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宜沒想到,周梁和說話的態度格外的和藹。
和藹得不像是司對象的家屬,反而像是對待什麼滿意的候選人。
周梁的這態度,是不是代表他非常滿意的專業能力?答應了以為公司服務,而放棄狀告父親的易?
初宜帶著幾分期待開口:“周總,關于我父親的事,我非常抱歉!我愿意為我父親擔責,我——”
周梁抬手打斷初宜的話,同時示意其他人走遠些,他要和初宜單獨聊聊。
“初小姐,我知道如今在和陸太太合作,你和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專業領域也有相同的追求,我們公司以盈利為目的,不可能讓你做罕見病藥的研發。”周梁說。
“周總,我明白的,既然我愿意為貴司效力,自然也愿意跟著貴司的規劃走。”
為了父親,可以放棄自己的理想。
“不,我覺得年輕人還是應該堅守自己的熱。”
“那我父親……”
初宜看不懂對方的心思。
周梁輕輕一笑,眼尾出現細微的褶子:“初小姐,我有一個兒子,和你年齡差不多,還沒結婚。你們見見面,如何?”
“周總,你、你什麼意思?”初宜臉上客氣的笑意維持不住。
“初小姐,我很滿意你,無論是你本人的格還是你的家庭背景,亦或者你的專業能力,都很適合為我們周家的兒媳。”
初宜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周總到底在說什麼?
太荒謬了!
“初小姐,你在專業領域的確很優秀,但是放眼全球,如果只是看專業能力,我也不是找不到你的替代品。”
周梁看了眼腕表的時間,遞給初宜一張私人名片。
“你父親的命運握在你的手里,是晚節不保,還是為周家的姻親,你做好決定就可以給我打電話。”
表面的老紳士,骨子里的真傲慢。
這才是周梁的本質!
廖總跟隨周梁團隊的人一起離開,臨走時看了一眼初宜,那眼神就是在告訴初宜,這件事,周梁說了算!
初宜幾乎將那張燙金的明天給碎。
那種撲面而來的無力讓初宜到幾乎窒息。
像是被再次扔進了深水之中,只能任由無的水淹沒,沉溺,讓不得不接現狀。
接命運。
你父親的命運握在你的手里——這句話幾乎是在初宜的死上!
……
初宜回到房間,古一梅已經醒來,護工正在給喂水喝。
“小宜,剛才是誰來了?”古一梅示意桌子上的大捧鮮花。
“是我朋友。”初宜說謊。
“你朋友?那他們送的東西太貴重了。”古一梅不贊同的說。
初宜這才留意到,周梁帶來的探禮品都是人參、鹿茸和燕窩。
“小宜,該不會是你的什麼追求者吧?”古一梅見初宜的表不太自然,立刻有了猜測。
“當然不是!”初宜在病床邊坐下,握住母親的手,“其實也不是我朋友,是一個合作公司的領導,他們一直想挖我去他們公司,不知道怎麼得知了您生病的消息,大概是想來示好。”
古一梅將信將疑,但是兒的這話也沒有什麼邏輯錯誤。
還是不放心,溫聲和兒講道理:“小宜,媽媽希你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婚姻不只有,婚姻是要過日子的,所以還要合適,你明白嗎?”
“媽,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和駱恒真的分手了!這些不是駱恒送的,真的!”
古一梅的話卻讓初宜想到了更多。
婚姻不只有。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總要有妥協的。
當初棠棠嫁給陸霽淵,不也是妥協?
反正……
反正也沒有喜歡的男人。
-
“駱總,這是我們查到的所有線索。”
下屬把一疊厚厚的資料給駱恒。
“公布佳生項目數據的是一個很普通的網絡賬號,但是賬號被幾個營銷號推過,有人特地向競爭公司提醒佳生數據泄的事。”
“說重點。”駱恒敲了敲桌面,這是不耐煩的表現。
“我們查到這些營銷號賬戶最近有幾筆較大資金進,都來自初宜小姐外公虞老爺子的名下,另外,初宜小姐的外婆虞老太太的名下最近也多出了一筆大額神資金,沒有查到來源。”
駱恒猛的抬起眼。
玻璃杯在他手里碎,險些傷到手掌。
-
原本冬天都要結束了,卻來了一個猛烈的倒春寒。
臺城下起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爸,您看什麼呢?還舍不得出警局呀?”初宜扶著初民起走下警局大門的臺階,卻見父親三步一回頭。
“囡囡,佳那邊為什麼突然不追究了?就算他們以最開始的賠償價格索賠,我們家也拿不出來。”初民起心中狐疑而不安。
“爸,您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初宜表現得哭笑不得,“這次是佳的母公司松口,我和他們母公司那邊合作過。”
這套謊話,初宜在心里過了不下十遍,現在已經能很自然的說出口,仿佛這就是真相。
初民起不相信。
他突然想起什麼,張道:“囡囡,是不是駱恒?是不是你和駱恒做什麼易了?駱恒不是好人,爸爸都五十多歲了,再過幾年就要退休了,就算坐牢也沒關系的!”
駱恒?
怎麼突然提到駱恒?
初宜疑了一瞬,很快將這個名字在心底。
“不是駱恒。”初宜翻出自己的手機通訊錄給初民起看,“爸,你看,我這幾天都沒有和駱恒聯系過。”
“沒說你不相信你!”
兒這麼坦率,初民起哪里好意思看兒的手機通話記錄?
“其實,佳生的母公司那邊是想和我留個。我的專業能力在同輩里還不錯,導師是業泰斗,同門也是業佼佼者。我還和盛晚棠的關系好,佳生的母公司那邊應該也想和棠棠個好。”
初宜知道自己之前的說辭不能讓父親相信,故意設計了一前一后的補充謊言。
果然,這次初民起沒有再起疑心,只叮囑初宜不能仗著和盛晚棠的私而坑朋友,也不能讓朋友為難。
初宜松了口氣,又開始思考駱恒。
駱恒來見過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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