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最近好點了沒有？有幾個很不錯的劇本，我拿來給你看看？”

　俞長星一開始還沒明白想干什麼，有什麼就直說了，“醫生說我的眼睛至還得養一個月，后頭還得去復查，可能還得做兩個修補手。保險起見，三個月的通告都不考慮。”

　一邊說，一邊拿著另一只手機翻了翻萬年歷，“年底再接通告吧，十月之后，過年左右的商演不是特別多？”

　哪里有什麼劇本？本沒人找的好嗎！

　試探出來這個，張姐說實話了，“其實你現在需要修養，可以不用養著兩個助理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俞長星眉頭皺了起來。

　張姐繼續道：“我家里有點事兒，我也不想耽誤你，我打算辭職了。正好你趁著這段時間可以跟新助理磨合一下。”

　“你要辭職？”俞長星冷冷道。

　不太開心，自從挖了人，有兩個助理之后，心態已經上升到了老板，覺得只有開除別人的份，沒有別人開除的份。

　“對的，我要辭職。”張姐重復了一遍，又道：“另外你已經了兩個月的工資了，我希你能把這兩個月的工資結清。”

　“你這兩個月干活了嗎？”俞長星反問道：“一個通告都沒有，你想要錢？”

　“你知道什麼勞仲裁吧？我給你工作是既定事實，雖然沒有合同，但是如果去仲裁也是我勝訴，我想你不想因為這個原因上頭條吧？”

　“知道了！”俞長星道：“這兩個月沒有工作，工資發7，一會兒會打到你銀行卡里！你好自為之！”

　放下電話，俞長星氣到覺得眼睛發脹，那邊張姐則是沖著手機撇了撇，別提多后悔了。

　當初在顧棠的公司，這是正經公司，還給他們了保險。

　被俞長星挖角之后，工資的確是高了，就算扣除要自己的保險，還是比以前多，而且俞長星那個二的片酬是500萬，擱小制作里，一都沒這個價格，張姐那會還以為要跟著一起飛升了。

　但是誰能想到，俞長星這是“出道即巔峰”啊！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俞長星就一個通告，就是那部撲街雷劇《岳玥悅》。

　挖的時候，俞長星說的是讓好好干，接了通告給提，現在的問題是，一個通告都沒有，的全部工作就是陪著俞長星跑醫院。

　尤其是上回看見顧棠去納加電影節，全世界的跑宣傳，張姐真的是腸子都毀青了。

　好在現在已經勉強算是低級的經紀人，不能算是純助理了，跳槽也方便，張姐面了個經紀公司，一說以前是顧棠公司的負責人，輕輕松松的就通過了。

　那邊俞長星平復了心，算好了給張姐的工資，賬號打開來一看，就剩不到一百萬了！

　的錢都去哪兒了？

　俞長星心咚咚跳著，的錢……都花在臉上了。先是整容，現在修復，來來回回砸了快兩百萬，還有給顧棠的一百萬違約金，以及這一年的花銷。

　俞長星先給張姐打了兩個月一共一萬四的工資，然后又給護品的柜姐發了個消息，“東西先不要了，我最近過敏，醫生開的醫用護品，讓我先緩緩。”

　得賺錢！得開始賺錢了！

　俞長星咬著，瞇著一只眼睛，憤憤地發了個彈幕。

　【人家都組合了，以為是練習走方陣嗎？現在還是大家一起練習，不會想排個22人的大團吧？沒見過這麼懶的！要是不會培養人趁早說，別耽誤人家前程。】

　好巧不巧文淮正好也看見了這一條，他給這位不知名的知己點了個贊，也發了一條。

　【我也覺得，手底下那三個人肯定就是被這麼耽誤的！】

　【人家都說了有計劃的，你懂不懂什麼計劃？】

　【你知，不是你不懂的東西就是錯的，或者是不好的，你剛上小學的時候會解一元二次方程嗎？你這個層次理解不了別人。】

　【你行你上啊？哦你上不了你只能躲在鍵盤后頭黑人。】

　【他都說他是黑子了，你們欄不行嗎，非得理他。】

　【這一起培養有什麼問題？第一期唱主題曲，完全沒有自由發揮的余地啊，連舞蹈作都是一樣的，一起培養又有什麼問題？】

　到了周日晚上，第一期一對一指導，顧棠先了柏利仁來。

　柏利仁一臉的不可置信，直播間的觀眾也差不多是這個反應。

　【為什麼會是他！他明明就是個“中流砥柱”！】

　【他跟紀希越是一個公司的！總不會是為了紀希越吧……】

　【不可能，我棠跟紀希越早就不在一個層次了。揮揮手就能把他捻灰。】

　但是不管怎麼樣，柏利仁跟著顧棠進了小黑屋。

　【他們究竟在說什麼，我抓耳撓心的想知道。】

　【據說小黑屋容會在本周五電視節目后公布，我要守著不走了！】

　進了小黑屋，兩人對面坐下，柏利仁規矩的像個剛上初中的學生，手還在上放著，一都不敢。

　他也好奇，他是真的沒什麼特點，唱歌是平平無奇的中音組，跳舞跟著一起也能學會，rap多念幾遍也能背下來，但是基本沒有什麼韻律，總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長啊！

　就算團，估計也是被人記不住名字的角。

　等一下，會不會是因為他太差？

　顧棠道：“不用這麼張，你的學員檔案上填的是運大男孩——”

　柏利仁的臉一下子紅，這幾個字從里說出來真的是恥棚。

　“嗯……我比較喜歡運。”柏利仁小聲道。

　顧棠拿了筆記本出來，“我們來看一看你的問題和對策，因為節目的主要目的是團出道，所以我一般都是從唱跳rap來考量的。”

