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蘭和司務長他們換了一個眼,隨即點了點頭,到了這個地步,已經沒有在扯謊的必要了。
因為已經進來了。
對方苦笑了下,“你們作也太快了。”
他這小作坊才立三個月,就一下子被人找到了。
姜舒蘭,“都吃到家門口了,要是我們在反應不過來,那才是無能。”
這話一說,司務長老臉一紅,看數據這塊不是他的強項,每次一看數據就腦殼疼,索他把自己的工作都放在統籌管理上。
卻掉了這麼一條食人魚。
那老板聽到姜舒蘭這話,忍不住看了一眼,因為他算是看出來了。
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同志在占據主導的位置。
這讓人怎麼不驚訝呢?
“鄙人姓汪,汪家全,大伙兒問我喊汪胖子,你們要是不嫌棄,也喊一聲汪胖子也行。”
不得不說,汪家全這個人,心理素質是真強大。
海島部隊的人都找上門了,他還有時間有力和對方說這種閑話。
姜舒蘭頓了下,“姜舒蘭。”
司務長和猴子沒自我介紹,他們的名字,一般也不能輕易地說出去。
汪家全似乎也知道,并不在意,領著姜舒蘭他們往隔壁單獨的小屋走。
姜舒蘭經過的時候,過門,看了一眼里面的大屋子。
屋子里面擺了四個機,人人,貨貨。
心里頓時有數了,旁邊的汪家全看到這一幕,心里一沉。
但是作卻不慢,進屋后,甚至還拿出了一套茶,要給他們泡茶。
卻被姜舒蘭制止了。
姜舒蘭,“汪同志不必忙活。”
“我們來說點事,說完就走。”
“你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就問汪同志一句話,你是打算把新城食品廠繼續發展下去,還是想讓它到此為止。”
前者是糖,后者是棒子。
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的汪家全,驟然繃了幾分,“姜同志,我這個人愚鈍,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愚鈍?
他要是個愚鈍的人,也沒有新城食品制造廠了。
“就是你理解的字面的意思,汪同志,你是個聰明人不是嗎?”
姜舒蘭抬眸,一雙清亮干凈的眼睛,直視著對方。
不得不說,的眼睛很漂亮,很徹,仿佛能看清楚這世間一切的藏污納垢。
汪家全頓了下,他垂眸,避開了姜舒蘭的目,“如果我要想要前者呢?”
姜舒蘭輕輕笑了下,站起來,走到門口,看著那從院墻,四被封的地方。
“汪同志的食品廠,開得膽戰心驚,名不正言不順,你想不要想讓你的食品廠,正式發展起來?”
“把九個人的食品廠,變九十個人,甚至九百個人?”
這話一說,汪家全的呼吸加重了幾分,下一秒,他狠狠地掐了下大,瞬間清醒了過來。
“代價是什麼?”
姜舒蘭輕描淡寫,“我們海島部隊的廠子,需要發展一個分廠。”
聰明人說話,都是點到為止。
汪家全瞬間明白了,姜舒蘭這話里面的意思。
“那我能得到什麼?”
他好不容易地搭建起來的廠子,就這樣拱手讓人,實在是不甘心。
“汪同志,我覺得你該問的,你能不失去什麼?”
如果說前者是禮的話,后者已經變了兵。
“你我都明白,新城食品制造廠的境,不是嗎?三個陌生人都足夠讓你們如此警惕,那你說,如果是當地人負責這方面的工會呢?”
對方的廠子,現在的狀態就于一個十分危險的狀態。
姜舒蘭相信,對方雖然上報了,但是絕對有瞞,不然那貨不可能銷到津市冀市去。
“你這是威脅。”
“不,我這是為害者,上門的正式警告。
第一,你的廠子來路不正,不合理不合規,舉報你,是組織賦予每一個同志的權利。
第二,如果你愿意跟海島部隊打擂臺,我們海島部隊自然會接下這個挑戰,就是不知道,你們能跟我們打多久?價格戰?你們比我們便宜兩,我們卻可以比你們便宜五,我們能堅持一年,兩年,你們能堅持到三個月嗎?”
對于這種小作坊來說,別說三個月了,一個月款項沒回來,他們都經營不下去了。
汪家全的臉上再也不復之前的笑容,而是帶著幾分慘淡,“我以為部隊出生的人,應該都是公平公正,而不是這般下三爛的。”
這是在他。
他們廠子這麼多人,丟掉飯碗。
姜舒蘭突然冷笑了一聲,“我們海島部隊是公平公正,把控好貨的每一個關卡,從不做違法犯紀,喪盡天良的事,但是你們呢?拿著我們的貨,就開始抄,你們不仁不義在先,如今我們海島部隊進行反擊,你卻說,我們下三爛?”
“汪同志,做人不能太雙標!下三爛的是誰,我想你應該清楚。”
一改之前溫和可欺的模樣,像是疾風驟雨,打得人措手不及。
不止汪家全臉白了,饒是司務長和猴子兩人也面面相覷。
一向溫和的姜舒蘭,還有這麼厲害的一面啊?
兩人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告誡自己,以后一定不能惹舒蘭。
而汪家全這邊的力,可比他們還大,因為姜舒蘭的怒氣,是直面對方的。
汪家全苦笑了一聲,“姜同志,我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不管是被工會來查,還是說和海島打價格戰,他這個小作坊都打不起。
“有,和海島部隊合作。”
姜舒蘭微微一笑,“以后你就是我們自己人,不止你的廠子能合理合規,正大明,連帶著工人也能提供更多崗位,甚至,你汪同志還是廠長,我們海島部隊不會有任何奪權。”
這簡直就是單方面扶貧。
汪家全神晴不定,胖乎乎的臉上,帶著幾分掙扎。
顯然,和前兩者的選項比起來,后者太吸引人了。
他聽著隔壁機轟隆隆的聲音,因為怕聲音傳出去,所以包上了一層棉花,連帶著窗戶上也裹著棉花。
他想到了,數十個工人們,汗流浹背,他想到了,求爺爺告,把貨運到了天津市和冀市東躲西藏的日子。
他閉了閉眼,“姜同志,我還有選擇嗎?”
