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舉起手來?提問：“老板，樓盤打折的話，已經買了房的業主會不會有意見？”

　當?初上?元縣建筑公司的作，可到現在都心有余悸。

　陳霞鎮定自若：“舊樓盤不打折，相應的以會展中心的名義贈送禮品即可。業主留有聯系方式的，電話過去通知，憑借房產證跟當?初的購房活?，也?可以領取同?等的贈送禮品。不要疏忽，這是維護客戶關系的機會。買房這種事，老帶新也?是重?要的銷售途徑。”

　業務員們立刻點頭應下。

　剛畢業的新業務員又舉手表示疑：“老板，你說的七人組團買房可以拿折扣，那會不會他們現場拉郎配。其實本不是團隊，就是七個人臨時?湊一塊，就為了拿折扣？那到時?候不都是打折了嗎？我們也?太吃虧了吧。”

　小趙先笑了起來?：“顧客只有覺得自己?占便宜了，掏腰包時?才會又快又高興。”

　陳霞點頭：“對，人家花了錢，讓人家心里更?高興些，是我們的義務。OK，有任何疑問現在提問，沒問題的話，立刻給?我?起來?。”

　屋子?里開會的員工們集起，開始各自忙碌去。

　小趙臨走的時?候，突然?間?冒了句：“那農民工還是買不上?房啊。總不能讓他們都簽給?小陳總當?工人吧。”

　現在陳文斌也?不樂意繼續簽人了，他工人夠多，幾個工地都在軸轉。

　陳霞笑了笑，意味深長?道：“這要靠銀行發力。”

　這個年代的商業銀行膽子?大的可以嚇死人，只要有大政策方向支持，他們就敢?起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搶到口吃再說。

　這樣的膽大也?是柄雙刃劍，90年代銀行壞賬驚人不是沒原因的。

　陳霞難得有機會口氣，就給?自己?倒了杯茶，捧在手上?盯著窗外放空自己?。

　林經理拿企劃案給?看，見狀好奇：“老板，你在看什麼？”

　陳霞這才收回思緒，自言自語般：“我在想這雨到底什麼時?候停。”

　剛才在車里聽廣播說從6月25號到現在，省沿江位全面超警戒線，才猛然?反應過來?今年有特大洪水。

　雖然?在上?輩子?有限的人生里，幾乎兩?三年就要遇上?一回“百年一遇”的洪水，以至于到后面都徹底麻木，覺跟自己?半錢關系都沒有。

　但1998年的這場洪水，大概會印刻在絕大部分經歷過的國人的腦海中。它災面積之廣災人數之眾都可以談得上?一句歷史罕見。

　只是現在，山雨來?風滿樓，堤壩的人還能語氣輕松地回一句：“過了黃梅天就好了。哎，這天氣真難，又又熱。”

　幸虧房會不是在黃梅天舉辦，否則簡直就是大寫的兩?個字，糟糕。

　陳霞自言自語道：“希如此吧。”

　混的是，現在好像對這場大洪水已經印象極為模糊。應該是因為上?輩子?這時?候自己?一家人都在江海城中，大概住的地方地勢高，他們連嚴重?的澇都沒怎麼經歷。就自己?騎車出?去做鐘點工時?，車子?差點兒淹進水里。

　只不過，江海的澇現象一直嚴重?的。幾乎每年夏天降雨多的時?候，朋友圈都會刷屏：歡迎來?江海看海。

　于是1998年差點兒被淹的自行車似乎又沒什麼稀奇了。

　正愣神，手機響了起來?，是鄭國強的電話。

　“霞，我今天要去堤壩上?巡邏，晚上?應該不回去了。我們現在二十四小時?值班。”

　陳霞驚訝：“怎麼喊你去巡堤了？”

　“全縣都?起來?了，今天水位已經10米多了，況不好。能上?壩的都上?來?了，石書記速效救心丸都天天揣兜里。”

　老干部都出?馬了，何況他這樣的年輕干部。洪水猛于虎，在天災面前，所有的事都得往后挪。

　陳霞只好回應：“行了，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防蚊花水準備了嗎？別到時?候蚊子?把你們直接抬走了。”

　“沒事，后勤已經在采購了，馬上?就發下來?。”鄭國強安妻子?，“真沒事的，這個我有經驗，我當?兵那會兒抗過洪。”

　陳霞隨口反駁：“你一海軍天天在水上?，你還抗什麼洪？”

　“廢話，急的時?候哪管那許多，是個人都得上?。行了，你別擔心，這邊都安排好了。我就是那個，想問你聲，咱們要不要把阿爹阿媽接到燈市口住？他們那邊地勢低，我怕萬一就是堤壩不垮，雨再下個沒完，那邊也?要淹了。”

　現在居民出?都得穿深筒雨靴了。

　陳霞一愣，況已經這般嚴重?了？但還是習慣回了句：“你這心干嘛，讓陳文斌管去，這不是他的家嚒。”

　鄭國強哭笑不得：“你指他啊，他現在一個月都未必待家里一天。天天忙得很呢。”

　陳霞立刻反駁：“他忙我就不忙了？我還忙得不過氣來?呢。”

　鄭國強趕求饒：“好好好，是我不對，不敢再打擾陳老板了。我就提一，車來?了，我不說了，我得去大壩了。”

　電話掛斷了。

　陳霞盯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忍不住太都鼓鼓地跳。

　這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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