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然后就掛電話了。”徐風實話實說道。
薄夜寒抬眼看了他一眼。
不過徐風沒看出來他是什麼意思。
沒過多久,薄夜寒起了。
他拿過一旁架上的西裝外套,一邊穿著,手指勾起了桌上的車鑰匙。
這就……去了嗎?
徐風腦子里剛轉出這幾個字,下一秒,辦公室的門已經在他面前一開一合,只剩下來回的晃了。
薄夜寒去了停車場,等車開出來剛上柏油路不久,便一腳油門踩了上去。
邁赫的能很好,他這樣突然,車也沒有發出劇烈的躁。
這個時間段,一點也不高峰期,路上的行人都很悠閑。
于是無數的路人看到,一輛黑的霸氣豪車,咻的一聲便從他們眼前掠過,揚起飛煙一片。
薄夜寒無法控制的加著速,仿佛有一種力量在到沖撞著,肆意的喧囂卻無發泄。
往常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這次不到二十分鐘便到了地方。
薄夜寒車停在路邊,雙手一拍方向盤,狠狠闔了下眼,將心中的緒生生了下去,才開了車門。
陸漫想必之前就在蝶園附近,因為早已經到了。
薄夜寒沒走幾步,便看到倚著窗喝著咖啡的樣子。
深秋的季節,紅楓烈的如火,正是最艷的時候。
微風拂,一陣簌簌,片片楓葉從風中落,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
薄夜寒步子微頓,灰漠的雙眸安靜的看著這一幕。
楓葉如火,卻不及陸漫的一襲紅。
腦海中飛快掠過這樣一句話,薄夜寒長眉幾不可聞的攏了一下,沒再耽誤,推門走了進去。
門口的風鈴叮當的響起,帶起一陣風穿堂而過。
陸漫抬眼看過去,安靜的看著薄夜寒朝走過來。
掃了眼他的手上,沒有任何東西。
等到坐下來,薄夜寒似是看到了剛才打量的目,冷聲直接道:“我沒有簽。”
意料之中。
陸漫的舌了,目微微凝著。
看向薄夜寒搭在桌沿上的手,其實只是隨意的一瞥,目便落了上去。
修長有力,指腹可以看到幾繭子,應該是他伍時留下的痕跡。
陸漫靜靜看了兩秒,隨后向他的臉,嗓音異常的平靜:“所以,我們到時候法庭上見。”
偌大的咖啡廳,這個時間段沒幾個客人。
他們就坐在對面的位置,說話的聲音也不大。
陸漫卻覺得此時耳邊的聲音都退去了一樣,冷靜的看著薄夜寒,等著他的回應。
他收到協議的第一時間,沒有暴怒直接搬出韓江來對付,而是平靜的約出來見一面。
他想說什麼呢?
薄夜寒沉默了長達兩分鐘,這兩分鐘里,誰也沒有說話,誰的臉上也都沒有表。
似是隨意的一個舉,都有可能暴心的真實想法。
所以兩個人都尤其的謹慎著,面無表。
兩分鐘后,薄夜寒掏出了一盒煙,從中了一支。
“想好了麼?”他將煙夾在指尖,卻沒有點燃。
陸漫的視線再次順著煙落到他的手上。
指關節夾煙的位置皮比其他地方略黃一些,想必是經常這樣夾著煙的緣故。
沒有說話。
于是薄夜寒的手指挲著未點燃的煙,再次開口道:“想反悔,還來得及。”
這一句話說的平淡,但其中不免帶著威脅恐嚇的意味。
陸漫的目頓時由手中上移,很快對上了他的視線。
幽邃的一片,像是秋天的霧一樣藍,又如同深海般,平靜無波。
只是深海終究是冰冷的,如同他的話一樣。
薄夜寒薄輕啟,繼續道:“我給過你機會,陸漫,你知道的,冬瓜不能沒有父親。”
陸漫面紋不。
“所以呢?”道,嗓音同樣沒有波。
薄夜寒的煙終于是點燃了,伴隨著煙霧繚繞升起的,還有他微攏起的眉心。
他的聲音似乎也被氤氳的煙霧擋去了一些,顯得有些不真切:“我現在的每一句話,都發自真心。你知道的,我已經缺失了他很多年,為了孩子好,你確定,這個司能打?”
“當然,還有最主要的一點,你沒有勝算。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天真,以卵擊石,是不了什麼水花的。”
他頓了頓,畫面似乎也寂靜了那麼幾秒。
兩人之間隔著幾道煙霧,都有些那麼不真實。
裊裊升騰的煙霧也是最好的掩飾武,陸漫的眸間,終于出了幾分緒。
薄夜寒吸了一口煙,說出了他的最后一句話:“你真的愿意,讓冬瓜的年遭這樣的傷害?”
話音落下,嚴肅的氣氛里,陸漫勾起了。
笑的異常燦爛,紅耀眼,眸里的星璀璨,讓薄夜寒再次想起了剛才門外的那幾片楓葉。
仿佛只是的陪襯。
陸漫低婉的笑聲比那風鈴還悅耳,笑夠了,角微收,淡然的反問道:“所以薄先生什麼意思,不離婚嗎?”
陸漫說著,察覺到心中的緒有幾分猝不及防的激。
手去拿咖啡杯,想要借著舉來緩解一下。
可終究沒忍住。
剛夠到的咖啡杯又被推遠,陸漫低垂著眼,眸被眼簾盡數掩去:“我想請薄先生弄清楚,現在,不是我要這樣,而是你一直在我。”
想起無意間看到的韓江,想起薄氏命令韓江最近留在涼城隨隨到的消息。
“我們相安無事,不是很好麼?”陸漫搖著頭,嗓音低漠的仿佛只是說給自己聽:“可是不行,你一直在我。”
薄夜寒沉默的看著。
明明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個手臂,但卻始終有些看不清的覺。
煙頭被他夾著放到一邊,明明只了一口,那些紛擾的煙霧卻仿佛一直留在他的心口,心中更加混了。
從口中再一次提到了‘離婚’二字,他的心莫名的煩躁。
可是薄夜寒卻找不到郁悶煩躁的理由。
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麼?
六年前的那次離婚最后不了了之,如今的這次如此正式,晚到了這麼久,他該是如釋重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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