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又一次治療結束。
時星在地毯上坐著想了會兒,忽道,“殿下,每晚的治療我能請幾天假嗎?”
池曜揚了揚眉,示意時星繼續說下去。
時星有一說一,“我的神力等級還是落后于您的太多,治療您所需的全是高階神力,然后,前段時間我神海層和外層不是擴大了嗎?”
“嗯。”
時星:“最近擴大部分神在生長了,就是覺長得有點慢,我想讓自己神海休息一段時間,同時盡量吸收足夠多的能量試試,看能不能加快神的生發。”
“等它們都長出來了,應該就不需要那麼多我自己的神力,每天吸收晶石或者核,就能慢慢長牢實了。”
說白了,時星想休息幾天,讓自己于生長中的神快些型。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想讓自己等級再往上提一提的意思。
說完不等池曜有所回應,又趕補充道,“當然,按正常時間您已經邁紊期了,完全停止肯定是不可能也不現實的,我每晚還是會把治愈能量推您神海,只是不對您神海傷進行區域的治了,只用部分神力起一個鎮定作用,您覺得呢?”
池曜不由看向時星。
考慮得已經很周到了,且從各個維度上看都沒有。
池曜自然不會不答應。
說過這事,池曜視線一直凝在時星上,原本就只是單純地想看看他,覺得在北境的這麼大半年,時星變化也大的,但看著看著,池曜還看出了些其他的……
“你是不是,長高了些?”
時星懵圈,“啊?”
池曜走近,長指上時星臉側,時星的臉在對方手下抬起來顯于夜晚的線下,海水藍的眼睛清澈,池曜沒忍住了那雙眼下,無言靜默中,時星覺得這氣氛有些奇怪,可不等他分辨出個,池曜道:“臉好像也長開了。”
時星愣愣,池曜說完便了許今進來,晚上大家都在客廳休息,許今過來,聽說時星長開了,嚴長岳費楚符青都跟著一道過來了想看看。
許今用機人給時星測量。
他與嚴長岳符青從樹巢出來就一直跟著時星,池曜雖然說時星長開了,但大家天天都見著,覺真不明顯。
唯一比較肯定池曜看法的,是才來不久的費楚。
“是長開了呀,我見到的時候就知道了。”
“長高了些,臉也沒有嘟嘟的小孩兒覺了,真的,對比起我在樹巢見他的時候,明顯的。”
測量數據論證了費楚的發言。
確實,時星長高了一段,含量因為訓練,比例也增加了,和在樹巢匹配拍的照片對比,臉頰上線條往收了一些,膠原蛋白還是多,但明顯能覺,那種態,降低了,是細節的改變堆疊,造的整觀變化。
池曜仔細看了下,拉著顯示時星在樹巢照片的投影屏到他臉側,來回仔細看了好多眼,點頭,“嗯,像是個青年了。”
時星嘀咕,“我本來就是青年啊。”
池曜自嘲道,“至看起來,作為你的伴我不再像踩在法律的鋼上了。”
意識到池曜這句話的深意,時星耳朵有點燙。
“我、看著也沒有那麼小吧。”
剛說完就被費楚打了臉,“不不,剛見的時候真的覺還沒畢周大,當然,心理你肯定更,就是外貌,剛看起來是覺得可以去長老會告池某人的程度。”
“……”時星決定乖乖閉。
池曜又睨了他一眼,帶著笑,眼神中閃著玩味的促狹。
時星說不上來的,被看得渾不自在,手腳無安放。
大家都在討論他的變化,時星想逃開殿下的捉弄,自己去旁邊接了杯水,抱著杯子,試圖讓杯子擋住自己大半張臉。
許今突道,“說起來,剛開始分開住是因為大家都不,怕星星不習慣,現在都這麼久了,你們想住一個房間嗎?”
眾人一滯,不知為何,第一反應都是看向時星。
噗——
時星沒忍住,聽完這神來一筆的提議,一口水直接噴了。
最后當然是沒有,池曜掃了時星一眼,以藍星人期吸收神力的特殊質為由,拒絕了。
等出了池曜房間,許今也有些震撼,走了一段,才喃喃道。
“我沒有要讓你們一張床的意思啊,殿下誤會了什麼?不對啊,皇室夫妻不都一個房間分兩張床睡的嗎?我表述得不清楚嗎?”
許今看向時星,“我是覺得殿下和你的狀態都容易不穩定,住一個房間,殿下的神力紊你可以第一時間鎮,你要是半夜有什麼不適,殿下也方便查看啊!我想的不對嗎?”
想得對的,就是提出來的時候,時星沒往這麼正經的地方想過。
想安許侍兩句,剛醞釀了下,只覺得耳竄起一陣灼熱,時星放棄了,匆匆說了句晚安跑回房間。
門還沒關上,便聽到外面費楚大咧咧道,“許叔你這想法太正直了吧,新婚燕爾,孤男寡男,只有我腦子里全是不可以描述嗎?”
