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易君看著網絡上大反轉的輿論,面越來越難看。他的手都在微微抖,最后猛地將手機摔到了墻上。
他雙目赤紅地著氣,狠狠地發泄了一通,依舊難解他心頭之恨。
他從出道以來,就一直籠罩在裴這個天才影帝的影下。有裴在前面擋著,他能拿到的所有資源都是對方挑剩下的。
即便近幾年裴慢慢淡圈了,可他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萬人追捧的影帝。
易君知道,就算哪天裴徹底退圈,再不演戲,他也永遠都會是影史的傳奇。而他……不管怎麼努力,都難以其項背。
除非……裴的名聲被徹底毀掉。
等到眾人提起裴時,第一時間想到的不再是他演技有多好,作品有多優秀,而是想起他是一個作惡多端的人渣,他有多麼無恥,裴留給他的影才會徹底消散。
易君不甘心這輩子都做裴的附庸,所以,他從很久之前就開始籌劃這次的事了。
在偶然知道裴婚后,易君興不已。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出裴婚的事能給他造多大的打擊,畢竟裴是靠演技吃飯的,不是什麼偶像,他結婚的事不會對他造任何影響。
很快,他的腦海里就浮現出一個惡毒的計劃。
他想方設法地跟裴的妻子尚舒雅制造了幾次偶遇,通過刻意表現出來的溫和深,慢慢地打了這個人。
尚舒雅和裴屬于家族商業聯姻,本就沒什麼基礎。再加上婚后裴工作繁忙,極陪伴,尚舒雅對丈夫早就有所不滿。
最巧的是,裴深失眠癥的困擾,需要極度安靜舒適的睡眠環境,所以夫妻倆是長期分房睡覺的。
種種因素之下,尚舒雅對裴本沒什麼,甚至還心存不滿,所以很快就淪陷在易君的與溫中。
后來,易君用“明正大地在一起”作為餌,漸漸說了尚舒雅幫他對付裴。
舒雅當初之所以惡意換掉裴的安眠藥,是因為易君告訴,他們之間的關系很容易暴,除非裴失眠加重,神變差,這樣裴才沒有力去注意到妻子的異常。
于是舒雅就照做了。
之后裴神和都變得很差,易君果然借機得到了許多機會。
從刻意換掉裴的安眠藥,到故意偽造裴的家暴視頻,背后都有易君的引導授意。
本以為這耗時甚久,費盡心思的算計,能夠一舉將裴打永不翻的地步,可誰知道他竟然還能翻盤!
與此同時,易君也不由得有些恐慌。裴是怎麼得到未剪輯版視頻的?是他這邊有人背叛他?還是他們用了什麼高科技手段?
最重要的是……裴知道他跟舒雅的關系了嗎?又是否知道他在這件事里的作用呢?
未知讓易君坐立難安。
他在心里不斷地安自己,他和舒雅的關系很,就算網絡上已經有人料,舒雅曾跟陌生男人出酒店,但他們不一定能查到那個人是自己。
他跟舒雅出去開房時,用的都是假份!
再說,如果裴那邊查到了舒雅的出軌對象是自己
,怎麼可能不大肆宣傳這件事呢?
到目前為止,明面上他仍跟這次事件沒有任何關系,這就足以證明什麼了。
想到此,易君繃的心慢慢放松下來。但隨即,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污蔑裴的事已經敗,尚舒雅這顆棋子算是廢了,恐怕落不得什麼好下場。不僅裴家會對趕盡殺絕,連尚家都不會再保這個瘋狂的兒。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怎樣封住尚舒雅的口,讓不要將自己在這起事件中的作用暴出來。
他跟尚舒雅的關系也決不能暴!
