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斌花了五千一百塊錢從福利院領回了他失而復得的二兒。
其中五千元是給福利院的,名其曰為了謝他們幫忙照顧孩子這麼長時間。這里頭有沒有貓膩,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剩下的一百塊就變了兩份錦旗,一份“天使之家”送給了福利院,另一份“為民除害”則送到了公安局。
福利院是不是天使之家,陳霞不知道。起碼這回公安局是肯定沒為民除害,否則早就應該除掉他了。
陳霞靜靜地看著這人唱念做打俱全地鬧騰了半天,在周遭吃瓜群眾或真或假意的祝福聲唏噓聲中,抱著里頭叼著棒棒糖的小姑娘出了福利院的大門,直接往縣城大街去。
對,不回江海,也不去老家祭祖,去上元縣的房子。
他老婆因為緒大起大落刺激過度,病倒在床上起不了了。所以暫且由他父母代為照顧這個小孩。
不用說,小孩的戶口也落在這套房子下。
陳霞看他上蹦下跳地折騰,都是一口氣憋在口跟針似的扎得疼。
就搞不明白了,他直接花錢把孩子落回自家的戶口不行嗎?也不是掏不出這個錢,非要面掃地,真不嫌丟人。
陳文斌完全沒覺。大事者不拘小節,面子算個屁啊。
再說,憑什麼要他超生罰款。
天賦人.權,人家能生他就生不得?他還就不認這個邪,他就不掏這個錢。他寧可掏這錢給二姑娘買房將來當嫁妝,都不會什麼狗屁罰款!
陳霞跟這人沒話說,是瘋了存心給自己找氣。
氣呼呼地抬腳走人,反倒是鄭國強安:“好了,不管怎麼樣,孩子回來就好。”
他不開口還罷,一開口陳霞就找到了發泄點:“能耐的你啊,鄭國強,你跟他扯什麼扯?”
搞到最后,反而是了被蒙在鼓里頭的人。
鄭國強瞧著急上火的樣子,立刻攤手:“你看看你,跟你說你就急。”
“那你也得看看辦的都是什麼事兒?!”
“那你說怎麼辦?”鄭國強一本正經,“你想想看超生罰款是怎麼的。陳文斌現在是老板,你讓他一把頭掏幾十萬的罰款,他能出這個錢?”
超生罰款數額也是隨著被罰人的價水漲船高的。
陳霞想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導演被罰了大幾百萬,頓時也不知道該說?麼了。
鄭國強就苦口婆心地勸妻子:“行了,能這樣收場就不錯了。不然那你說怎麼辦?真讓那孩子在外頭跟個皮球似的被人踢來踢去?”
陳霞恨得要死,就發了句狠話:“我管!又不是我生的,管我?麼事。”
“哎喲,你就吧。”鄭國強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老婆,“你看看你,要是這孩子的事解決不了,你滿的燎泡都好不了。”
陳霞更憋屈了:“我吃飽了撐的我管這閑事,我吃力不討好,我上趕著給自己找氣。人家又不會念我一句好。”
鄭國強也不穿,只冒了句:“誰指將來真報答不。哎呀,這做人做事不就是順應本心嚒。看不過眼直接把手,省得將來自己心里頭難。”
陳霞心里頭的火沒地方燒,立刻抓著鄭國強:“不行,我得做點事散散火氣。”
干什麼?瀉火的最好方法是拼啊,陳老板現在要花錢,花大價錢,才能發泄自己的心頭火。
?麼最燒錢?當然是買房買鋪子。
鄭國強趕喊停:“你又不打算還胡月仙錢了?”
“誰說的,我都跟人講好了。這個月的賬目一理清楚,就把十萬塊錢按照銀行利息還給。”
鄭國強奇怪:“那你還?錢?你哪來這麼多錢?你又干什麼了?”
陳霞理直氣壯:“我干啥了,我啥都沒干。我就賣房子,給人拍婚紗照,幫人張羅婚禮。別眼睛瞪這麼大,知道嗎,服務行業才掙錢呢。我這邊招了一打夜校的畢業生,余佳怡的班還排不過來。”
鄭國強驚訝:“你店里多了這麼多人?”
