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如果楊沅沅在出租車上,可以繞路來接一下,如今也落空。
眼看著網約車排隊人數已經近三位數,看了眼窗外越來越黑的天,一把將劉海別在耳后,推開了車門。
豆大的雨點砸在胳膊上生疼,蘇晚青也顧不上這些,費勁打開引擎蓋,想看一下是什麼原因,如果只是積碳這種小問題,后備箱還放著一瓶清洗劑,簡單理一下車也許還能開。
可雨勢太大,視線阻,蘇晚青單手使不了力,于是松開了扶著引擎蓋的手。
彎腰探頭,雙手合力,終于取下了發機飾蓋,還沒來得及往里看,引擎蓋的撐桿突然斷了,固定的卡子飛出去,正好彈到胳膊上。
千鈞一發之際,已然來不及,蘇晚青下意識抱住自己的腦袋,想將傷害最小化,余卻突然看到了一只手憑空出現,極快地幫扶住了撐桿。
蘇晚青狼狽地抬起頭,一眼便看見聞宴祁。
他左手撐著一把黑傘,出冷白的腕骨,另一只手穩穩扶著撐桿,看向時眉頭皺了幾分,立在混沌的雨幕中,直肩,闊背,姿態清落,像一副被水暈開的丹青畫。
“你在干嘛?”
蘇晚青愣了一下,“車壞了,我想看看是什麼問題。”
聞宴祁看幾秒,長而黑的眼睫下流過一些緒,似乎是不能理解。
“拿著。”他將傘塞進蘇晚青手里,扣住的手腕往后撤了一步,才緩緩放下引擎蓋說道,“現在修不了,等雨停了再說。”
“......嗯,謝謝。”
聞宴祁瞥了一眼,似乎看出了的困境似的,“坐我的車走,明天再拖車。”
蘇晚青往后看了眼,一輛高大的城市越野停在幾米外的路邊,雙閃已經打開,漆黑的車配上不時閃爍的橙,像是在雨夜中蟄伏的巨。
思慮片刻后點了頭,“那就麻煩了。”
聞宴祁沒應聲,似乎也沒有與共撐一把傘的打算,率先轉走向了路邊的車,雨勢很急,地面積水不淺,他大踏步走到路邊,踩過的地方都濺起水花。
蘇晚青連忙握著傘跟上去。
車門關上,倆人坐在后排,即便雨水的喧囂被隔絕,可車廂的安靜仿佛依然帶著鼓噪的沉悶。
蘇晚青肩膀上的服了,頭發也糟糟在頸側,形象實在算不上面,但還是捋了捋頭發,打了個遲來的招呼,“好久不見。”
聞宴祁似乎并無與寒暄的興趣,于車廂的暗,靠在座椅上,看起來有些百無聊賴,只回了極淺的一聲“嗯,久。”
算起來,這也只是和聞宴祁的第三次見面,倆人雖然關系特殊,但著實算不上悉,如果早知道瑞思是他的產業,蘇晚青也不會過來面試。
因此,也不再沒話找話,只是客氣地朝司機說,“你好,錦園小區北門。”
司機應了聲“好的”,蘇晚青剛想道謝,旁的人突然開口了。
聞宴祁坐在里面,落雨的深外套已經了,白襯衫領口微敞,一雙長大喇喇敞著,修長手指托著平板,仿佛只是隨口一般,“那個人我已經解雇了。”
蘇晚青一下沒反應過來,眨了眨眼向他,“什麼?”
聞宴祁抬眸看,對向沒有來車,車廂線黯淡,他的眉眼掩在影下,廓極深,帶著難以察覺的疏離。
“你是我的合法妻子,也算瑞思的老板娘,如果只是想來這里做個普通職員,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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