好在,易君自認為將尚舒雅拿得很死,所以并不太擔心這一問題。
想到尚舒雅的愚蠢和淺薄,易君不屑地勾了勾角。
這個人對他死心塌地,只要他隨便哄一哄,說點什麼只有他好好的,才能想辦法救之類的話,估計能很輕易地將糊弄住。
于是易君立刻趕去跟尚舒雅見面。
最近這段時間,尚舒雅一直被他藏在一很的房子里,就是怕裴和尚家那邊聯系到。如今只有易君一個人知道在哪里。
當易君趕去見到尚舒雅時,這位清秀的影帝夫人正哭得一臉狼狽。
一見到易君,尚舒雅就像是見到了救星,猛地撲上去抱住他,驚惶地痛苦道:“怎麼辦?怎麼辦?裴他什麼都知道了!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被尚舒雅地摟著,易君面上閃過一厭惡與煩躁,但想到目前的況,他還是盡量耐下心來哄道:“別怕,舒雅,有我在呢……”
聽到人輕的安,尚舒雅稍微冷靜了一些,但還是心有忐忑,“易哥,我們該怎麼辦?”
就在這時,真話buff已經被施加在易君的上。
作為他說真話的遮掩,系統特意提高了他的怒氣值,并減了他的耐心程度。這樣等易君清醒之后,只會后悔于自己的暴躁沖,而不會往怪力神的方向揣測。
所以,易君再也沒法像之前那樣在尚舒雅面前裝模作樣了。
易君本想像以前那樣擺出溫和深的姿態,去哄騙這個沒腦子的人。但不知為何,現在他覺得口中有暴躁不耐的怒火一直在往上竄。
他突然就對這個人失去耐心了,以至于本沒有心再去敷衍。
這莫名的躁郁將他腦海里名為理智的那弦沖斷了,于是,他將自己的來意忘了個干干凈凈,反而惡狠狠推開尚舒雅,猙獰地冷笑道:“怎麼辦?沒腦子的東西你還敢問我怎麼辦?你就等著坐牢好了!”
尚舒雅:“……?!”
呆呆地著向來溫的人,簡直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對待自己。
就這樣,向來在舒雅面前裝得溫深的易君,此時驟然揭下了自己的假面。
他大喇喇地坐到沙發上,冷著臉諷刺道:“要不是為了陷害裴,你以為我會看上你這種蠢貨?”
“誰知道你這麼沒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尚舒雅面上的呆愣逐漸褪去,化為不敢置信的憤怒。雙眼圓睜,充斥著灼灼怒火,質問道:“你……你是為了對付裴才刻意接近我的?”
易君冷笑一聲
,涼薄地吐出兩個字,“廢話。”
“那……你說我,也是假的了?”尚舒雅的眼中漸漸漫上淚水,模糊了的視線。心中一片劇痛,卻倔強地不肯低頭。
“我有的是溫小意的朋友,怎麼可能喜歡你這種驕縱任的蠢貨?”易君輕蔑地嗤笑一聲,眼中涌著明晃晃的惡意與厭惡。
尚舒雅愣愣地著他,仿佛是第一次認識眼前這個人。
這是耳鬢廝磨的人,曾經真的想過要永遠跟他在一起,為此鼓起勇氣去陷害自己的丈夫,只為了能跟他有明好的未來。
可是……如今為了他們的計劃而跌谷底,眼看著就要眾叛親離,還可能要面臨牢獄之災,易君居然就這樣拋棄了?
甚至……連他們這麼長時間的都是假的?!