　“rap需要天分，需要對節奏和聲韻的掌握，這方面你的確是稍微欠缺了一些。男團的舞蹈基本不會太難，能踩在點上就沒有問題。”

　柏利仁忙跟著點頭。

　顧棠道：“就像我跟你們說的那樣，做作的時候繃要有控制力，帶上力道，不要綿綿的跳，尤其是不能依靠慣，作到位之后要有一個下意識的停頓，那基本就能功了。”

　“就像做廣播那樣？”柏利仁想起顧棠早上的例子，不由得笑了一聲。

　“對的，這個是可以通過練習來彌補缺失的，你可能不會為舞蹈大師，但是為一個合格的男團隊員是沒有問題的。”

　柏利仁松了口氣。

　“最后一項就是唱了，聲音是可以鍛煉的，掌握科學的發聲方法，勤加練習，可能不會為歌唱大師，但還是那句話，在男團里是足夠的。”

　“所以我對你的要求，就是主要力放在唱跳上，rap可以戰略放棄了。”

　柏利仁長舒一口氣。

　顧棠繼續導，“那我現在就要問問你了，你想出道嗎？你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

　原主的記憶里沒有這個人，換個角度說，他就算出道，也是毫無水花的那種。而且據他現在的績，他其實已經在經紀公司培訓半年多了，再有就是他學歌跟學跳舞的表現，顧棠覺得出道對他來說也就是泯與眾人苦苦掙扎。

　當然，還是要問問他自己的意見的。

　柏利仁剛過十八歲，想了想猶猶豫豫道：“我高考發揮失常，那陣子比較迷茫，在茶店打工，浩亮的星探發現了我，然后我就簽了浩亮當了練習生。”

　柏利仁聽懂了顧棠的話，也就是說，他想要出道，三個方面都抓估計是來不及的。

　而且“可能不了舞蹈大師”、“可能不了歌唱大師”這兩句，不就是說他這兩方面也沒什麼天賦嗎？

　他又想起臨來的時候，高德求對他要的要求，不求出道，只求能多待幾。經紀公司其實也不看好他。

　柏利仁沉默了下來。“我……”

　這個反應，讓顧棠覺得可以再近一步了，輕聲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你以后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或者你不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我其實……我其實還是想上大學的，我不想日復一日重復練習生的生活，我們公司有16歲就來當練習生，到現在23歲了還沒出道，我沒有那麼好的天分，我……”不想在一件事上浪費這麼長的時間。

　柏利仁再次沉默了下來。

　顧棠忽然問道：“你高考考了多分？”

　柏利仁下意識就道：“487分。”

　“你有考慮過考院嗎？”這分上院綽綽有余，還能到某些學院的上限。

　柏利仁驚訝地看了一眼。

　這個顧棠可太有經驗了，“這個分數在院算是高分。你的檔案卡上寫的是運大男孩，這兩天的鍛煉，我看了你的能非常不錯，尤其是發力，你在20米x5的沖刺跑中速度非常快，我想你考個100米的國家二級運員證書不會太難。有了這個證書，你就可以參加院的單獨招生了。”

　柏利仁猶豫了一下，他跟紀希越那種一心奔著錢的人不太一樣，又問：“那……將來能干嘛呢？”

　顧棠道：“一般來說，比較保險出路有專業運員，進育系統工作，或者在學校當育老師，另外你還可以當健教練等等。武、舞蹈專業也包含在這個范疇里頭。有些學校還招收往屆畢業生，你都不用再考一次。”

　這就是九月就能上大學的意思？？？柏利仁呼吸急促了，“我——”

　顧棠更輕松了，“我就是一個建議，明天開始我可以給你一些針對的練習發力的訓練，這三個月的時間里你可練一練看看績。市育局每年都有一次遠員等級評定，你可以報名去審核，每年市里還會有市級別的運會，你也可以通過參加這類比賽進這個領域。”

　總之柏利仁出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有點不知所措，他們剛才說了什麼？

　他其實可以直接上大學？

　他看著顧棠的眼神也越發奇怪了，他們當初的畢業咨詢會都沒這麼專業！

　雖然記不清原話了，但是柏利仁記憶里，他們老師說的基本都是“這個分數上不了太好的大學，當然復讀也行，不過我還是勸你們走掉，二本也可以，或者上個好一點的大專，現在藍領也是很吃香的，能賺不到錢。”

　老師可從來沒問過他想學什麼，想干什麼。

　不僅僅是柏利仁，就連總導演也有點懵，雖然柏利仁這個資質是不可能團的，但是顧棠這是……當著他們的面挖墻腳？

　總導演笑了兩聲，道：“這個只播前半段，截止到顧棠建議他戰略放棄rap那里，剩下的當彩蛋，等節目結束的時候再說。”

　晚上十點，柏利仁恍恍惚惚回到宿舍，洗完澡出來，他室友不見了，他床上坐了個人。

　紀希越臉不太好，道：“顧棠跟你說了什麼？”

　柏利仁掃了他一眼，心升起濃濃的鄙視，他還一天到晚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這才是最大的傻子。

　紀希越來公司一年多的時間，到現在還在走團出道的老路，而且他這個水準肯定不是c位，這是把路走窄了。

　“你猜？”柏利仁膽子大了，反問一句。

　紀希越眼睛一瞪，“你什麼意思！”

　“我肯定不能告訴你呀，我們又不是一個組的，再說顧姐給我的指導，你聽了也沒用。”

　紀希越冷笑，“我勸你乖乖說出來，高哥可是讓我們互相幫助的，不然我回去告訴高哥，你這輩子別想出道！你就當一輩子的練習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