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挑了條不錯的豬后,買了幾斤鹽回來腌火。
火做起來有點廢鹽,先把豬后修割一下,要把鹽裹滿在豬后上,使勁的,把鹽給進去,還得第二次鹽,之后就是風干發酵。
這火到時候不僅自己能吃,還是打算去賣錢的。
除了這條火,又腌了點臘,過年的時候也差不多能吃了。
除了臘,還做了些臘魚,做臘臘魚的時候,都會抹上一些一些五香,味道會更好。
五香也是之前買的幾種香料重新搭配,炒干炒香后研磨。
看著廚房里掛著的臘臘魚和一條大火,許沁玉心滿意足。
……
且說許沁玉這邊營生順順當當,之前送裴家流放的陳副尉跟馬六一行人離開饒城后,打道回府回了京城。
原本他們回京是走水路,坐的商船,連著陳副尉的馬也上了商船,但沒想到走了兩天開始下大雪,下雪水路危險,所以商船靠在附近的碼頭上,陳副尉跟馬六一行人也繼續走道。
道有驛站有馬匹,他們快馬加鞭,沒幾天就回了都旬。
都旬是大盛的京城。
到了都旬,馬六跟陳副尉說了聲,“老大,我先過去德昌侯府一聲,給許小娘子的爹娘送個信。”
流放路上,他們得了許小娘子的福,吃了幾天人家做的吃食,滿足了口腹之,特別是許小娘子還很大方,還教了他好幾道簡單方面的吃食做法,以后再送人去流放的路上,他們也能自己做,雖然手藝跟許小娘子肯定是沒得比,但至不會像以前那麼難吃。小娘子還跟他說那個冬筍燜臘其實有更鮮的吃法,什麼腌篤鮮,不過比冬筍燜臘繁瑣許多,也把做法告訴了他。
得了人家的好,馬六也守承諾,回了都旬城第一件事兒就是去德昌侯府一趟,給人爹娘報個平安。
陳副尉點點頭,“去吧。”
馬六立刻前往德昌侯府。
德昌侯府大門閉,馬六上門敲門,門房很快開了門,上下打量了馬六一番,不耐煩問,“你找誰?”
馬六才回京城,一路也沒怎麼歇息,這會兒自然是不修邊幅,滿塵土。
馬六沉了臉,說道:“我是之前送府中二姑娘去西南之地流放的差,今日特意來給府中報個信的。”
得知馬六份,門房也沒多好臉,只不咸不淡的說了句,“那勞煩軍爺先等著,容奴才進去通稟聲。”
等門房進屋通報,馬六臉越發沉了,他份的確低微,但他送德昌侯府二姑娘去流放,這會兒明顯是回來幫著遞消息給德昌侯府,可府中下人還是這個態度,可見許小娘子之前在德昌侯府過的什麼日子,就算吃喝不愁,恐怕也不怎麼被人敬著,不然也不會被流放的豎王未婚妻從侯府三姑娘變了侯府二姑娘。
難怪許小娘子會做吃食,都是這德昌侯府的,不然一個世家姑娘怎麼會做這等活計。
“呸,什麼玩意!”馬六很生氣的踢了門口的石獅子兩腳。
約莫一刻鐘后,門房才出來,說道:“軍爺隨奴才進去吧,老夫人要見你。”
馬六沉著臉,跟著門房進了侯府。
順著走廊跟廊廡走了許久,進了垂花門,來到一個幽靜的院落,院中廊廡下站著幾個丫鬟婆子,其中個穿著細棉褙子的老婆子揮退門房,同馬六福了福,才領著馬六進廳堂,廳堂正上首坐著個穿著綢領厚長襖的老太太,老太太佩戴著綢紅寶石的抹額,瞧見馬六立刻道:“敢問可是軍爺送我們家玉娘去西南的?我家玉娘如何了?這一路可有吃什麼苦頭?我可憐的玉娘啊,當初被流放得急,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玉娘肯定是吃了不苦頭吧。”
馬六心底冷笑。
這老太太頭上那個抹額都要幾十兩銀子。
就算豎王得罪新帝,新帝針對豎王一脈,流放前把豎王府給抄家,但對許小娘子可沒那麼追究,隨便給小娘子賽點銀票金豆子金葉子什麼的,也不會讓許小娘子在流放路上吃那麼多苦頭。
許小娘子流放路上過的苦兮兮,可見上沒什麼銀錢打點。
還有這老太太見嚎,要真是擔心孫,怎麼半點眼淚都沒?
