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換了話題?陸漫小姐走了,先生也不生氣?
難道是他也自覺對不起陸漫小姐,所以愧疚了?
徐風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先生愧疚也不會讓他調查邵聿景和盯著陸漫小姐了。
徐風只能暗自再次慨,先生不愧是先生。
他連點了兩下頭,才低應了一聲:“好的。”
薄夜寒又沉默了幾秒,目沒有分給他半分。
半晌,他的嗓音顯得有些淺默:“出去吧,沒什麼事讓護士也不要再進來。”
“好的。”徐風又說了一聲,抬眼瞥了一眼他的神。
低垂的眉眼,側臉像是攏著一層終年不散的霧氣,他竟然在此刻先生的臉上看出了幾抹落寂。
一定是他看錯了。
徐風趕收回視線,心不在焉的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房間里安靜了下來。
有些風穿堂而,是陸漫先前開的窗。
薄夜寒目掃過去,窗臺上的幾束盆栽,花葉上灑著晶瑩的水滴。
其實先前他本就沒有睡著。
的確是有些困倦,不是累了,而是神累了,有種難以言喻的疲乏。
他讓陸漫進來看著吊瓶,是故意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所以閉上眼時,薄夜寒其實是有些猶豫的,心中也有些紛紛雜雜的緒一直沒有沉淀下去。
這就導致他雖然闔上了眼很長時間,但一直沒有陷睡眠之中。
尤其是當薄夜寒到陸漫的作,思維更清晰了。
他聽到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緩慢的走遠。
隨后聽到了窗簾的沙沙聲,和澆花時,水滴撞在花葉上清脆又好聽的聲響。
那一瞬間,薄夜寒聽著耳邊的種種靜,混雜到一起,竟然讓他覺到了幾分溫馨。
這是他很有過的覺,即使是在陸雪邊,他可以對陸雪溫,卻很難真正和獨的時。
可是這一刻,薄夜寒清楚的到了心境的變化,四肢仿佛癱了下來,有些著想象著陸漫此時澆花的作。
察覺到這一點時,他的心更了。
這個人是誰都可以,但偏偏不能是陸漫,這會讓他覺得可恥又可笑。
想想前兩天和親作的邵聿景,想想前不久才到他手上的那張親子鑒定報告,想想喬之南每一次在他面前維護的樣子。
種種,薄夜寒的心里滿是諷刺,紛的心反而摒除了一切,有些安寂下來。
或許只是累了,而陸漫又太會偽裝了。
他角冷諷的勾了勾,下心中的緒,準備真的睡覺時,陸漫又坐了回來。
而接下來的作,更加印證了他心里的想法。
陸漫的手在向他靠近,子也逐漸靠了過來。
每近一分,薄夜寒的臉上就冷上一度,直到的手徹底按上他的發間,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薄夜寒細細觀察著陸漫的神,不錯過一分一毫。
的眸里分明的意外,就好像完全沒有意料到他會醒來。
但陸漫又很鎮定,哪怕他突然睜眼,也沒幾分慌。
越是如此,薄夜寒就偏偏想看慌的樣子。
于是他有了接下去的作,將牽至前,看眸底深因他而起的漣漪,仿佛那樣,心中就舒服了一些。
薄夜寒拽住了的手,竟也沒有太過掙扎。
他的心里突然就生出了幾分疑竇。
陸漫真的是以為他睡著了麼?按平日里對他的態度,避他唯恐不及,為何會在他睡著后,又會做出那樣親昵的舉?
疑慮一旦滋生,便如同蔓延的藤蔓,飛快的生長。
陸漫曾經做過的每一件事都在提醒他,眼前的人,絕不像此刻看上去那麼純真。
但在對上的眸時,他竟然不舍得移開眼,的桎梏著,中滋長著瘋狂的念頭。
陸漫將兩個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現在,是又想勾引他?
在國外那麼多年,的段位的確見長了許多,若不是出了馬腳,他也快要被蒙蔽過去。
也許是緒使然,也許是心中自己也說不清的,薄夜寒吻了上去。
和想象之中一樣妙的,或許比想象更甚。
也許一開始只是沖,可當真的吻上去,薄夜寒似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識想要更深的汲取。
直到陸漫,他才猛然清醒。
薄夜寒靠在床邊,深遠的目看著眼前,腦海中不斷浮現陸漫當時的樣子。
泛著水的明亮的雙眸,微紅的輕輕抖著,珠含著淡淡澤,看起來分外的人。
可那些分明的五,組合到一起,卻了他最討厭的那張臉。
陸漫這個名字,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被他打了黑名單。
此時此刻,他竟然對有了。
薄夜寒的眸子愈發的冰寒,只剩他一人的房間里,氣氛難以忍的生冷。
他握了握有些發痛的手掌,疼痛更加劇烈了一些。
薄夜寒面不改,繼續用著力。
只有這樣上的痛苦,才能驅逐他心里蟄伏的。
他繃的線,下頜角的弧度冷,俊逸的臉上渲染的全是森冷的緒。
陸漫,邵聿景,龍城。
他要看看,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
陸漫出了醫院的樓,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蝶園。
畢竟現在這幅樣子,回去了也只會兩個小家伙擔心。
陸漫走在人煙擁的大街上,風景還是和之前一樣的昳麗,正好,和風怡人。
但的心卻是一片沉沉的,是也趕走不了的暗,于是目所至,也是一片灰沉沉的。
不想去想薄夜寒那樣做的目的,只是當時的畫面,卻深深刻在了的腦海揮之不去,不是想忘,就可以一鍵刪除的。
陸漫覺得說不出來的糟糕,心中的翳牢牢的捆綁,讓快要窒息。
這六年來,遇到過很多困難,也學會了面對困難,每一次,都功的解決了問題,并且做的很好。
可是這一次,陸漫竟然有些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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