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語真眼底發燙,視線都有些模糊。
“別哭。”李涉手輕輕了下的臉,間有了意,才發現自己哭了。
李涉替掉眼淚,很輕的開口,“我只是隨口說說,反正你現在也不喜歡我了……”
他笑容有點淡,聲音很輕,還有些啞,都有些蒼白,全是落寞。
顧語真搖了搖頭,一開口聲音里還有細微哭腔,“不是不喜歡你了。”
李涉聞言手微微一頓,好像沒聽清,又好像是聽見了不敢相信,“你不是為了安我對不對?”
顧語真聽見他這樣問,都開始心疼,連忙搖頭,“不是,我是害怕自己變了一個人。”有些說不出口,微微轉頭看向籃球場,“上高中的時候,我明明只要看你一眼就很滿足,可現在卻不夠了,我越喜歡你,就越沒辦法控制自己,我甚至會因為嫉妒而無法控制自己,我越喜歡你,占有和暗面就越強,想要的越多。”
就像心照顧的玫瑰花,甚至無法忍雨水落在它周圍,想要用一個明的玻璃罩罩住它,讓它永遠只屬于自己。
就像太,要讓太的只照著自己,倘若太的不止照著,就會心生憤慨。
這樣瘋狂而可怕的念頭,連自己都不敢想象。
一直是很安靜的人,理智清醒,從來不爭不搶,嫉妒和占有從來沒有過,不喜歡這種暗面,也從來沒見過這樣復雜的自己。
李涉呼吸微重,看著,很認真地問,“所以你是因為太喜歡我,才避開跟我在一起?”
顧語真聞言沒有再不好意思,看向他,認真點頭,“我現在不會避開了。”
其實看到他時,所有的害怕都轉變了慶幸,慶幸還有機會見到他。
在找他的時候就想好了,只要找到他,每天和他在一起,所謂的害怕都顯得無關要。
要正面太,哪怕是因為而滋生的虛妄貪心和,那樣陌生,但也要坦然勇敢地面對自己……
李涉見點頭,明明聲音只是微啞,卻竟然發不出聲。
他第一次有這種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激,在這里呆得太久,越喜歡自己那默默無聞的三年,他就越心疼。
從絕到茫然,看見的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他抱得越來越,顧語真都有些不過氣來。
在他懷里輕輕抬頭,看著他,“李涉,你會不會不喜歡這樣的我?”
李涉低頭看,“我喜歡你。”
顧語真第一次聽他這麼認真地表白,面上都有些發熱。
“我喜歡你不是很明顯嗎,我哪次讓你輕松下床了?”他靠近耳旁,說得很輕。
顧語真瞬間整個臉紅,就知道,他不會有多正經。
得連忙掙扎著要出他的懷抱。
李涉卻沒有放手,很認真地開口,“你知道我聽到你的話有多高興嗎?你喜歡我,沒有一點緒,沒有一點在乎,我才會害怕。
你現在再多喜歡我一點,否則我也會嫉妒高中時的我。”
顧語真微微一怔,看著他認真的眼神,眼里還有一個小小的自己。
心跳慢慢失序。
這一次,他也看見了。
-
顧語真和他牽著手出了校門,上了車,李涉就接到了電話,“老板,有人看了網上的信息,來夜場里鬧事,打砸了很多東西,所有的藏酒都被砸了。”
顧語真聽到這話才想起網上的事還沒有解決。
李涉沉默片刻,“先報警,等我過去。”他掛了電話看過來,手抱,“你先回家休息,等我忙完了來找你。”
顧語真哪里舍得讓他一個人去,當即搖頭,“我要和你一起去。”
李涉見一臉認真,笑起來,“你要給我撐腰嗎?”
顧語真很認真地點頭,忿忿不平,“嗯,這一次不能再讓你被冤枉!”
李涉聞言眉眼一彎,俯過來親上的臉頰,頭在頸窩上輕輕蹭了蹭,像小一樣的眷和依賴。
顧語真心里像被什麼繃得的,手抱住他,難又心疼,他肯定很累。
這樣的人命帽子在他頭上,怎麼得過氣?
