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沒有什麼大礙了,二小姐請放心。”徐韶音微微頷首,隨即招呼著宋大夫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紅蓮幾個早就沖進去去看徐珂,所以此時在花廳里坐著的只有徐韶音主仆和宋大夫一人。
花廳里寂靜一片,仿佛一針落下都能聽到它的聲音,徐韶音垂眸只是凝視著手中的茶盞不言,慕云給宋大夫沏滿茶水以后和玉卿靜靜站在一旁,看了看宋大夫,又回頭看了看自家小姐,隨即拉著玉卿的手緩步退了出去。
“宋大夫如果有什麼別的事不妨直說吧,這房間里并無其他不能聽的人了。”看到玉卿和慕云出去,徐韶音這才挑眉看向眼前的花甲老者。
不得不說這人老起來是很迅速的,不過是幾個月不見,宋大夫倒比之前在府中的形象衰老了許多,此時的宋大夫手指的著茶杯的杯壁,聽到徐韶音的問話,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一抹說不出的笑容。
“二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老夫確實有事想要告訴二小姐,不過不便讓所有人知道罷了。”說到這里,宋大夫頓了頓,渾濁的雙眼給了外面的慕云一個余,這才贊賞道。
“慕云丫頭倒是比以前做事更加穩重了。”這察言觀的能力也是強了許多,徐韶音自然明白他意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又將目收了回來,沒有開口。
說了半天話,徐韶音還沒有一點想要開口的意思,宋大夫也有些不自然起來,瞅了瞅里間,這才繼續道,“這四小姐這次的藥藥力太強,傷及了的,可能以后都沒有懷孕的可能了。”
徐韶音愕然抬頭,看著宋大夫,面容上滿是難以置信,宋大夫微微點頭,事就是這個樣子,他也沒想到這個子會做出這樣的事,可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的已經這樣了。半天,徐韶音的神才緩和了幾分。
“那就是說徐珂以后都不可能生孩子了對嗎?宋大夫。”
“這……這倒未必!”宋大夫面對徐韶音的問題給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回答,看著面容倏然變得驚訝的徐韶音又繼續沉聲解釋道,“接下來我想告訴二小姐的是四小姐肚子中的孩子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打下去,所以四小姐還是可以有孩子的,不過這輩子也只能有這一個孩子。”
說完這段話,宋大夫嘆息一聲,看了看徐韶音轉拿起了藥箱直接就朝外面走去。
“宋伯……”徐韶音還在腦海中消化這些事,突然抬頭看到宋大夫離開,驚訝出聲,宋大夫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眼神灼灼的盯著徐韶音,半天才苦笑道,“老夫如今已經老了,不過以后有事二小姐還請只管來找我,只要老夫能,就一定會幫二小姐。告辭!”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花廳,徐韶音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不語。
“小姐,宋大夫說了什麼啊?”一直在門口站著的慕云等人,看到宋大夫出去這才快步走了進來,看到的就是徐韶音呆愣的樣子,慕云倒還好,玉卿直接按捺不住心頭的疑問了出來。
“沒什麼事,走!我們進去看看吧。”徐韶音收回目,微笑著看了看玉卿。
隨即轉進了里間,慕云和玉卿相視一眼,沒有說話跟了進去,不知道宋大夫究竟在房間里做過什麼,才一進來,玉卿便趕把鼻子給捂住了,實在是這味道太過奇怪了。
慕云還好些,徐韶音卻如同沒有嗅覺一般,直接走了進去,也沒有去看榻上的徐珂,自顧自的搬了個椅子在床榻邊坐上。
玉卿捂著艱難的呼吸,抬頭看到關閉的窗戶,二話不說直接就朝著窗戶走去,就在的手剛及到窗欞時,徐韶音冷喝一聲,“關上!”
