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著松馬尾,耳鬢有彎彎的碎發,草莓白,顯襯出臉頰的,也紅潤。
眉眼間那神態綿,乖巧也懂禮數。
盛牧辭就在這時放慢了吃芒果的速度。
“不坐?”他嗓音淡淡的,似有似無地笑了下:“跟我罰你站似的。”
宋黎也覺自己旁站著吃有點奇怪,便就近在陪護椅坐下,還不忘同他說謝謝。
也許是小口咬草莓的樣子還可,盛牧辭多瞧了會兒,才不輕不重笑一聲,斂眸繼續吃自己的。
本著禮尚往來的心態,宋黎思及什麼,將剩半顆的草莓往里一塞,而后手進白大褂的口袋索了兩下,抓出所有糖。
隨帶的不多,也就四五顆。
輕輕松手,嘩啦一下,那一小把糖全部落在了他的藥旁邊。
當盛牧辭循聲過去時,宋黎頭已經垂了回去,鼓著腮幫子咀嚼草莓,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了下角,懷揣著揶揄的笑:“干嘛呢?還在我這兒留把糖。”
“……?”宋黎抬頭對上他的眼。
什麼,說得好像和那群網友一樣迷他,趁他不注意留禮示,當然不是。
宋黎嚼快了些,想辯解。
只聽盛牧辭先又問道:“給我的?”
宋黎還說不出話,略一思忖,點點頭。
吃得差不多了,盛牧辭抬起長臂,果盤擱到床頭柜,冷不防一句:“妹妹,是不是我哪兒招你了?”
這話問懵了宋黎,遲疑地搖了搖頭。
“上次給我那糖……”盛牧辭頓一頓,瞇起漂亮的桃花眸,審問:“那玩意兒是人吃的嗎?”
宋黎理了片刻思緒,明白過來。
原來他吃了的檸檬糖,之前還猶豫過以為他不稀罕會丟掉。
此刻他一副討公道的態度,讓宋黎忍不住想象他當時的模樣,有沒有也酸到牙床打,整張臉都皺起來,和平時那不可一世的囂張臉反差強烈。
這一想,宋黎憋悶著低笑了聲。
盛牧辭看一眼。
眉頭隨著笑容舒展,雙眼彎的月牙,這好幾天,總算郁散開,見著笑了。
“還笑。”盛牧辭沉下聲,像刻意的。
他背靠床頭,疏懶地抱著胳膊,居家服領口寬松半散,出鎖骨分明,狂妄難惹的姿態。
“故意整老子?”
那顆草莓著實太大,宋黎好不容易咽下,被他氣勢懾得一慫,立馬搖頭:“沒整你……是檸檬糖,我自己也吃的。”
瞳仁漂亮圓潤,宛如瑩亮的寶珠,著你一眨一眨,就顯現一種不自知的無辜。
“這次的是糖,甜的,煙千萬別了。”
宋黎和他說話很小心,畢竟這人乖戾的聲名在外,而他們單純只是醫患關系,半生不的,也不敢走太近。
“確定不酸?”盛牧辭神散漫,手一攤:“拿來,檢查。”
“?”
怎會如此。
世上為什麼會有他這樣欠揍的人?
“就是普通的糖。”宋黎認定他是故意找茬,很想踹他,可惜不敢。
生出些怨氣,聲音越來越低:“……算了,你別吃了。”
旺仔牛糖配不上你,下次給你買旺仔牛糖行了吧?行!了!吧!
“?”這下他又不樂意了:“你說你做人多不面。”
宋黎在心里默念三遍“醫者仁心”后,冷靜住不跟他計較:“你不是懷疑又是酸的嗎?”
“那不得吃過才知道?”
宋黎忽然悟到,不能跟一個混球講道理,也不曉得當時哪兒來的勇氣,不假思索就懟了回去:“那我吃了你的草莓,我還覺不太舒服了呢。”
盛牧辭罕見地語塞兩秒,逸出一笑:“下藥也沒這麼快。”
“……”
“當然,你要真食中毒了,我也不是逃避責任的人。”
宋黎狐疑地瞥向他,有不太妙的預。
初冬的,纏綿進窗玻璃,在他們上灑下一層薄薄的金,暖和又迷眼。
暈間,盛牧辭邊弧度一點點開。
“病房可以分你一間。”
“。”
我、謝、謝、你。
覺他就差要說,看在你勤勤懇懇多日幫我換藥的份上,再給你準備只的棺材也行。
宋黎憋著氣,不出聲了。
相反,盛牧辭眼底著壞勁,捉弄明顯。
他也不作聲,手過來一顆糖,咬住糖紙,頭一偏,用牙齒撕開了包裝。
空氣里頓時多了一陣草莓外的香。
一味濃郁的甜釋放在齒間,盛牧辭舌尖抵著里的糖,促狹瞧。
“吃吧,宋大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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