姜舒蘭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汪家全似乎也不打算聽到姜舒蘭的回答,他站了起來,沉聲道,“我選擇和海島部隊合作。”
姜舒蘭出手,“那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到這里,事算是解決了百分之八十。
雙方沒了劍拔弩張,姜舒蘭就許起利益起來,他們對自己人,自然沒有摳門的。
“海島部隊那邊會盡快和你們羊城工會聯系上,要不了多久,海島新城食品廠,就可以正式面對大家了,到時候把玻璃上,還有機上的棉花都拆了吧,免得工人們太罪了一些。”
“另外,目前的房間太小了,不利于后期的發展,廠房這邊肯定還會重新建造。”
當做分廠的話,也會是海島部隊貨的一個中轉站。
羊城的位置,實在是太便利了。
汪家全眼睛越聽越亮,他雖然是個商人,但也是個人。
在小屋子上班里面的人,有他娘老子,還有他婆娘和妹妹們。
那屋子,照著他的話來說,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但是為了掙錢,也是沒辦法的事。
“姜同志,我替大伙兒謝謝你。”
姜舒蘭的到來,也讓汪家全看到了一個不同的未來。
姜舒蘭搖頭,“以后都是自己人,不值當謝。”
這讓汪家全的眼睛越發亮了幾分,商人追逐利益的天還在,他直接試探地問道,
“那重新建廠后,我——”
“你還會是廠長。”
姜舒蘭拋出一個餌,“而且,如果你做的好,我可以跟海島部隊的領導申請,讓拿廠子的分紅,而不是固定工資。”
汪家全是個人才,膽大心細,也能干,在這種大環境不支持的況下,他能一個人建起來廠子,并且想到在海島部隊市場的周邊去鋪貨,而且還鋪貨功了。
讓海島部隊損失了一部分銷量。
個人能做到這個地步,是真不容易。
在雙方不是敵人的況下,姜舒蘭自然不舍的讓這麼一個人才流失。
可以說,到現在為止,的這個餌,才算是真正的打一棒子給一甜棗。
之前,雙方的氣氛絕對稱得上劍拔弩張,就算是汪家全選擇第三種合作的方式。
要說他心里沒有一點的怨恨,那是假的。
畢竟,新城食品制造廠,是他一手搭建起來的。
但是,他在聽到姜舒蘭說的這話后,心里的那一不愿也徹底消失了。
汪家全手,笑容滿面,“姜同志,你可說的是真的?”
姜舒蘭點了點頭,“你做的好,我也有說辭去找領導幫你申請,海島部隊從來都是公平公正,不會讓任何一個付出的人失的。”
這簡直就是在汪家全面前,掛了一胡蘿卜。
汪家全不努力都不行了。
接下來去廠房也罷,去看貨也罷,汪家全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極為配合。
等從這屋子出去后。
司務長忍不住嘆了一聲,“舒蘭,你真厲害。”
那麼一個人,就被舒蘭這三言兩語給拿下了。
姜舒蘭搖頭,“不,司務長你等著看,汪家全后面還會有花招。”
這種人,指一次就能拿下,不太可能。
只能說,在以后的相中,慢慢磨合,讓對方對海島新城食品廠有了歸屬,這才算是了事。
司務長愣了下。
就聽見姜舒蘭說,“催下雷師長那邊,盡快和羊城這邊工會的人聯系上,把新城食品廠正式放在臺面上去,等這個審批以后,你就開始著手調人過來建廠子,加大工人的招聘,以及出貨量。”
“另外,建廠的時候,這邊倉庫建大一些,多備幾個,我打算把咱們海島部隊廠子的貨,放在這邊,當一個臨時中轉站。”
一系列事吩咐下去。
司務長有條不紊的記錄下來。
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執行命令的好幫手。
姜舒蘭說的這些東西,他一個月全部弄完。
不止是名義上正式了,連帶著羊城這邊的廠房也跟著建好了,足足八大間廠房,十二間倉庫,一整個院子,占地上千平。
而廠房一建立好,就開始陸陸續續招人。
汪家全也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和司務長兩人配合的完無缺。
沒多久,海島部隊新城食品廠,就正式投使用。
一下子解決了,海島部隊貨不好運輸,這一重大難題。
而姜舒蘭他們開始布置的藍圖,也開始慢慢由首都,江南,西北,東北,西南,五個地方,開始陸陸續續全部鋪貨。
隨之而來的是,海島部隊廠子的收,也跟著明顯增長。
之前一連著沉悶不的氣氛,豁然跟著開朗起來。
再次召集大家開會的時候。
雷師長眉頭也不像上次那般鎖,反而放松了幾分,“這次事解決的很功。”
原本的一個敵人,變了朋友。
他看了下財務科那邊遞過來的數據,就拿上個月來說,銷量一下子增加了不。
連帶著收也跟著快翻倍了,這樣一個況下去,他們部隊的伙食,津,以及部隊單獨設立的獎項,都可以跟著提一提了。
甚至,部隊的學校,托兒所,也有底氣,在對外招人了。
工資開高一些,不怕沒有人才過來。
在說個不好聽的,有錢了,連帶著戰士們實戰練習的時候,也不會在像之前那樣,摳摳搜搜。
在各方面的加持下,雷師長有信心,下次部隊之間大比的時候,他們這邊窮山僻壤的海島,會拔得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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