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工廠離開后，他一個人開車在城里繞了許久，他心憋悶，無法舒緩，想起喬維，他一陣悲哀和痛恨，想起向，他全是痛苦和惋惜。

在這個世界上，如今和他有著緣關系，且讓他牽腸掛肚，能互相依靠的人，就只有喬維和向了。

喬維危在旦夕，向又莫名失蹤，他不想把自己的壞緒表現給小，因為，小是他想竭力保護的人。

凌晨，向柏凱歸了家。

回家之前，他去24小時的自洗車房，清洗了車子和胎，更理了自己鞋底的淤泥。

干干凈凈回到家，他看到躺在大廳沙發上打盹的喬維，以及坐在對面沙發上的陳克。

喬維穿著一深藍男士家居服，靠著抱枕打瞌睡，電視上正重播著球賽。

陳克年紀大了睡眠不好，小瞇了一會兒又醒來，他繼續編著手中的平安結，沖著向柏凱小聲道，“喬維一直在等你回來看球賽呢，還說等你回來一起吃泡面，結果等到球賽結束你都沒回來。”

向柏凱面無表，他看著喬維，心里五味雜陳。

向柏凱詢問道，“周舟睡下了吧。”

陳克應聲，“他這幾天忙壞了，進屋就睡了，說是最近在籌備退位的事兒，他要讓喬維徹底接手海外業務，周舟要從領導席位上退下來。”

向柏凱看著仍舊在打鼾的喬維，他低沉道，“您覺得，喬維能擔起這個職位嗎？”

陳克笑著道，“那有什麼不能的，你和周舟慢慢教就是了，反正，這整個徐氏，未來都是你們哥倆的。”

等著你們倆徹底接手了徐氏，我和周舟就出去周游世界，好好玩一圈，都說極好看，我還沒看過呢！

向柏凱留意到擺在喬維邊的手機，他直接拿起，開屏幕，開機碼卻怎麼嘗試都不對。

仔細想來，這些年，他從未詢問過喬維的各種碼，更沒有好奇過喬維的小。

他對喬維，是太過信任了。

向柏凱把手機放回原位，他朝著樓上走去。

走到周舟的臥房門口，他輕輕叩門，屋子里傳出周舟的回應，“進來吧。”

向柏凱推開房門，周舟正對著電腦加班加點。

向柏凱走進屋子，說道，“陳克叔說你睡了，我就猜到你還在工作，雖然你還年輕，但這麼熬夜對不好。”

周舟笑著，“得到你小子給我講健康經，我就這幾天熬夜而已，急著理各種收尾事項。你聽陳克說了吧，我準備徹底退位了，海外業務完全給喬維，包括份那些。”

周舟說道，“等這件事辦妥以后，我再把你扶上徐氏董事的位置，做徐氏名正言順的主人。”

向柏凱說道，“這兩件事，能再等等嗎？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周舟挑眉，“為什麼？喬維可是等不及了，那小子比你有事業心。”

向柏凱回頭看了眼閉的房門，他走到周舟的桌子前，拉開椅子，一臉嚴肅地了座。

他低聲音，“喬維這些年，一直在賭博，從幾萬賭資到十幾萬，再到上百萬。你之前不是一直納悶，喬維的錢都花在了哪里，你以為他在外面好貪玩，其實不是，他是好賭。”

周舟驚詫不已，眸幽深，“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些？”

向柏凱坦白道，“從貝薇薇的事件開始。這些年，我們都過于信任他了，出于對他彌補的心態，滿足他所有，可他卻在瞞。”

周舟神慌張，他不敢相信，但這些話是從向柏凱的口中說出，他不得不信。

周舟認真道，“所以……貝薇薇詐騙失蹤的真相，是喬維在賭？不是貝薇薇在賭？”

向柏凱深沉道，“這個案子非同小可，我因為份原因，無法直接參與調查，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和我，都不能妄。”

周舟張到雙拳握，“所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宣布退位。”

向柏凱點點頭，“沒錯，你也不要給喬維任何承諾，最近一段時間，以穩為主，不能打草驚蛇。”

周舟茫然點頭，“好，我聽你的，不過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要跟陳克說，他心里藏不住事，容易餡。”

向柏凱應聲，“所以我只找了你。”

周舟接連嘆氣，他恐慌又擔憂，“喬維他……不會真的犯錯了吧？這孩子不至于犯傻吧？他是我們徐氏的人，他怎麼會因為那麼一點點錢，惹出大事？百億家產都是你們兄弟倆的，這難道還不夠嗎？”

向柏凱眼神漠然，“或許他的背后，還有別的患，我現在越往回想，越覺得很多事都不對勁。”

周舟手抓過向柏凱的手臂，說道，“柏凱你答應我，如果喬維沒有犯大錯，僅僅只是嗜賭，你一定要竭盡全力地保住他！他是你的弟弟，是你母親愧疚了一輩子的心事，喬維的小錯我們都能容忍，你是他哥哥，你一定要保護他！”

向柏凱反問道，“那如果喬維殺了人呢？”

話畢，周舟臉慘白，這般恐怖的假設，著實嚇到他了，他不敢設想，也無法想象。

向柏凱起道，“早點休息，所有事按著我的節奏去走。”

周舟默默點頭，“好……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