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翻倍而是三倍。

　同樣主播口播，一個月的廣告報價是2400。周主播幫忙說了半天，對方打了折之后，每個月還是2200。

　“真的不能再低了，再低的話，我們對外招商就進行不下去了，人家會有意見的。”

　陳霞笑著接下了名片，點頭表示：“行，我回去跟公司其他人再開個會，最早今晚，最遲明天，我一定給你們個回復。”

　周主播驚訝不已，現在做生意的人都這麼雷厲風行嗎？

　馬上都要傍晚了呀，他們居然也不下班，繼續開會做決定。

　周主播要播晚間新聞，這個點兒該跟編輯對稿子了。他沒有留大家在電臺食堂吃晚飯，陳霞笑著表示下次有空，一定請他吃頓大餐。

　林主任開了車門，詢問三位士的意思：“下一步你們要去哪兒？我開車送你們吧。”

　小趙趕表示：“不用麻煩了，我們坐公車就好，前面就有公站臺。”

　從這兒出發，送跟霞姐回家，和回上元縣，剛好是不同的方向。

　倒是李巧眉，可以蹭人家的順風車。

　沒想到陳霞看了眼手表，卻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小趙，你先回去吧，我還要去趟上元縣。”

　小趙口而出：“霞姐，你還要去接鄭組長下班啊。”

　哎呀，難怪霞姐跟鄭大哥好，什麼時候都有商有量，有說有笑。

　看看人家這浪漫的。

　從小到大，只瞧見過男談的時候，男方去接方下班。可沒看過兩口子婚以后，誰家老婆還去單位接丈夫的。

　林主任哈哈大笑：“這可真是男平等了。”

　陳霞也笑：“我是要去喊我們家老鄭回家吃飯，不過我得先去一趟上元縣信用合作社。”

　別當腦，走的可是事業線。

　去干嘛？當然是談合作啦。

　要實現零首付買房，那必須得依靠貸款。

　江海市區銀行上頭的婆婆太多，就一個零首付，陳霞跟人家從年前提到年后，馬上1997年的過去一半，香港都要回歸了，他們還沒商討出個定論。

　反倒是上元縣信用合作社不顯山不水的，不聲不響就跟上元縣城建集團達了協議，實現了應屆畢業生零首付買房。

　這回陳霞要在音樂臺打廣告，那宣傳覆蓋面，可遠遠勝過于高校招聘會。

　上元縣信用合作社得了便宜，可不得掏廣告費，起碼他們也得出一半吧。陳霞可從不肯做虧本買賣。

　對著這位馬路上掉了一分錢都不肯放過的老板，李巧眉只愈發肅然起敬。

　看看，沒猜錯吧，的老板肯定跟銀行關系不一般。一般人哪敢跟銀行提這種要求呀。

　想當初，的上一任房地產老板對著銀行可都是點頭哈腰的。

　陳霞哭笑不得，覺自己這位新員工有點兒戲。

　小趙看了眼自己的新同事，難掩得意，就在心里頭與有榮焉。

　那當然了，也不看看現在鄭組長是什麼人。上元縣經濟改革小組的副組長，直接對縣委書記匯報，真正的實權派呀。

　李巧眉攛掇領導：“老板，我們就在音樂臺打廣告得了。俗話說，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你看，新聞臺廣告費用為什麼低？因為已經沒什麼人聽新聞了。”

　陳霞默默地看了眼后視鏡里頭侃侃而談的員工，在心中給這姑娘點了個贊。

　倒不是的話有多道理，而是的態度很值得贊許。

　剛才那位周主播一說話，李巧眉就是暈暈乎乎的模樣。結果說到正經事，人家立刻切放棄花癡，直接切財迷模式。

　陳霞笑著搖頭：“前頭你說聽新聞的還有政府員，沒錯，但了一點，做生意的，尤其是生意做到一定規模的，也聽新聞。”

　小趙趕補充：“就是，像我們霞姐每天都聽新聞的，不然怎麼把我時代脈搏，跟時代發展，投房地產中介事業呢。”

　雖然跟著聽了斷時間，沒從新聞里發現房價會漲的跡象。但這不能說明霞姐不對，只能驗證人與人之間存在差距。

　這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是《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事。

　要是大家都看的一樣了，那還有什麼老板跟員工的差別。

　陳霞哭笑不得，這倆姑娘是比著賽兒拍馬屁呢。

　“我算什麼大老板啊，是人家真正的大老板。那個香港的誰，首富那個，人家天天雷打不要看報紙的。車上看不了報紙，那可不就得聽廣播了嚒。”

　小趙恍然大悟：“沒錯，大老板都聽廣播新聞。應該在新聞頻道打廣告的。”

　可就擔心一件事，都這個點兒了，銀行應該下班了吧？

　陳霞也搞不清楚信用合作社營業時間。不過約約記得銀行關門之后，還要盤賬扎賬。

　不去柜臺辦業務，就過去找領導說話，應該還是能運氣的。

　真正不行，就走個后門，找他們家鄭國強幫忙打招呼。

　就不信了，這能夠徹底解決上元縣積商品房的大好事，鄭國強能不心。

　陳霞興頭頭地沖進了信用合作社。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迎頭撞上一隊人馬往的方向走。

　走在鄭國強旁邊的信用合作社主任瞧見陳霞，就直接出了個調侃的笑：“哎喲喲，我們鄭組長可真是福氣不小，夫人現在就過來查崗了。”

　陳霞看到自家男人也是目瞪口呆。

　得，說不清楚了。誰都以為是來找他的吧。

　小趙就在旁邊意味深長，覺霞姐真能耐。這一把頭，公事私事都沒落下。

　陳霞只好沖著對面一群大老爺們笑：“這個點兒查崗可早了，我要查也得等到十點鐘以后。”

　鄭國強有點兒小尷尬，聲音微妙：“十點鐘我哄兒子睡覺把自己先哄著了。你要到哪兒查？”

　陳霞就笑盈盈：“不查你，我找魯主任談合作呢。主任，我有一筆大買賣，要是做得好，不說今年，明年的房貸指標都能完，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盧主任一愣，立刻點頭，哈哈大笑：“有，當然有，你跟鄭組長就是我們信用合作社的大福星。”

　作者有話要說：九十年代中后期廣播電臺日子艱難是真的，里頭談到的廣告費用，阿金咨詢過資深從業者，不是瞎編的。那時候的確新聞頻道日子最難過。新聞主播被迫上酒桌拉廣告贊助也是真的。謝在2020-12-0512:34:24~2020-12-0513:11: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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