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這種時候立下軍令狀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真正的有魄力了。
因為,一般人本不敢說這種話啊!、
周中鋒他們對視了一眼,迅速達一致。
“給你留兩個人?”
周中鋒開口道,話落,他看了一眼四眼和猴子,兩人頓時點頭,立馬站到了黎麗梅旁邊。
黎麗梅沒拒絕,反倒是朝著周中鋒要人,“我還想要一個人。”
“誰?”
“舒蘭姐姐。”
這話一落,現場安靜了。
饒是姜舒蘭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帶著幾分不解,這種況下,留下來似乎沒啥用呀?
論武力比不過四眼和猴子,論悉程度,又比不過黎麗梅。
周中鋒和姜舒蘭想得差不多,他微微皺眉,“你留舒蘭下來做什麼?”
這種況下,黎族,于新舊族長替的時間段,他很不放心把姜舒蘭放在黎族。
黎麗梅看了一眼姜舒蘭,“舒蘭姐姐是我的吉祥,在我才能放心。”
不在,怕自己狠起來,沒一個能拉住自己的人。
姜舒蘭一下子看懂了黎麗梅的那個眼神。
突然溫地笑了笑,“剛好這會我也沒事,留下來也好,就是要去跟司務長請一個假。”
見姜舒蘭自己本人都同意了,周中鋒雖然不贊,但是卻還是選擇尊重姜舒蘭的意見。
在離開的時候,卻選擇讓猴子和四眼,重點關照了下姜舒蘭。
猴子和四眼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只是,在帶走黎族長的時候,安靜的黎族長突然朝著黎麗梅篤定道,“麗梅,你拿不下族人的。”
他花了快三十年,才把這些人給喂了,喂到和他一條心。
麗梅想三天拿下來這些人,接手黎族,無疑是在癡人說夢。
黎麗梅朝著黎族長笑了笑,“阿爹,我們拭目以待。”
黎族長不再說話,但是心里卻在篤定,認為黎麗梅不行。
在他被抓走后,小六也被帶走了,小六遲疑了下,“麗梅,我可以和虎牙一樣,留下來幫你。”
他的一雙小眼睛里面閃著,語氣帶著幾分懇求。
黎麗梅打量了他片刻,搖頭,“你和虎牙不一樣,我不敢用,也不能用。”
可以用一個憨厚老實的人,卻不敢用一個猾機靈的人,這種人是墻頭草,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反噬。
看——阿爹現在就到反噬了,阿爹還沒被帶走,小六已經在尋找下家,投靠新主子了。
果然,黎麗梅這話,讓小六一下子懵了,“我比虎牙聰明,我比虎牙更好用,你為什麼留下虎牙都不留下我?”
他們都是一樣的慕黎麗梅。
黎麗梅,“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用你。”
小六這種人,不敢用。
旁邊小六還想說些什麼,黎族長臉難看,“我還沒死呢。”
這話是對誰說的?
當然是對小六說的。
小六一下子安靜了下去,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黎麗梅,接著,便被周中鋒他們帶著消失在了黎族。
他們誰都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都是未知數。
等他們一走,整個黎族,就只剩下姜舒蘭,猴子和四眼三個外人了。
黎麗梅安排他們休息一會,甚至,還有心思,讓人上了一搪瓷盤的荔枝過來。
甚至,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臉,像是小孩子捧著寶貝一樣,“好了,人都走了,這一盤荔枝,舒蘭姐姐你可以一個人吃。”
紅彤彤的荔枝,剛從樹上摘下來,還能清晰可見上面的青綠枝葉。
姜舒蘭有些意外,“不是說,荔枝要夏天才嗎?”
現在才三月中下旬,哪里有這麼快的。
黎麗梅,“這是我們黎族的早荔,三月紅,你先嘗嘗。”
沒說的是,這種早的荔枝,在他們黎族部都不多見,一般這種荔枝都是被招待貴客,再或者是拿出去換錢補生活的。
姜舒蘭拿了一個紅荔枝,殼有些略微扎手,待剝開后,就出瑩潤白皙的果,極為飽滿,一汪水極多,帶著淡淡的清甜。
果然,一口下去,果芬芳濃郁,香甜可口。
這是,姜舒蘭第一次吃荔枝,覺得味道有些怪怪的,像是爛紅薯味道,但是仔細品嘗下去,卻又消失了。
反而覺得越吃越好吃的覺?
