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吱從韓笑辦公室出來后，去了吸煙室，一疲憊的靠在那兒，雙手抄在白大褂兜里。

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點想江北辭。

掏出手機，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算算時間，江北辭也快落地了吧。

大概是心靈應，剛想發條短訊過去，江北辭的電話已經打了進來。

葉南吱問：「你到蘇黎世了？」

那邊的江北辭在車裏，「嗯，剛落地，現在回家先去倒個時差。」

葉南吱微怔，「你在蘇黎世也有家啊？」

江北辭輕笑一聲，調侃道：「放心，只是個空別墅，沒有金屋藏。」

蘇黎世現在應該是傍晚五點。

將近十個小時的舟車勞頓，江北辭低沉的聲音有些倦啞，大概是褪去了凌厲，聽上去比平時溫很多，他又著手機問：「在家還是在醫院？」

「在醫院，不過待會兒準備下班了。」

「怎麼這麼晚？我讓魏洲去接你。」

葉南吱嘆息道：「晚上做了個麻煩的手。」

「救回來了？」

葉南吱挑眉，忽然來了神，「那當然，我主刀的手死亡率很低的。」

語氣里是較真和驕傲，江北辭莫名覺得有點可，誇獎道：「嗯，葉醫生很厲害。」

江北辭很夸人，被他忽然這麼一誇，葉南吱臉熱了，嘟囔道：「其實也不是太厲害，做完手就被主任罵了。」

聽有點低落的口氣，江北辭換了個拿手機的姿勢，耐心問道：「嗯？不是救回來了，為什麼還罵你？」

葉南吱把過程說了一遍，反思道：「這次確實是我越過規則救人了，我以前只在意手做的好不好，從沒想過這些規章制度，這次我好像讓老韓難做人了。老韓說的對，就算我幫那孩子出了這次的手費，可他的後續治療我仍舊無能為力。我也知道不該過度共患者，但都已經送到我眼皮子底下了，我總不能因為這些放棄一條生命吧。」

「你做的對，如果你今天因為的規則放棄一條生命，以後你回想起來，都會愧疚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爭取一下。而且，有些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你不做，他不做，不好的規則就得不到改進。」

葉南吱覺得言之有理，「江北辭，你要是來做我們主任的話，你會帶頭不按規矩出牌吧。」

「這個世界上，有默守陳規的老實人自己適應規則，就一定會有叛逆和匪氣的那群人打破規則，不能說誰對誰錯，每個人活法不同。不過，葉南吱可以一直按照自己的意願行事，想救就救吧，真出了什麼事，還有我兜著，大不了，回家做我的金雀？」

江北辭挑了下眉頭，尾聲語氣微揚，染了抹曖昧，他明明也沒說什麼，電話里有很細微的電流聲，葉南吱莫名被到了。

的臉有點紅，「你到家了嗎？」

「嗯，剛到，準備洗澡睡覺。」

「那我先掛了，我也得回家了，你早點休息。」

江北辭一手打電話，一手扯掉領帶丟在沙發上，解開襯衫扣子出了小半塊膛，「我還以為你會對我洗澡更興趣，不檢查一下我這裏有沒有藏人？」

葉南吱著手機聽到這句撥時，抬手捋了下落的長發，無奈笑道：「你究竟是想給我看你有沒有藏人，還是想給我看你的腹？」

「一舉兩得又有何不可？」

拿著手機直起子，朝辦公室走：「小心視頻掃黃。再說，看有什麼意思，又不到，沒勁。」

電話那頭的江北辭，笑了聲，「沒想到葉醫生比我還。」

葉南吱開玩笑道：「辭爺難道不知道，其實醫生都很，如果遇到漂亮的，做開手都想給他剖好看點。」

聞言，江北辭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今晚開的那塊膛很漂亮？」

葉南吱笑，「那還只是個孩子。不說了，我真的要回家了。」

「去吧，魏洲已經在醫院門口等你了。」

掛掉電話后，葉南吱回了趟辦公室拿包，一出醫院門就看見那輛眼的黑邁赫。

葉南吱上車后，低頭看了會兒手機。

手機頂部的信息欄忽然跳進來一條微博消息——

「j集團總裁江北辭疑似患有躁狂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