玉卿錯愕的看了徐韶音一眼,收回了胳膊,沒有說話卻和慕云站在了一起。
徐珂氣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之前的青白已經有了些許,只是整個人還在昏迷中。
紅蓮和小小兩個丫頭就好像在看待稀世珍寶一般,一左一右的護在床榻旁邊,目牢牢的盯著徐珂,仿佛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徐韶音目淡漠的注視著徐珂,一言不發,半天只見驀然起,轉便有了出去。慕云見狀拉了玉卿一把,跟了出去。
本以為徐韶音可能是習慣不了房間的氣味想要出去氣,可是等到慕云出來時才知道自己想錯了,徐韶音整個人站在院子里,面向著大門的方向,很顯然是在等們,玉卿急忙加快步伐追了過去,可能是聽到了背后的聲音,徐韶音重新走了起來。
“小姐,四小姐不是沒事了嗎?為什麼你好像還是一臉的不開心啊?”走出徐珂的院子不遠,剛剛踏上石徑小道,玉卿走幾步,輕聲問道。
雖然慕云沒有開口,目卻和玉卿一樣齊齊的投注到徐韶音的上。
“回去再說吧。”徐韶音仿若沒有聽到一般,腳步不停的繼續朝前走去,就在玉卿打算再重申一遍時,徐韶音的聲音淡漠響起。玉卿咽下了嚨口的話,跟了過去。
徐珂的院子本來距離徐韶音的院子不近,可是今天不知怎的,也可能是因為眾人走路太快的緣故吧,不過一會功夫便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徐韶音直接便進了房間,然后打開窗戶,端坐于書桌旁,看著外面默然不語。
玉卿早就歇了再次詢問的心思,沒有再繼續開口,進了花廳幫忙收拾,慕云拍了拍玉卿的肩膀,看到玉卿的微笑,這才緩步進了里間。
“小姐,可是四小姐又出了什麼狀況嗎?”慕云輕聲問道。
“可能以后都不能懷孕了。”長長的一聲嘆息讓隨后徐韶音說出來的話仿佛就直接藏在了里面,讓人生出一種恍惚的覺,慕云愣在原地,半天目凝視著徐韶音,徐韶音只是靜靜地同對視,這事遲早是瞞不住的,而且慕云是自己人,沒有什麼不能說的。
“原來是這樣。”還是慕云第一個收回了目,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之后,慕云安靜的在旁邊坐了下來,目悠遠的同徐韶音一樣看向窗外。
“那四小姐知道了嗎?”
“看樣子是不知道的,不過只怕宋老已經告訴了那些婢。”半天,徐韶音回答道。
方才回來的時候,徐珂明顯還在昏迷,只怕宋大夫就算想要告訴也是不可能得。顯然慕云明白了徐韶音的意思。
頭只是低低的垂下不說話。面上卻出一抹悲戚的神。
孩子對于人來說重要幾乎是不用說的,更不要說在封建的古代,更加是子獲得地位的重要手段,可是徐珂如今還沒出嫁,就了這樣,以后都不能生育孩子了,只怕也不會有人家愿意娶,不知道徐珂知道了以后會怎樣,慕云覺得都不敢想象。
“不過慶幸的是徐珂的孩子并未被那打胎藥打掉,如果孩子好好生下來的話,徐珂還是可以當母親的。”半天徐韶音又吐一句。
慕云驀然抬頭,卻是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注視著徐韶音問道,“那小姐打算怎麼辦?我們今晚還過去嗎?”
“今晚自然是要過去的,只怕到了那個時候就醒了。”徐韶音淡笑著拍了拍慕云的肩膀,不管在什麼時候這個丫頭都是那個最懂自己的人,秋天的天總是黑的很快,徐韶音主仆三人在房間里無所事事了兩個時辰以后,照例將玉卿留在了家里看門。
徐韶音帶著慕云出了院子朝著徐珂的院子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便能看到徐珂院子門口掛著的兩個大燈籠,徐韶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拉著慕云的手過門檻直接就進了院子,如同上午來時一樣,院子里一片寂靜,倒是之前跪了一地的小廝和婢沒有了蹤影,穿過花廳,徐韶音和慕云一前一后直接便進了徐珂得房間。
“小姐,再喝一口吧,就一口,喝完奴婢給您拿餞過來。”還未進去便聽到小小用那獨特的嗓音,好像哄孩子一樣小聲的哄著徐珂吃藥,徐韶音眉梢微微挑起,同慕云換了一個眼,走了進去。
“我不喝!”依舊是那樣的縱脾氣,徐珂說完聽到腳步聲抬頭卻看到了徐韶音,眸子里飛快的閃過一抹復雜的神,隨即收回了子又回到了榻上躺下,這時小小才注意到徐韶音主仆的到來。
“今天謝謝二小姐了。”徐韶音微微頷首,小小看著手中的藥嘆息一聲還是緩緩退了出去。慕云也隨即跟了出去。
“徐韶音你來做什麼?”依舊是冷冰冰的聲音,即便是生病還能有這樣的氣勢,不得不說徐韶音是佩服的,很佩服這個同不對付的徐珂,至在這個方面。
“妹妹生病了,我這個當姐姐的來看看不是很正常。”徐韶音淡淡看著的背影,淡淡回答道。不過換來的卻是徐珂的冷哼,徐韶音也不在意,反正也沒指,徐珂能夠相信。
“以后打算怎麼辦?”
這一段對話以后便是長久的沉默,徐珂不說話,只是背對著徐韶音躺著,可是徐韶音這次來可是有重任在的,自然也不打愿意同在這里耗時間,當下開門見山的問道。
“什麼打算怎麼辦?徐韶音你的話我不明白。”徐珂子猛然一抖,很快就復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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