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請多多指教。”上田勇仁站上了主刀位,向對面的潘主任,以及其他諸人鞠躬,心激盪。
屈腱合這種級別的手,對他來說,本就是難得的大手了。
想到以後每天都能做到這樣的手,上田勇仁就差引吭高歌了。
“那麼,我開始了。”上田勇仁認真的拜了拜。
他的表作,令潘主任想到了昨晚的宴席,上田勇仁也是這樣說:我開了。
遐想間,上田勇仁迫不及待的劃了一刀下去。
開刀。
拉鉤。
剝離腱。
合。
再……
全起來……
手宣告結束的時候,上田勇仁爽的肝兒,忍不住再次鞠躬道:“各位,謝謝你們,謝謝你們,配合太好了。”
“上田博士也做的非常好。”潘主任擡頭看了看時間,一手指了四個半小時,對於剛開始進行tang法合的醫生來說,是個不錯的績了。
麻醉醫生蘇嘉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今天是給日本來的醫學博士做麻醉,爲了給雲華醫院爭面子,爲了給中國麻醉醫生們爭面子,爲了給中國人民爭面子,他全程警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監視,隨時調整藥品的用量,狗都快要累出來了。
偏偏手的時間還長的不行。
這就好像校長突然發神經給學生們上課,一羣學生只好打點神來聽課,原本只想著裝模作樣個幾十分鐘的,誰能想到校長連堂了,三連堂了……
蘇嘉福又打了個哈欠。麻醉醫生24小時值班的是很多,但24小時清醒的……百分百嗑藥了吧。
“蘇醫生,今天也麻煩你了。”上田博士一位醫護人員一位醫護人員的道謝過來,到了麻醉醫生這裡,依舊是一不茍的。
蘇嘉福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分事而已。”
“非常謝蘇醫生的認可。”上田勇仁又鞠躬,道:“原本是計劃4個小時的手,沒想到拖延了半個小時,很抱歉,我以後會盡量保證時間的。”
蘇嘉福表怪異的看向潘主任。
後者笑兩聲,道:“日本的麻醉醫生很兇的,尤其對新人很苛刻,他是怕你罵他。”
蘇嘉福“哦……”的拖長音,再問:“可以罵嗎?”
潘主任愣了一下,笑了出來,指著蘇嘉福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現在搞的幽默我們都不懂了。”
蘇嘉福撇撇,他預計的最大手時間是3個小時,哪裡想得到最後做了4個半小時,爲此打了計劃,還真的是可以罵人的。
不過,看在日本友人的份上,蘇嘉福也就只能是報以微笑。
“蘇醫生,下個手也可以拜託你嗎?”上田勇仁本著一事不煩二主的神,再次小鞠躬。
“唔……”蘇嘉福只沉了兩秒,嘆口氣道:“好吧。”
他當然更喜歡凌然的手了,有時候一個小時就能做兩個,每個手都能分到大幾十塊,一天做10個手下來……麻醉科都搶著做凌然的手,這樣的事是不要想了。
但不管怎麼說,四個半小時也確實太久了。
蘇嘉福看看錶,有些無奈。
“好吧,接下來我也要去做手了。”潘副主任又將醫院請的翻譯給過來,再道:“我們今天要做久一點的手了,希不會把屈腱合的病人都給做了。”
“哈……咳咳,咳咳咳……”蘇嘉福忍不住猛咳起來。
在場的械護士更是面帶不忿,用大家都能聽到的小聲道:“比凌醫生就差遠了。”
潘副主任的目嗖的就飄過去了。
臺下護士起膛來,毅然與械護士站在了一起。
如果說住院醫師不如狗,那副主任一級的醫生,面對小護士們的時候,就比較有心理優勢了。
不過,當小護士們聚集起來的時候,任何醫生都是要退避三舍的。
潘副主任也只能輕輕地哼了一聲,踩開氣門出去,心裡想著要用手說話。
翌日。
瘋狂手了整晚的潘華和上田勇仁,頂著熊貓眼走出手室,搖搖晃晃的吃了早餐,再回到科室,相視一笑。
“昨天做了4場手,真是酣暢淋漓。”上田勇仁用日式的語氣喊出來,非常的有漫,引來辦公室多人的關注。
潘主任就淡定多了,輕聲用日語道:“我也只做了5場,離開國太久了,都不太悉連續做手的覺了。”
上田勇仁著腦袋笑了出聲:“沒想到連續做手的覺這麼好,雖然小有一點酸困,但是真的舒服……”
“哦,老潘到了,昨晚的手做的順利吧。”大主任錦西同志,邁著領導步,走了辦公室。
小醫生們紛紛點頭致意,有的還出特別的笑容。
潘華站起來道:“做的很順利,上田博士的幾個手也都沒有遇到意料外的況。”
“恩,做的順利就好。”錦西主任點點頭,道:“那今天就照常好了。”
“哦,好的。”潘華習慣的頷首,旋即一僵:“照常?”
“潘主任,分配表給您放桌子上了。”一名住院醫低聲的說了一聲。
上田勇仁等著翻譯給自己說了一遍,也有些醒悟過來:“那個,今天照常是什麼意思?”
“查房,然後做手。”潘華表木然的從桌面上拿起分配表,看了看,道:“給你安排了三個手,我這邊也是三個……”
“不是……我們昨天晚上不是才做完手?”上田勇仁真正的肝了,用日語小聲的嘀咕。
潘華看看他,又看向年輕的住院醫。
年輕的住院醫不明所以的回看潘華。
潘華突然醒悟過來,用日語道:“他們不知道我們做了整晚的手。”
“納尼,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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