他昨天過去給送飯,也沒瞧出來啊。
“嗐,都派出去了,給新娘跟妝。”陳霞樂得不行,“胡月仙那天不是試了個妝嚒,我們把照片打出來當廣告,就放在樓梯口的那個。好多新娘子瞧見了都主問婚禮當天能不能幫忙安排人跟妝。你別小看這服務,結婚的時候,大家都大方的很。人家紅包都是兩張偉人頭起步的。”
一說到這個,鄭國強就一言難盡:“我可不敢小瞧,我就問你,你讓我把人家國營店的攝影師找過去,也不安排人家拍照,天天他們扛著攝像機去婚禮現場跟拍,算怎麼回事啊。”
“喲,這是有人告狀都告到你面前去了?”陳霞奇了怪了,“還怎麼回事?我這盡其用。我請他們來是幫新人拍婚紗照的。夢黎的特點就是有創意,跟人家不一樣。他們幾個好了,拍個婚紗照就讓從從頭坐到尾。換個背景,前面再擺張桌子,旁人瞧了還以為是審訊咯。”
鄭國強逗樂了,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指著道:“就你的。”
陳霞一本正經:“行啦,他們既然信不過我就信你,那你幫我帶句話吧。放心,曉得他們是老師傅,能做事的人。后面夢黎開培訓班,我還指他們當老師呢。”
鄭國強驚訝:“你還自己開培訓班?”
陳霞點頭:“那當然,不然大家怎麼進步提高啊。夜校是有老師,但又不是小班教育培養,我要的是針對的。這哪里?自己在夢黎干的人曉得從哪兒手。以前人家大廠里頭不也?這種自己廠辦的技培訓班嚒。”
鄭國強不看好,搖頭道:“哪個沒有自己的小九九,人家還擔心當貓,教會了師傅,自己都要被吃掉了。”
這也不怪下崗職工多想。
前頭像印刷廠停產,職工陸續下崗。就有位車間主任手上?技,私人小廠請過去坐鎮。
一開始,私人老板態度好的很,人前人后師父長師父短,紅包也給他包得厚厚的。
等到技一學到手,小老板立刻翻臉。又是嫌他年紀大手腳慢,只算計件工資,完了干脆直接掃地出門。
?這種淋淋的例子擺在前頭,人家工人階級能不對資本家提高警惕心?
陳霞樂了:“所以我喊他們跟拍婚禮啊,一天累歸累,百八十塊錢的進賬他們要是覺得不香,那我另請高明了啊。”
鄭國強頭痛:“可你也不能不讓人家拍照了吧。好歹這麼多年的老手藝,誰舍得真放下來呢。”
陳老板挑高了眉,煞?介事:“所以你們都該盼著我生意好。”
手一指前面的“春風照相館”招牌,鄭重其事道,“只有我生意好了,燈市口那邊地方不夠用,我才能把這邊盤下來,也開個分店,把那些?手藝的老職工再請回來上班。
其實現在想想看啊,國營照相館之所以辦不下去,不是它過時了,越是它的管理真一無是,而是它承擔的社會責任太重。?麼行業培訓都是他們的事,人才都忙著給人家做培訓了。自己的攝影棚里犯反而找不到攝影師干活……哎,鄭國強,你怎麼不講話啊。”
講什麼啊!
饒是鄭干部已經連著跑過兩趟深圳,覺已經能夠直面慘淡的人生,也陳老板的張口就來嚇了一跳。
“你又要開分店?好,那我問你,你小院的分店還開不開?”
陳霞點頭:“開啊,地方我都挑好了,就準備手了。”
鄭國強要暈倒:“請問你打算怎麼開,你到底想干?麼?”
