神醫,哪有您治不好的病呀?”
喬玉蘿角微,這位老掌櫃,到底在夥計們跟前都吹噓了什麽啊?
要是真有那麽神就好了,可別到時候真上治不好的狠狠打臉。
今天是第一天坐診,雖然老掌櫃昨天就讓下人對外宣傳了一波,無奈杏仁堂鋪麵小,在縣裏又沒有什麽名氣,來的幾個客人都是抓藥的,沒人看診。
老掌櫃還沒來,喬玉蘿也不好閑著,幫著配了幾個做藥丸的方子出來,之後又去後院曬草藥。
——喬玉蘭主仆倆去了其他幾個還沒跑過的醫館。
喬玉蘭不好出麵,都是讓春花包裹著頭臉去問的,而且不能直接把大夫往家領,要先問清楚對方能不能治花柳病,否則見一個領一個,用不了多久,整個縣裏的人就都會知道嵩哥兒患了那種病。
春花一臉頹喪地走過來,“夫人,這條街上的三家醫館奴婢都問過了,所有大夫都搖頭說治不了。”
喬玉蘭心下涼了半截。
治不了,難不要讓的嵩哥兒等死嗎?
“夫人,怎麽辦?”春花是真沒轍了,縣裏能跑的醫館,幾乎都被們跑遍了,然而不管大小,那些醫館藥堂裏的大夫都說花柳病沒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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