見姜舒蘭喜歡,黎麗梅笑盈盈,“舒蘭姐姐,等你走的時候,我帶你去荔枝樹上摘。”
旁邊的虎牙,言又止,“麗梅,整個黎族就只有一棵三月紅。”
他們自己的人都舍不得吃。
姜舒蘭愣了下,下意識地就放下了手。
黎麗梅看了他一眼,“我樂意。”
“舒蘭姐姐,你快吃,這個很簡單的,我當了族長,你要是喜歡的話,晚點就讓人片地去種三月紅。”
虎牙瞪大了眼睛,幽怨地看向姜舒蘭。
姜舒蘭,“……”
突然就有一種妖國禍妃的覺。
然而,黎麗梅還在繼續,“舒蘭姐姐,你看你有什麼想吃的,慢慢想,我們黎族部有很多空地的,而且我們這邊極適合種植水果之類的,你有想到的就告訴我,我隨時可以安排種下去。”
姜舒蘭,“……”
那種覺更濃烈了。
然而,不等虎牙幽怨的目再次過來。
黎麗梅就已經開始吩咐正事了,坐在椅子上,一件件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虎牙去通知,讓大爺爺和二爺爺,三伯父,四叔,以及族的會計紅姐過來下。”
看了看墻上的掛鐘,“現在是下午三點,四點之前沒來的,我全部按照黎族長的下場理。”
這些人,都是負責協助黎族長理黎族事務的。
都算是黎族部的中流砥柱。
虎牙愣了下,有些為難,“這些人怕是不一定會來。”
黎麗梅,“你告訴他們,不來的話,部隊見。”
這三個字,極為有迫。
虎牙深深的看了一眼黎麗梅,像是從來不認識一樣,接著,悶頭悶腦地跟著出去了。
比起小六,他被留在麗梅邊干活,已經很幸運了。
姜舒蘭有些擔憂,“這些人怕是不太好對付。”
聽著那些輩分就死人。
更別說,海島這邊男人天生大男子主義,瞧不起人。
怕黎麗梅接下來有些困難。
黎麗梅狡黠一笑,“舒蘭姐姐,你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旁邊的猴子和四眼對視了一眼,都有些擔憂,還好黎麗梅是個同志,這要是男同志,他們家副團頭頂綠油油的。
關鍵是,就沖著黎麗梅這般會討嫂子歡心的份上。
副團也干不過啊!
還好,還好,黎麗梅是個同志。
兩人甚至不止一次慶幸。
然而,他們剛還沒慶幸結束。
黎麗梅就點名了,“你們兩個跟我過來下。”說完,還不忘朝著姜舒蘭囑咐,“舒蘭姐姐,你隨便吃,吃完了再讓虎子給你摘。”
這糖炮彈,誰得住?
反正猴子和四眼自認為,要是有這麼一個同志對待他們兩個,他們是不住。
其實,姜舒蘭也差不多,“你去忙吧。”
催促。
“嗯——”
等出了門,猴子和四眼是眼睜睜地看著面前。
這個同志變臉的,真的,就那麼一瞬間,笑盈盈古靈怪的樣子沒有了。
一下子就變了一個冷酷的人。
“我大爺爺在那一排的第二間房子,二爺爺在并排第三間房子,三伯父和四叔在他們前面一座茅草屋,會計紅姐的賬本放在——”黎麗梅指著那個最有調的爬著滿是花藤的茅草屋,“放在堂屋的五斗柜里面。”
“他們每個人的房子,你們都記住了嗎?”
黎麗梅問。
猴子和四眼有些不解,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行,我會去把他們都引開,你們去把東西出來。”
這——
?東西?
讓他們單獨出來就是為了東西?
猴子和四眼都傻眼了。
“怎麼?聽不明白嗎?”黎麗梅皺眉,怎麼這部隊的人瞧著這麼傻里傻氣的,連舒蘭姐姐一半聰明都沒有。
“不是,你喊我們出來,就是為了讓我們去東西?”
“不然呢?”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在屋說,還繞這麼遠,太都曬了十分鐘。”
黎麗梅理所當然,“當然不能讓我舒蘭姐姐知道,我吩咐你們東西呀。”
在舒蘭姐姐的眼里,可是小天使。
小天使怎麼能做壞事?
壞事當然都是別人做了啦!
猴子,“……”
四眼,“……”
副團危矣。
這麼一個漂亮,甜,還會裝的人,副團真的爭不過啊!
十分鐘后,當猴子和四眼跳窗進去東西的時候,聽著外面的黎麗梅在那侃大山,不由得了臉,“這人的,真是騙人的鬼。”
什麼大爺爺,是啊,我打小兒就最尊敬您,知道您和我阿爹不是一路人,這麼多年來,和我阿爹共事,真是委屈您了。
二爺爺,您也是,一灘清水,被我阿爹這個墨水給染黑了,實在不是您的錯,要錯都是我阿爹的錯。
三伯,你在說什麼呀,當侄的怎麼可能把你抓走呢??那我可不就了大不孝。
四叔,你放心了,我抓誰也不能抓你啊,你可是我親四叔,我最喜歡的長輩。
還有紅姐,今兒的你這指甲花染的真漂亮,跟仙兒一樣。
于是,這一群人先是被虎牙威脅了一番。
然后又被黎麗梅這般甜的哄的云里霧里。
“哎呀,大爺爺,二爺爺,三伯,四叔,紅姐,有些事,咱們在外面也不好講,讓大家聽去了更不好,走走走,咱們去屋詳談。”
“你們放心,當晚輩的還能虧待了你們不是??”
這幾人本來有些不愿意的,但是見黎麗梅笑容滿面,態度實在是太過真誠,在想著被部隊的人帶走的黎族長。
他們心里其實也沒得譜。
索,還不如去一趟算了。
只是,一進屋子,大伙兒的譜就擺上了,最先開口的是大爺爺,“麗梅,你阿爹的事是怎麼回事?”
“另外,不管你阿爹被抓沒被抓,族長都不到你來做。”
“是的,黎族從來沒有人當族長這一說法。”
“人還是安分守己一些的好,太過強勢,不然容易嫁不出去。”紅姐看著用指甲花新染的指甲,十分滿意。
黎麗梅朝著對方笑了笑,然后下一瞬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臉上笑容盡失,一口氣往桌子上砸了五個賬本,“來,我們詳談。”
那一瞬間,之前還趾高氣昂指點江山的幾人,臉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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