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軍的聲音，太小了。

陳初并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每一個字，但聽懂了。

“我知道。”微笑著說，“我很榮幸，不管是遇見你，還是得到你的另眼相待，我都很榮幸。”

姜軍心底歡呼雀躍，他很高興，但是沒力氣表現出來了。他又緩了好一會兒，說：“我又土又丑，配不上你，你把我，當弟弟，我已經，很高興了。你不知道，那個時候，給你在山上拍的照片，有多好看。”

站在漫山遍野中，像一副畫。

花草樹木皆是的陪襯，是畫的核心，一眼奪去人的注意力。

年為之驚艷，一眼便能記一輩子。藏在心底，偶爾回憶起那一幕，便心跳加速。

但有人，也希他能找到喜歡的人。他激帶來到城市，教他生活，他甘愿當邊的一個，普通的職員。

沒想到愿意把他當小輩來照顧，他已經很慶幸了。

陳初如同哄稚子，聲音輕的像是羽：“你怎麼會配不上我？等你好了，以后我就陪著你，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生活好不好？我們自己做一點小生意，什麼都不管了，什麼也不要了，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他聽著，忍不住笑：“真好啊，是想想就很好。但是我還是，希，你可以找更好的男人，你不應該拘泥在我這。我會努力好起來的，以后還要去喝你的喜酒。”

一滴眼淚從眼眶落，好在落在地上，他沒有發覺。

“初姐，你能不能去見一次我的父母？跟他們說我有出息了，然后把我的錢取出來給他們。但是別告訴他們，我現在的況，你就說我，出差去了。”

“好。”鼻音漸重，“我一定去。”

他相信的話，說什麼，就一定會做到。

姜軍仔細想他有沒有還有什麼想說的，可他太累了，腦子也不聽使喚，不肯了。

他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后不得不閉上，艱難的說：“我想我媽了。”

“姜軍，初姐不會讓你白白傷的。”

陳初劇烈抖著，突然無比后悔，非要替陳潤之討回一個公道了。如果不是揪著陳潤之的死因不放，不會去到那個山村，也不會遇到姜軍。

他還可以無憂無慮的生活，陪伴著年邁的父母，而不是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等著死神做著殘酷的決定。

一切因果都是。

報應最不該，落在這個無辜年的上。

陳初走出病房之后，就忍不住痛哭。最后哭到窒息而昏倒過去。

醒來后，就得知姜軍再次搶救的消息。

搶救過來了，但姜軍的生命力已經越來越弱，醫生說幾乎不到他的脈搏，也許能活著吧，像植人那樣。

所以在姜軍被蕭涪接走之后，松了一口氣，哪怕明知道，蕭涪會利用姜軍來傷害。

蕭涪派來的人，不茍言笑，陳初有點憾，沒有再好好的看姜軍一眼。

蕭涪自己沒有來，姜鈺來了，看著姜軍，而姜鈺在不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