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沉默片刻，就陪著姜鈺聊了一會兒。

聊的也都是些蒜皮的小事，無非日常，可兩人也能心平氣和的談很久。不談，就從朋友角度來考慮，也好的。

從這天之后，姜鈺給打電話的次數，就變多了。一般都是小蝴蝶跟先說，等小蝴蝶說夠了，姜鈺便會把手機拿過去，跟說上幾句。

姜鈺說最近的工作煩人的，但也沒有展開細說。

陳初問：“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姜鈺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道，“我不太喜歡跟你牽扯上利益關系，會影響我的判斷。”

影響的因素太多了，格、質條件等等，都會影響判斷適不適合走下去。

陳初在上，沒有那麼純粹的追求，覺得有波那就是有，姜鈺追求的則是極致的喜歡。尤其在上，格外苛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的喜歡太過于純粹，所以他一旦要開始思索，就會用以往去做標桿。

只是能回到之前嗎？

陳初覺得很難，裂痕已經有了，嫌隙已經生了，又怎麼可能回到過去呢。

可也沒有打擊他，只是在等姜鈺的判斷，他要是喜歡，也有一點點跟一起的，那麼便陪他從過去的影里走出來，給他足夠的安全。他要是沒那麼喜歡，就慢慢淡出他的世界。

對于陳初而言，這一輩子，有姜鈺，或者沒有姜鈺，那只是憾不憾的事，不影響這輩子走下去。

希姜鈺好，做出點犧牲，順著他的覺走也無妨。

姜鈺想了一會兒，又問：“今天你干了什麼？”

“開會。”

“跟哪一家談的合作？”

陳初也沒有瞞：“王勵肆。”

姜鈺就不回答了，安安靜靜的。

只是陳初可以不答應王勵肆的追求，也跟他說清楚了，但是生意跟，不會混為一談。換句話來說，如果姜鈺一味要求別見王勵肆，那不可能。

當然，姜鈺也沒有開口提出這種要求，他很有分寸。

“我們只是談公事。”

“我知道。”姜鈺沒法跟陳初說，即便這樣，他也有些不舒服。

何況，陳初什麼意思，他也明白。姜鈺已經不是幾年前的他了，他不會輕易去挑戰陳初的底線。他們太講分寸了，其實也是一種不夠親近的表現。

姜鈺又有那麼一點想見了。

不過不適合提。

在忍了兩天之后，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下一次給你送藥，我能不能再回來？”又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不會影響你。”

陳初說：“可以。”

沒有任何猶豫，倒是讓姜鈺意外了。他客氣的說：“謝謝。”

陳初配合他所有的態度，說不客氣。

想姜鈺現在需要的就是耐心，要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那麼他也會很有分寸的保持距離。得稍微熱主一點，那麼他對待的方式，會完全不一樣。

陳初也是現在才意識到，不是姜鈺之前對他有多冷，他只是一來不愿意擺布和恨，二來看的態度決定該怎麼對。

看似什麼都替他考慮，但開口都是撇清關系的話，所以他幾乎不會主跟開口。

至于恨的事，對小蝴蝶好了之后，他似乎沒那麼恨了。

陳初白日里，依舊偶爾跟王勵肆上。王勵肆如今已經徹底放開對撒歡了。即便明確拒絕。

王勵肆確實對很好很好，會給買最艷的玫瑰。但他也不圖回報了，就買。

那片玫瑰花海有多驚艷呢，紅的張揚，風一吹來，鮮花肆意紛飛，陳初穿著黑大站在花海中，花瓣襲向，落在肩上發上，又熱烈。

這一片花海，瞬間在網上傳開來。

陳初也深陷輿論中心，所有人都在詢問被表白的是誰。

王勵肆反而出面澄清：“不過是送給普通朋友，不是網上所傳的表白。補給的生日禮而已。”

陳初知道，王勵肆是不想給造困擾。

其實那一片花海，誰又能不容，除去時間本不說，花是他親手擺放，就連風也是刻意安排好的。陳初看到視頻時，都覺得自己得目驚心。

a市不盛產紅玫瑰，陳初也是第一次見到a市的玫瑰花海。

只是花海不僅僅是花，也是王勵肆的泥潭。

王勵肆想，你看，他果真陷進去了。男人一個人的時候，遠比人還要懂得浪漫。

陳初跟他道謝。

王勵肆只含笑道：“初姐，真的只是普通的生日禮。不管怎麼樣，我總要讓你記住我，他們都沒有給過你是不是？”

陳初沒有說話。

“總有一天，你會記住我的好的。”王勵肆說，“我能給你的，他們都給不了。那時候我還小，不然有姜鈺什麼事。”

陳初捫心自問，如果王勵肆再找出現，真的會選擇姜鈺嗎？不一定的，王勵肆其實比姜鈺還要熱烈一點。

再次見到王家父母時，王母也主上來跟攀談，熱之至。言辭當中，有拉攏的意思。

陳初有片刻失神，仿佛看見王勵肆站在不遠得意的笑：你看，姜鈺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陳小姐，我們家阿肆這麼喜歡一個人，我也是第一次見。阿肆那孩子，難搞，但對在意的人，非常好的。”

心復雜，不知道王勵肆是怎麼勸說住王家長輩的。就好比當年好奇，姜鈺是怎麼做到的。

玫瑰花海的事，最后也傳到了姜鈺的耳朵里。當晚他打電話來時，狀態就很不對。他遲疑勸道：“要不然，你就跟他試試吧，我覺他是真的喜歡你。”

“那你呢，不想想清楚自己怎麼想的了？”陳初問。

姜鈺沉默良久，道：“他好，你去選擇他，也無可厚非。”

陳初笑了笑，“王勵肆確實很不錯，那場玫瑰花海，我真的很喜歡。”

他就沒有說話了，最后自言自語說：“的確，誰會不喜歡。”

掛了電話之后，陳初就買了機票。

姜鈺第二天起床，就聽見小蝴蝶用中文說話，他很奇怪怎麼會說中文。

下樓時卻見一人背影，柳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