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馮凱問。

“好的。”

“哎，你覺得這電影怎麼樣？”馮凱悄悄問。

“唔……是有點爛，”花皎也瞇著眼睛笑了：“但是我喜歡。”

電影結束之后的晚宴，季安知有地沉默，阮長風一直陪坐到幾乎其他人全部走完。

“阮叔叔再喝一杯吧。”安知幫他倒上酒。

“我是真不能喝了，”阮長風已經被安知灌到半醉：“要找不到家了。”

“沒關系的，我能找到。”安知握著白酒瓶，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今天我真的很開心，阮叔叔你多喝幾杯。”

阮長風雖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不相信小朋友能有什麼壞心眼，最近煩惱的事實在太多，不想借酒消愁，但在孩的殷殷相勸下好像不小心就喝多了。

幾杯過后阮長風已經趴在桌子上，安知挲著冰涼的酒瓶，小心翼翼地問道：“阮叔叔，你覺得我演得好嗎？”

阮長風輕哼一聲，鼻音濃重：“唔……誰敢說安知演得不好……明明就很好。”

安知把冰涼的小手輕輕印在阮長風額頭上，覺得很燙手。

“阮叔叔……”在阮長風耳邊，很輕很輕地說出了那個一直很想問的問題：“我媽媽……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阮長風皺了皺眉頭，安知發現他眉心已經有了刻痕。

他拒絕回答，安知就問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阮長風被煩得實在不了了，才含糊且不耐地說：“你問季唯啊……”

“是。”

說出這兩個字，醉倒的長風突然從鼻腔里溢出一聲很輕的笑：“其實我真的……”

安知聽清了他后面的話，默默后退了兩步，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此刻的臉必定慘白如紙。

拿起桌上的白酒，一口吞下，才發現原來是這麼辛辣苦的。

這麼難喝的東西，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大人喝啊。

這樣想著，卻控制不住地又喝了一大口，然后被嗆到，捂著劇烈咳嗽起來。

此后十幾年中困擾季安知的酒依賴問題，就始于這個初登大銀幕的夜晚，始于聽到養父對生母的評價的那一刻。

在一意孤行的問下，酒醉后的阮長風終于說出了抑的心里話。

“你問季唯啊，其實我真的……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