陳霞滿臉風輕云淡:“不干啥,純粹為了便民,順帶著我也做點投資。小院這種經營模式很容易復制。說個實在的,只要?人肯琢磨,回頭就能弄出個一模一樣的。”
鄭國強理解不能:“那你還開。”
“我的目標不是自己做買賣,而是升值。升值你懂不?就像咱們以前的家,我們花多錢買的?現在拿這個錢你賣,你賣嗎?”
鄭國強明明知道他老婆是拿話等著套他,卻也得承認:“當然不賣了。”
現在小院一個月的營業額都不止三四萬,就算他們不手經營管理,每個月送到他們手上的錢也是五位數。
陳霞?道:“房子不還是那個房子嚒,之所以能實現飛躍式的價值大翻,就是靠著小院的經營。同樣的,在其他醫院旁邊,我們也能再來這樣一個小院。到時候是租金跟轉手費,我就能把本錢掙回頭。這麼一來,房子不就自己掙錢了嚒。”
鄭國強頭大:“你也不怕麻煩。”
陳霞就笑:“這掙錢哪有不麻煩的。我就不是皇帝家兒,坐著就有人送錢給我花。再說有這樣的小院,病人家里頭開銷也能小不啊。兩邊都有賺頭的事,我何樂而不為呢。”
鄭國強也不指能說服,就勸人:“那你也得悠著點兒。”
陳霞?嘻嘻:“我也沒趕著啊。三哥三嫂也?心思呢,準備同樣手個小院。我們兩邊講好了,到時候裝修的時候,三哥負責找人,他來盯著。”
鄭國強驚得差點兒一蹦三尺高:“你怎麼把三哥他們也拉下水了?”
“這可是時代的激流。聽聽你這話,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帶人干什麼壞事呢。”陳霞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三哥三嫂還是以前的三哥三嫂?人家掙了錢就沒別的想頭?當然是錢生錢了。這買了房子來經營,又是活錢到手又是房產保值,投資起來不要太劃算哦。”
鄭國強已經不曉得要跟他老婆說什麼了。
剛好街上?人推著車子賣綠豆冰棒,他索掏出五錢買了兩,自己和妻子一人一。
大家都吃點冰棒冷靜一下。
陳老板完全不覺得自己狂熱,還?嘻嘻地調侃丈夫:“哎喲,鄭干部到底是國家干部了,份不一樣哦,都買兩冰棒了。”
鄭國強掃了一眼,吸了口氣才出聲:“看樣子,我們陳老板是想跟我吃一冰。”
呸!這人在大街上就耍流氓。
陳霞耳朵發燒,狠狠瞪他:“滾!呀,冰棒也漲價了,五錢兩。我記得明明上兒園那會兒是一錢一的。”
鄭國強點頭:“是啊,那次咱們賣了國糧,扣了三糧四錢,到手就一個鋼镚兒,剛好買冰棒給明明吃。還舍不得自己吃,非要我們都吃。想想那個時候真是苦。”
陳霞也這麼覺得。
真讓選擇的話,可不想再重生一回,再嘗一遍那些年的苦。
現在這樣,就很好了。就像里頭抿著的綠豆冰,雖然牛放的,只淡淡一點兒香味,可是綠豆的清爽就足夠讓心曠神怡。
夫妻倆穿過大街,準備去公車站坐車回去。陳霞眼睛瞥到路邊的門面,突然間反應過來:“喲,這是我挑的房子吧。我的老天爺,我還沒瞧出來啊,電子一條街都這樣啦?”
這樣是哪樣?其實也不怎麼樣。起碼整條街的房子看上去距離鮮亮麗還?好幾站路要走。
可是熱鬧啊,大夏天的,大家伙兒都不愿意出來晃悠的八月天,這條街上進進出出的人一點兒都不。
包括當初買的門面房,就站在街角看的幾分鐘,就進去了兩三波人。
陳霞不由得好奇:“你這都把房子租出去干什麼了,生意這麼好啊。”
丈夫回來支持搞電子一條街時,陳老板為了表示對他工作的全力支持,積極充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主貢獻出自家在上元的店鋪,隨便他怎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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