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的近些,徐韶音這才明白為何會在后面等了這許久也沒有等到慕云,此時在馬車的最前面其實并不是空無一人的。
只是此刻被人圍起來罷了,而在最前面又是一個大大的人圈,而慕云正手中抱著一個小丫頭正坐在地上。
那小丫頭滿腦袋都是,順著那再往旁邊看,最前面的那匹馬此時看著有些焦躁,而在他的前蹄上面有些跡。
“小姐……”正小聲安著懷中孩子的慕云聞聲抬眸看到徐韶音過來,一把便站了起來,抱著人流直直的便朝著徐韶音走來,看熱鬧的都齊齊的后退一步讓出了一條小道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徐韶音瞧了一眼那臉有些蒼白的丫頭一眼,面驟然變冷,冷聲問道,“小姐,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奴婢覺得還是先給找個大夫吧。”
慕云面上有的焦急,徐韶音聞言急急的便朝玉卿招招手,示意過來。隨即二人齊齊抱著那丫頭朝最近的醫館走去。
而徐韶音則留下同其他看熱鬧的人站在一起冷眼瞧著那依舊紋不的馬車。顯然已經有些明白事的經過了。
可能是看到孩子有人管了,之前一直圍在馬車四周的那些人此刻嗓門也高了一些,有那大膽子的人直接拍著馬車的外壁對里面道。
“你們這撞到人了,快出來!快出來啊!”說完那馬車壁拍的震天響,可是坐在馬車里的人倒還真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既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似乎整個馬車里空無一人一般,之前趕車的馬夫此時也有些瑟瑟發抖的在車轅上,捂著頭不敢去看眾人。
“出來!快給我出來!”
“不出來今天就不讓你們走了!出來!”隨之第一個人的呼和,后面陸陸續續又走出了幾個人接著上前大力的拍著那馬車,徐韶音在旁邊雖然有些惱怒,可是也為里面的人有些擔憂,看這架勢,這馬車只怕很快就要被人給拍散架不。
相反之前后面那些被堵的馬車的人反而靜默了起來,一個個悄無聲息的不知何時已經從人流中了出去,各自回了馬車上,即便外面的人吵鬧聲震天,馬車里依舊是安靜一片,甚至之前那膽怯的馬車也不知道何時灰溜溜的在人們的眼皮子底下跑掉了。
“小姐,那孩子沒事,就是被馬踢到了,大夫說了只要吃幾服藥就沒事了。那孩子看樣子是跟家人走散了,這會玉卿照看著呢,小姐你別擔心了。”就在徐韶音冷眼旁觀的時候,慕云跑了回來,湊到耳旁低聲道。
“那就好,慕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徐韶音微微頷首,隨即指著前面那紋不的馬車,隨即冷聲開口問道。
“小姐是這樣的,那會這路上不是堵了嘛!后來好不容易人散開了,這馬車也不知道是著急還是怎麼的,趕的就有些著急了,誰知道就在馬車剛揚鞭子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孩子,馬夫一時沒能拉住馬,那馬蹄直接便踢到了孩子的頭上,不過幸好后來馬夫拉住了。不然只怕這孩子就沒命了,可是就因為這些,那些圍觀的就把人馬車給圍起來了,這不就了這個樣子。”
說起這事時慕云瞧著那馬夫的眼神中帶著幾分復雜,雖說這也不能完全怪馬車的主人,可是孩子傷了就那樣把孩子丟在哪里怎麼看都有些做的不對。
“原來是這樣。”徐韶音心中暗暗慶幸,好在自己開口問了,不然的話倒有些冤枉了這馬車主人,仔細又瞧了那馬車一眼,方才只顧把注意力放在孩子上了。
倒是忘了打量這馬車了,這會定睛一看,這馬車外罩是用上好的錦緞做的,四周掛的紅流蘇無不在顯示這是一位子的馬車,想到馬車從頭到尾的安靜。
徐韶音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拉了慕云過來,湊耳低語幾句,慕云有些猶豫的看著徐韶音,半天才點點頭,穿過人流又跑了出去。
一會便聽到有那小花的聲音在不遠大聲傳來。
“哎呀,這香香樓的榴蓮姑娘又要出嫁了,據說那夫婿可是長的跟豬一樣啊!”
