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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忽然,院子裏傳來一陣急促的犬吠聲。
周老伯最先醒,他起,提起燈走出去問道:「誰啊?」
「爹,是我!」
聽到這聲音,周老伯頓時知道是兒子回來了,連忙打開門:「今天怎麼這麼晚?我還以為你今晚準備留宿親戚家,不回來了呢。」
等周海一進門,他頓時傻眼了:「怎麼回事,你這臉上怎麼有傷?難道遇到了歹人?」
周海的眉骨有一個兩寸寬的傷口,幸好不深,傷已經結痂了,而他早上才換的那一服現在上面佈滿了泥土,還有幾被撕開了口子,看起來極其狼狽。
「要只是遇到歹人就好了!」周海擺手,一臉的苦相,「爹,發生大事了,咱們進屋說吧。」
父子倆攙扶著進了屋,才說了兩句,周老伯就直接從凳子下了下來,癱坐在地:「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他洪亮的聲音在寂靜的聲音中格外響亮,陸棲行和傅芷璇都沒吵醒了。
傅芷璇不大自然地往旁邊側了側,離了陸棲行的懷抱,背對著他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棲行沒有說話,保持著側的姿勢不。
半晌,他忽然站了起來,點燃了燈。
燈下,他擰得的眉頭一覽無餘。
看著他繃的臉和鬱的神,傅芷璇意識到發生了不尋常的事,緩緩起,張地看著:「究竟怎麼了?」
「把鞋子穿上,咱們出去說。」陸棲行囑咐了傅芷璇一句,又到隔壁醒了章衛和聞方。
四人一起走到周家的堂屋,看到他們,周老伯蹭地站起來,吃驚地說:「這才丑時三刻,幾位客人怎麼就起來了?」
陸棲行看向渾是傷的周海,問道:「可是安順出事了?」
周老伯一愣,口而出:「客人,你怎麼知道?」
陸棲行抿,沒理會他的問題,盯著周海道:「究竟怎麼回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
見他一臉凝重,章衛和聞方也意識到發生了大事,齊齊向周海。
「這幾位是?」周海問周老伯。
周老伯對他解釋道:「他們是來借宿的客人,本打算明日讓你趕牛車送他們去安順的。正好,現如今也不能去了,你把實告訴幾位客人。」
周海抹了一把臉上殘餘的汗珠:「幾位客人,安順被大梁攻陷了,現在城門口盤查得很嚴,混著呢,為了你們的安全,我建議你們還別去了。」
章衛與聞方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浮現出難以置信之:「怎麼可能?安順城高河深,怎麼可能輕易攻陷?」
安順城自歸了大燕后,為了防止大梁侵犯,在防工事上,大燕狠下了一番功夫。安順城牆高六丈有餘,城外挖了一條環城一周的護城河,此護城河深兩丈,寬三丈有餘。此外,城牆上還建有城樓、箭樓、閘樓等攻防設施。
而且安順還駐紮著十萬大軍,與百里之遙的順駐軍遙相呼應,一旦大梁敵軍來襲,兩軍可隨時相互支援協助。
這樣嚴的防護,只要安順駐軍的首領腦子沒進水,死守城一月兩月完全不是問題。怎麼可能在他們還沒聽到風聲的時候,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淪陷了?
陸棲行沒理會二人的驚訝,又問周海:「你可知道城是什麼況?」
周海搖頭:「沒有,我還沒到安順,就聽一些鄰里鄉親昨晚安順出事了,一開始我還不大信,過去,遠遠地看了一眼,發現很多兇神惡煞的大梁士兵在城門口盤查,稍有懷疑,他們就會把人扣下來,見況不對,我就趕跑回來了。」
「這麼說,大梁是一夜之間就攻下了安順?」陸棲行左手敲擊著桌面,又問道。
周海撓撓後腦勺:「這個我也不知,但這事肯定就發生在最近。五天前,咱們村裏的伍老二進城賣東西,都還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見從周海裏問不出什麼來,陸棲行四人謝過周老伯父子,回到了房裏。
「媽的,安順守城的都是吃乾飯的,這幫王八羔子!」一關上門,聞方就氣得猛捶桌子。
章衛瞥了他一眼:「行了,別拍了,這事有蹊蹺!」
聞方抬頭,蹙眉盯著他:「什麼意思?」
「安順的陷落有問題。」陸棲行出言總結道,「去年,曹廣才帶兵大敗他們,那一戰,大梁死傷無數,還被俘幾萬人,元氣大傷,哪能這麼快就反擊回來,還在一夜之間,攻下安順!」
聞方的眼珠子轉了轉,難以置信地問道:「你們……該不會是懷疑咱們自己人吧?」
陸棲行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疑問,只說:「是與不是,一探即知,不過現在最要的是通知順駐軍,讓他們早做防範,免得淪得跟安順一個下場!」
他們才從順過來,順一片和諧安詳,顯然是還沒接到安順這邊變天的消息。萬一,他們的猜測是對的,順出了鬼,要引順駐軍中計或是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就太容易了。
一旦,順也跟著陷落,那大燕在南邊的防線將徹底崩潰,大梁將能在短短幾日佔領大燕的數百里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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