尚舒雅默默地流了會兒眼淚,突然仰頭大笑起來,又哭又笑,尖銳的聲音里滿是絕與崩潰。
尚舒雅絕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從日常跟裴的相中就能看出。
所以,當易君一朝揭下虛偽的假面,顯出最真實的惡意時,尚舒雅先是到一陣撕心裂肺的難過,隨即便怒上心頭,滿腔恨意全部轉到了易君的上。
尚舒雅猛地撲上前,不管不顧地跟易君撕打起來。
易君猝不及防下被撓了一臉,火辣辣的痛讓他更加怒上心頭,便反手了一掌。
易君可不是真正儒雅到骨子里的裴,愿意無底線地縱容尚舒雅。
尚舒雅對著裴無理取鬧地手時,得到的是丈夫的包容和退讓,可對著易君肆無忌憚地手的話,得到的只有他狂風暴雨般狠辣的拳腳。
的尚舒雅怎麼可能打得過材高大的易君?再加上易君對沒有毫,甚至還十分厭惡不耐,所以,尚舒雅的撒潑換來了人毫不留的毆打。
易君被激怒,對拳打腳踢,直到尚舒雅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他才一邊著臉上刺痛的抓痕,一邊罵罵咧咧地摔門離開了。
寂靜的房間里,只有尚舒雅重的呼吸聲,以及時不時的一聲泣。
像條死魚一樣癱倒在地上,只覺得渾的骨頭都像是被打斷了,痛得時不時搐一下,卻怎麼都不了。
頭腦昏沉間,尚舒雅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個念頭——污蔑裴家暴自己,如今倒是真真切切了一番被家暴的滋味。
這算是“求仁得仁”嗎?
最諷刺的是,“家暴”的,正是心心念念的人。為了易君不惜去陷害裴,最后得到的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真是諷刺啊。
尚舒雅終于意識到,裴究竟對有多好、多縱容,無盡的悔意驀地涌上心頭,反復折磨著。
可惜,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想著想著,尚舒雅捂住臉又哭又笑,然后又扯到了上的傷,痛得倒一口冷氣。
激烈的緒消退后,尚舒雅躺在地上,心里涌上濃濃的茫然之意。
完了。
做過的事都暴了,裴不可能再原諒,裴家也不會放過,甚至連的父母親人,都大概率會放棄。
就連全心
依賴的人易君,居然也是在騙!
尚舒雅滿心茫然與痛苦,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尚舒雅的手機突然叮地響了一聲。
尚舒雅眼神微。
從發布那條指控微博開始,就換了電話號碼,除了易君之外,任何人都聯系不到。
是誰給發了消息?難道是易君?
他是發消息來侮辱自己的嗎?
想到此,尚舒雅怒火中燒,強撐著爬起來,打開了手機。
等看清短信上的容時,尚舒雅卻愣怔了許久。
“將他也拉地獄……”
尚舒雅喃喃念著短信上的最后一句話,良久,角勾出一個狠厲瘋狂的笑容。
*
為了慶祝裴功洗清上的臟水,大家特意搞了個聚會,吃吃喝喝,放松一下這段時間以來繃沉重的心。
“寧姐,你給誰發消息呢?”葉哥好奇地問道。
寧楚楚隨手將手機收起,仰頭飲盡杯中的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尚舒雅。”
這個名字始一出現,酒桌上霎時靜了下來。
裴輕松的面上立刻浮現出淡淡的反,當然這份反只針對尚舒雅,不針對寧楚楚。他皺眉問道:“楚楚,你聯系做什麼?”
“我已經起訴離婚了,換掉我的藥的事也必須有個代。以后,我跟不會再有集了。”裴疲憊地閉了閉眼睛,說。
葉哥也小聲嘀咕道:“寧姐,什麼時候能把尚舒雅和易君的丑事出來啊?易君昨天還參加活了呢,可把我惡心得不行。”
寧楚楚神一笑,“急什麼,等著瞧好了。”
可不止給尚舒雅發了消息呢。
易君的另外兩個“朋友”,通過真話系統搞到們的手機號后,也一一發了消息,將易君腳踩三條船、謀害裴的事通通告訴了們,也算是幫孩們看清人渣的真面目了。
一開始,寧楚楚周圍的人非常不理解為什麼不讓他們出尚舒雅和易君的丑事,但很快,他們就明白寧楚楚的用意了。
舒情從鄉下第一次來到城市,結果就碰到了個難纏的霍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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