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遠放下書簍,剛要下去救人,對麵有幾個婦人扛著鋤頭走過來,領頭的正是羅春燕的老娘羅吳氏。
羅吳氏像是剛發現有人落水,驚了一跳,“哎喲”一聲,“這,這閨咋弄的?”
又見薛庭遠站在湖邊,皺皺眉,“三郎,你還愣著幹啥呢,趕的下去救人啊!”
薛庭遠有些猶豫。
原本他是想下去救的,可沒料到會有這麽多人在場。
他不是什麽傻子,下了水了裳,待會兒把人救上來,一個弄不好就會扯到清譽問題。
他明年就要下場鄉試了,這節骨眼上一定要護好羽,千萬不能出任何紕。
他這一猶豫的工夫,湖裏那姑娘撲騰得更厲害了。
羅吳氏嘖嘖兩聲,扯著嗓門兒,“虧你還是個讀書人呢,竟然眼睜睜看著人落水見死不救,書院裏先生就是這麽教你的?”
“就是!”後有婦人附和羅吳氏,“你要不救,到時候鬧出人命,還得算你一份,讀書人上背了人命,哪家書院還敢留你?”
薛庭遠攥著拳頭。
這時代對人苛刻,對讀書人更苛刻。
在大周,科舉考試前的報名環節,為了保證考生家世清白人品過關,府會派人專門來村裏打聽。
薛庭遠他們書院裏有個學生,上一屆考的,不過是因為跟村裏一個婦人發生口舌爭執了幾句,等府派人去打聽的時候,那婦人就滿村子造他的謠,敗他名聲,結果那考生連報名關都沒過去,更別說下場考試了。
十年寒窗就這麽毀在一個長舌婦上。
薛庭遠平時一般不跟村裏人過多打道,偶爾有人來找他了,他也是和和氣氣的,盡顯讀書人的大度和儒雅。
哪曾想今兒倒大黴上這麽個事兒。
他幾乎已經能預見了,甭管他下不下去救人,他的名聲都要毀在這幾個婦人手裏。
羅吳氏還在嚷嚷,“你說你大一老爺們兒,下去救個人怎麽了?”
“你這麽能嗶嗶,那你下去救個人怎麽了?”
喬玉蘿不知何時繞到羅吳氏幾人後的,冷笑一聲過後,抬腳朝著羅吳氏屁上一踹,直接把人踹進湖裏。
羅吳氏驚一聲,在水裏撲騰兩下,都還沒來得及喊救命,就發現那水隻到腰部。
站起來,指著喬玉蘿,滿臉怒意,“薛老婆子,你個……”
喬玉蘿笑瞇瞇地著,“親家母見義勇為,這事兒我得回去跟村裏人好好說說,讓他們多學學。還有,你救人有功,放你一天假,今兒就不必去我們家田裏幹活了。”
一句話,堵住羅吳氏的。
喬玉蘿向那姑娘,“姑娘,別撲騰了,我那親家母都給你做示範了,這水不深,淹不死人,你要不自個兒站起來試試?”
那姑娘窘得無地自容,站起來後,眼神無奈地看向羅吳氏。
喬玉蘿挑眉,“看樣子,姑娘不是我們村的人,以後還是來這邊溜達,免得來一次落一次水,哪天真把小命折在這兒了,你爹娘得多傷心吶!”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哪想薛老婆子突然冒出來攪了事兒,羅吳氏垂眼著齊腰的湖水,像被人狠狠扇了一掌,老臉上又僵又疼。
上輩子她親眼看著親人血流成河,死後重生,她卸下怯懦,顯露鋒芒,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卻沒想到,意外招惹到那位冷心冷情的五皇子。初見時,她被威脅也反將一軍。再見時,他語氣輕挑,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謝想容覺得,她有必要讓他擺正姿態。「殿下,江山美人你隻能選一個。」某男眉眼冷冽,語氣漠然:「我都要!」
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 她以為入了深宮,便會和其他的妃嬪一般,整日裏需為爭寵謀心計; 她以為入了深宮,便會和其他的妃嬪一般,手上不可見的沾滿鮮血; 她以為入了深宮,便會和其他的妃嬪一般,可惜終究隻是她以為。 十四歲選秀入宮,之後的幾十年裏她始終如她十四歲那年一般,幹幹淨淨,美好如初。
身為尚書府嫡女的慕卿歌,前世被渣男賤女算計失身懷孕,落得個名聲盡毀在生子時血崩而死的凄慘下場。重活一世,她定要將前世所受之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渣男?殺之!讓他也嘗嘗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庶妹?辱之!讓她也體會體會錐心刺骨被萬人欺辱踐踏的痛苦!繼母?斗之!讓她也知道知道郎心似鐵寒夜寂寥的感覺!可沒想到一重生卻竟然就栽在了那瘋瘋癲癲的寧王手中。寧王的瘋竟然是裝瘋?還將她寵成了人人艷羨的對象?不僅如此,外祖父重獲圣寵?舅舅也屢立奇功?娘親傳授她制香技藝,讓她成了首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