到了夜場,里面已經安靜下來,進去以后一片狼藉,頂上大燈開著,映眼簾全都是散架折斷的桌椅,還有碎掉的玻璃酒瓶。
遠整排的收藏酒墻,全被砸了,這些大部分都是拍賣來的藏酒,幾乎是夜場的活招牌。
活招牌都讓人砸了,來的人顯然是有目的的。
顧語真跟著李涉進去,王蒿看見他進來,連忙上前來,“老板,跑了很多人,只抓住幾個,說是看到網上的事,來報不平,全是未年的無業游民……”
無業游民都是好聽的,說難聽點,就是地流氓,還未年,出事也不怕。
不是有人可以組織,都沒人相信。
顧語真一聽,心頭的氣就上來了。
李涉看著一地的碎片玻璃渣,“人呢?”
“都在前面,警察也在。”王蒿指向前面,果然有幾個人靠墻蹲在地上,看起來是老實了,但能做出這種事,十有八九還不老實。
李涉踢開旁邊臺階上的玻璃瓶碎片,拉著坐在唯一干凈的卡座上,“在這里等我。”
顧語真聞言點點頭,也不給他添麻煩,“好。”
坐下后,李涉就過去了。
顧語真看著他過去,又看了周圍,一片狼藉,一塊好的地方都沒留下,員工全都在打掃衛生。
顧語真微微皺眉,打開手機,沒有再看見關于李涉的熱搜,顯然李家施加了力,但是只要隨意搜索一下,就全都是關于這件事的討論。
整整一天的時間,網上關于這件事的言論已經越來越偏激,發酵的也越來越大。
先前料的賬號在他們找人期間,又發了一條態。
‘請大家不要再那兩位被傷害隊友的信息,造二次傷害。我們真正應該懲罰的是那個害了人一輩子的罪魁禍首,我覺得他必須要出面道歉,向這兩個隊友的人生鄭重道歉,而不是當個頭烏,我熱度,不敢出面。作為一個軍人,他丟盡了部隊的臉,讓我們國家的軍人蒙,這不只是道德意義上的問題,還有部隊的聲譽,他必須得到懲罰!’
這一頓節奏帶得很好,完全把自己擺圣人,下面被得一塌糊涂,‘說得好,這種人就不配當軍人,部隊除名的好,不然真的蒙。’
‘道歉,必須道歉,別人的人生全毀了,他卻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可以逍遙自在,玩玩明星。’
‘去那個明星下面評論,讓那男的出來道歉!’
‘我最看不慣這種人,貪生怕死的孬種。’
顧語真看到幾乎氣得發抖,當即打開自己的個人賬號,打了一大段文字解釋來龍去脈,正要發出來。
前面人手過來,按住的手機,“你別卷進來。”
顧語真聽見他微啞的聲音,眼眶都紅了,“可是不解釋,他們會永遠這樣說你。”
顧語真都不敢看那些話,他看了心里又是什麼。
他一時的良善,看在他們重傷苦苦求他的份上,沒有揭穿他們先跑的真相,換來的是無窮無盡的攻擊。
人怎麼會惡到這種地步?
李涉笑了下,“沒用的,不會有人相信的,我爸都不相信我。”
顧語真微微一頓,他明明是在笑,可卻更讓人難過。
心口都悶了一下,確實不會有人相信,因為那件事從頭到尾就沒有人證。
誰都會偏向可憐的一方,李涉完好無損,可另外兩個人一死一傷。
三人虎,其中一個還是他們眼里的“害人”,又先為主,再解釋也沒有用,也不會有人相信。
唯一知的也只有周言硯,而他就是恨不得李涉徹底消失的人。
李涉拿過的手機,把的解釋一個字一個字刪除掉,遞回來,“這件事你不要牽扯進來。”
顧語真接過手機,看著手機界面一片空白,難得說不出話來,這樣下去,不就是眼睜睜看著他被冤枉?
第一次不知道怎麼辦,本不能想象,那個時候的他才多大,就要承這些?
顧語真說不出的難,才剛退出界面,那個個人賬號竟然又更新了一條態。
‘最新消息,那位雙癱瘓的隊友,早前就因為這件事抑郁疾,現在到世界的不公平,已經經不住割腕自殺。’
顧語真瞳孔微微收,差點沒拿住手機。
周言硯真的是個瘋子,他竟然……!
他要是真的死了,李涉就徹底完了,他這輩子都是百口莫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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