時星捂臉,想鉆地下去。
費楚話剛落,一陣風穿堂而過,啪一下高階神力徑直打費上將上。
打得費楚嗷一嗓子。
池曜的聲音從房間傳出來,板正得不帶丁點兒緒,“我聽得到。”
走廊瞬間安靜了。
他們一行在北境的東西還是有那麼多,許今和嚴長岳收拾了兩三天,其中大工作量主要是和時星有關的,除去收拾行李的時間,通過這大半年的接,兩位侍已經對時星的格喜好偏向了解得很清楚了,以前皇宮關于他房間的一些裝修布置,現在看來,許今嚴長岳就不太滿意了。
往往收拾半天,還有半天要和皇宮侍通,重裝改進時星的房間。
時星有一次覺得他們太摳細節了,想說不用那麼細致,被池曜攔了下來,“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他們需要把自己的做好,和所有人一樣的。”
這話說的沒錯,時星想了下,是這個理,又釋然了。
回程出發的時間正式確定后,談白山來了一次。
掠過了池曜,直接找的時星。
事并不復雜,因為下次見面估計得等去帝都匯報了,邊境線上班時間到了,第七軍剛換了一批人,原本駐扎的不軍于一兩天就會返回北境。
談白山來找時星,是想問問時星能不能看在邊境線幫忙牽引消耗星的份上,幫其中一兩個神海有問題,星神力折磨的高階軍治療一下。
談白山當然知道這種請求逾越,故而態度放得很低。
在時星說考慮下的時候,臉上也沒有異。
說完這茬,就是正事了,之前池曜和時星提過的,想通過第七軍在軍團中的支持,把時星應有的軍權從長老會手上拿回來。
池曜也說過,談白山應該會找他聊一聊。
這一次,談元帥就提出了詳聊的時間,在他們離開前一兩天,時星答應了。
后續時星把治療的請求匯報給了池曜。
池曜聽了頭都沒有抬一下,“你想為第七軍提供這種治療嗎?”
時星點頭,“想的,圍獵星,他們出力也不,冒了不風險。”
且第七軍已經有云霧了,一個s級的醫療師,能求到他這兒來,那必然是云霧等級限制解決不了的問題。
池曜:“那你就答應吧。”
時星愣了愣,沒想到池曜會同意得這麼輕松。
男人從文件上抬頭起來,看見的就是時星微張的懵懂表,好笑,“怎麼,覺得我不會點頭?”
時星趕肅容,恭維道:“沒有,殿下一向是非分明。”
池曜笑容擴大,“一聽就是費楚才說得出來的話,跟他待久了,把你教壞了。”
費楚在一眾親隨中,可能是因為和池曜有緣關系,又是一起長大的,說話做事不怕得罪池曜,相當隨,有事“表哥”“陛下”“殿下”,無事“池某人”。
當然,有事的時候,求到池曜,總是有許多恭維話張口就來,比如時星這一句,聽著就像是費楚平時會說的。
時星了鼻子,沒否認,給自己找補道,“我是打心里這樣覺得的。”
池曜點頭,“嗯,費楚每次也這麼說來著。”
時星:“。”
池曜笑容一收,說回正事道,“先頭讓你使用神力前,都要向我匯報,就是怕你來,不惜自己的,現在大半年過去了,表現良好,我覺得我可以把這個權利還給你了。”
“自然,我也不是無的放矢,攻擊星的時候,你都知道留一些神力保底,不會輕易干神海,我當時就覺得你已經知道分寸,可以放心讓你做決定了。”
頓了頓,聲音又溫和不,看著文件,言語溫暖卻說到了時星心里。
“另一方面,回去份就不一樣了,一直對我惟命是從,我一直管著你不放手,屬下會不把你當回事的,你已經有自己的小隊了,回了帝都我還準備給你一支,很多事,你需要學會自己拿主意,建立威信了。”
一個好的領導人,需要自己有腦子。
拿軍權的時候如此,嘗試管理擁有部分政權,更需要如此。
時星聲音,“我知道的殿下,您都是為了我打算。”
并不是多麼深義重的話,卻著樸實的純粹,池曜一怔,轉頭看向時星,看著那雙太明亮的眼睛把自己著,心里涌出一些自己也說不清的緒,但總之,不討厭。
池曜直直看著時星,看得時星都有點奇怪了,對人招了招手。
時星走到池曜近。
池曜把人推到前,投影屏往后推了些,虛虛摟著人,道:“不是說想試試政務嗎,這個前幾天許今教過你了吧,你說說有什麼看法。”
時星有些張,全神貫注看著投影屏。
池曜放在時星肩頭上的長指,卻宛如把玩似的,一下一下輕點,輕盈且愉悅。
時星治療了返程的兩個軍,果然等級不低,一個ss級,一個sss級。
他最近沒有花力治療池曜,神增長迅速,治療都很輕松。
治療完兩位軍十分激他,不知道怎麼回報,一位將家中現有的兩顆核都給了他,另一位依葫蘆畫瓢,也找了顆核,再湊了些品級快趕上紅礦的晶石給時星,都知道其實并不夠讓時星出手的費用,都只說是一點心意。
時星把他們的心意收集到了一個盒子里,擺在自己書桌上,日常看著這些人們的善意饋贈,他覺得心很好。
離開前,和談白山的詳談卻出乎時星意料,他以為會很困難的來著,做好了充足準備,頭一天都拽著符青在背一些軍事理論,背得昏天暗地。
次日見了面,談白山只問了他幾個問題,但一個和軍事相關的都沒有。
談白山:“陛下的神海,你現在能深到什麼程度了?”
“也就是說,等神生長完畢,再到能使用,能進中層了?”
時星點頭后,談白山也點了點頭。
話題跳躍幅度很大,“陛下和你說過他小時候的事嗎?”
時星搖頭。
談白山:“治療上,陛下說過什麼要求嗎?”
時星再搖頭。
談白山會意,“是準備你能力長到什麼程度,就治多?”
時星點頭,談白山笑了笑,“不愧是陛下,行事作風和先王也太像了。”
談白山:“你是怎麼看待為陛下伴一事的呢,軍權是陛下主張想要的,還是你也想要的,不用張,如實說就是了。”
聽過時星回答,談白山點了點頭,再看時星一眼,喃喃,“我倒是沒有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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