香香樓是京城里新開的一個青樓,雖然在青樓里排不上名號,可是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在香香樓里每個姑娘的名字都被一種水果代替。
這不最出名的當屬這個榴蓮姑娘,不過出名不是因為長的漂亮,詩詞歌賦都佳,出名是因為一個月總要出嫁一次,只是每次都會鬧一個大笑話出來,所以在京城街頭巷尾的閑話中,榴蓮姑娘出嫁的話題是傳播度最高的。
那小花這一吆喝,整個人人流登時便了起來,八卦的婆子和婦人還有那多事的消散莽漢一聽這消息。
也不圍著馬車了,齊齊便朝著香香樓的方向跑去,人這一散,圍著馬車的就沒剩下幾個人了,這一直被堵在后面的馬車看到旁邊讓出來的空道一個個揮馬鞭。
馬車直直朝前走去,不過一會功夫,這路上就只剩下兩輛馬車,而其中一輛自然是徐韶音的,馬夫將馬車也順勢趕了過來,看著徐韶音停了下來。
徐韶音看著剩下的幾個人也不著急,只是之前還有些義憤填膺的人這會倒是好像被一下子踩扁的氣球一般,一下子便泄了氣,雖然手還是拍著馬車。
可是顯然沒有了觀眾,這力度多也小了起來,最后,其中那個之前拍的最響的人,指著馬車很有些厲荏道。
“哼!今天就放過你,以后千萬不要再看到你。”說完拔便跑了,隨后其余人如鳥散,由此這馬車周圍的人才算全部散去,經過的也只是路人罷了。
“小姐,咱們為何要幫?”這時慕云也跑了回來,瞧了一眼馬車,有些不解的問道。
徐韶音自然明白也看出了馬車里坐的是一位子,淡淡一笑沒有解釋,隨后指了指車轅,因為這馬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沒人放條凳,想要上去也有些費力,慕云會意上前扶了一把,徐韶音這才算跳了上去。
站在車轅上,看著閉的簾子,徐韶音并沒有手去掀,清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復雜的芒,半天,有些涼涼的聲音道,“這人都散了,你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出來了嗎?”
徐韶音話音落下,馬車里依舊寂靜一片,徐韶音注視了那簾子半天,突然轉直接便從車轅上跳了下去穩穩落地,徑直便朝著旁邊的一個地方走去,慕云轉時瞅了那馬車一眼,這才快步跟了上去。
“小姐,那里面的人你認識嗎?”慕云有些奇怪,看方才小姐同里面的人說話的樣子,總有一種小姐是在同識的人說話的覺,可是語氣里又沒有那種該有的親昵,反而帶了幾分特別的味道。
“認識?自然是認識的。”徐韶音問完一怔,隨即淡淡點頭,怎麼會不認識呢?畢竟曾經是朋友不是嗎?
徐韶音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只要是朋友就會記得很清楚,喜歡穿的款式,服的,甚至是時常到府中坐的馬車都會一一記住,雖然們如今已經不是朋友了,可是終究不能狠下心看著面對那樣的困境。
“小姐認識?那奴婢應該也認識。”聽了徐韶音的話,慕云眉心一,回眸停下腳步再次朝那個馬車看去,那桃紅的外罩,突然似乎同記憶中某個點重合在了一起。
慕云驀然睜大眼睛又定定的瞧了瞧那馬車,隨即復雜的看了徐韶音又追了上去,心中暗暗道,怪不得小姐會是說起認識兩個字時會是那樣的表,沒想到居然是。
雖然來府中時多數都是坐的晉華姑娘的馬車。
可是還是有一次來做的是自己的馬車,不過就是一次徐韶音記住了,而慕云也記住了。
此刻再看那馬車,慕云也不有些唏噓,這夏芝姑娘當初能夠對朋友的自家小姐做出那樣的事。
如今眼看著孩子傷都不敢下馬車,看樣子似乎倒也可以理解,不過想要慕云對夏芝面鄙夷,似乎又有些難為了。
到了醫館里,病人并沒有多,慕云進了醫館輕車路的在前面引路,掀開簾子,徐韶音跟了進去這才發現這里面是一個小房間,而之前那傷的孩子已經醒來,此刻玉卿正陪著說些什麼。
“小姐,你過來了。”玉卿一手攬著這孩子,興的一手急急朝徐韶音招手,徐韶音無奈的朝搖搖頭。
只是在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了下來,那丫頭也不認生看了玉卿的模樣有些明白玉卿同徐韶音的關系,掙扎著起就要給徐韶音行禮道謝。
徐韶音急急擺手道,“不用道謝,你是哪家的孩子啊?多大了?幾歲了?”
“我連連,今年四歲了,我家門口有兩個大獅子頭。”
仔細的盤著小腦瓜想了想,那連連輕聲細氣的回答道,雖然還只是個孩子,可是不哭不鬧坐在玉卿的懷中就跟個小大人一般,分明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此時徐韶音才注意到這連連上穿的服的料子竟是比這個安國侯府的子都要好。
聽了連連的話,徐韶音再度問道,“那你知道你姓什麼嗎?還有你怎麼會出現在路上,你家大門呢?”
“連連不知道,連連今天被嬤嬤帶著出來玩,可是連連看到了一個很好看的糖人,所以就跟嬤嬤走散了,大姐姐。”
原來是這樣,倒是和自己想的沒差,垂眸看了看那連連,倒是個乖巧的孩子,如今傷口已經包扎好了,藥要開好了,總不能把孩子丟在這里吧。
徐韶音沉思著,旁邊的慕云道,“小姐,要不咱們先把這孩子帶回府里吧,總不能把一個人丟在這里吧。”
慕云問的恰好正是徐韶音心中所想,反正也沒有什麼事,徐韶音微微點頭,由玉卿抱著那連連,主仆三人離開了醫館,出了門,夏芝的馬車早就沒了蹤影,徐韶音角微微勾起,這夏芝家里來人倒是快的。
隨即抬步便朝著不遠的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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