馬六這點倒是誤解,但也沒錯,許沁玉上的五片金葉子還是二房湊了所有的錢,但老太太一個抹額都要幾十兩銀子,也的確沒有半點心思在這個孫上的。
馬六道:“許小娘子一路吃了不苦頭,連點梗米粥都吃不起,還病了一路,不過好在都熬了過來,已經順利達到饒州城。”
老太太拿帕子沾了沾沒眼淚的眼角,“我可憐的玉娘,都怪我們侯府沒本事,也是的命,誰能想到大皇子竟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還連累豎王,讓豎王一脈被流放,我家玉娘深明大義,也不哭不鬧的,愿意跟著豎王去流放,哎。”
馬六咬牙,他娘的,這老太太真是睜眼說瞎話,半個京城的人都知道當初跟豎王定親的是德昌侯府的三姑娘許沁慧吧。
馬六忍了忍,說,“許小娘子路上雖然吃了不苦頭,但好歹活了下來,老夫人,許小娘子讓我給爹娘帶個信,還請老夫人容我去給小娘子爹娘說一聲。”
老夫人道:“玉娘的娘自打流放后傷心過度,病了一場一直不見好,你便不用過去了,我使喚人給二房遞個信兒就得了。”
馬六實在忍不下去,冷笑一聲,“老鼠都有皮老夫人你怎地不要臉皮?您真要心疼孫怎麼也該塞給銀票金子給許小娘子,那許小娘子流放路上沒金沒銀,差點沒熬下來,還有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你們德昌侯府那點子事兒,府上二夫人既然擔憂兒,老夫人更加該讓我去給二夫人親自報個信,二夫人得了信,自能痊愈,該不會老夫人不想自己兒媳好起來吧。”
老太太臉鐵青,這下等人竟敢如此辱。
德昌侯老夫人從未被人這般辱過,氣得想讓人仗殺了他,但他畢竟是兵,不是府中的奴仆,又怕直接把人攆走,到時候這人在外胡言語敗壞了跟侯府的名聲。
老太太臉沉沉道,“我本是一片好心,既軍爺這般誤會,老也沒甚好說的,馮嬤嬤,領著這位軍爺去二房罷了!”
馮嬤嬤臉也不太好看,應了聲就冷著聲音道:“還請軍爺隨老奴過去二房吧。”
馬六這才理也不理老太太,轉跟著這個馮嬤嬤過去二房。
一路上,馮嬤嬤也未搭理馬六,板著個臉,馬六也不在乎。
很快到了二房,二房距離德昌侯老夫人住的正院有點遠,在偏南的位置。
到了二房院門口,馮嬤嬤冷著臉說,“軍爺,到了,你自便吧。”
說完轉離開。
馬六罵道:“都是些啥玩意。”
他剛罵完,從旁邊灌木后竄出來個小孩一腳踹在馬六上,“你是誰!到我們二房做什麼?是不是祖母讓你來罵娘的?”
馬六回頭,見是個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長的清秀漂亮,五模樣跟許小娘子有五六分像,卻一臉兇的模樣,對著馬六齜牙咧。
馬六見他又在二房院門口出沒,知道他應該是許小娘子的嫡親兄弟。
他道:“我是來給你爹娘送信的,你姐姐的信兒。”
小孩一聽,楞了下,收斂住臉上故作兇狠的表,扯著他的角就往里跑,“娘,娘,姐姐讓人送信來了。”
馬六被小孩扯著服進了院里,院子就兩個丫鬟,見到小孩急忙喊,“櫟哥兒,你干什麼?這又是誰?”
馬六簡單說了下自己份,丫鬟面上大喜,跟馬六急匆匆說了聲就屋通稟,不大會兒,一個臉蒼白的婦人被丫鬟巍的扶著出來,見到馬六甚至連禮儀也顧不得,著問,“軍爺,可,可是有我家玉娘的信?”
“是……”馬六把許沁玉一路上的事兒跟婦人說了說。
也說了許小娘子一開始的確沒有求生的,一路上都是死氣沉沉,后來病了場就想開了,還做了吃食給他們,還把許小娘子說的那些話傳給眼前的婦人聽。
婦人也是許沁玉的母親,薛氏。
薛氏聽完馬六的話,嚎啕大哭,可心里的那子心結也慢慢散開。
只要兒還活著,只要兒還有求生的意志,以后們母總有再見面的時候。
當初兒去豎王時,大鬧侯府,老夫人命人把綁了,把玉娘送去豎王府中,還是邊小丫鬟聰明,在玉娘被綁上轎子的時候,把準備的五片金葉子塞到玉娘的袖中。
馬六見婦人哭的傷心,心里也不好,等婦人哭聲漸小,他才撓頭道:“夫人盡管放心,我看得出,許小娘子是真的想開了,而且做的吃食那真真是好吃,我覺得京城里大酒樓的吃食都沒許小娘子煮的東西好吃,許小娘子這手藝在西南做點營生肯定是沒問題,還說以后賺大錢給夫人您花呢。”
這點話薛氏并沒有放在心上,玉娘只要能好好活著就行。
玉娘也的確會做點吃食的,味道也還,但要說比都旬這邊大酒樓的東西還好吃,覺得好像有點夸大了。
薛氏再次跟馬六道謝,馬六見信也送到,就跟薛氏告辭。
櫟哥兒送馬六出去時,還一直問東問西問關于他姐姐的事兒,眼可見的很擔憂自己的姐姐。
等馬六又詳細給小孩說了遍,櫟哥兒暗暗發誓,以后一定要當大保護姐姐,讓姐姐重回京城。
……
與此同時,德昌侯府正院旁邊,侯府三房的院中,西廂房一鋪著白狐裘貴妃榻上躺著個容貌秀麗的姑娘,便是德昌侯府三姑娘許沁慧。
許沁慧睜開眼,見到四周的擺設時,先是愣了愣,又不可思議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梨園行的臺柱子許春秋紅遍九城,一睜眼竟然成了個唱跳俱廢的花瓶愛豆。流行歌再難能有戲曲難?女團舞再難能有空翻難?你這唱得什麼?你管這叫戲腔?讓開我來!一代名角兒教你做人!等等,這個陸總怎麼這麼眼熟,他不就是上輩子一手捧紅她的那個富商陸大少爺嗎?「但凡是你在這戲檯子上唱一天,我便捧你一天,唱一輩子,我便捧你一輩子。」「若是唱到下輩子,我便轉世投胎來,無論富貴貧賤,定然還是捧你。」許春秋×陸修前世:富商×名伶今生:總裁×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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