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銳知道程溯一定有很多不便明說的事,便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拍拍他,“我等你。”
池銳說這麼麻的話,程溯輕笑出來,難得跟他貧,“誰他媽要你等。”
池銳一頓,“也是,你人愿意等你才行,可別去上個大學就給別的男人拐跑了。”
程溯側眸去看半掩的門,路知宜坐在沙發上,時不時地被什麼逗笑,笑得單純又干凈。
程溯想,只要能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笑,這世間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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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狂歡持續到夜里十一點還沒結束,一群人都喝的七七八八,好不容易各自送回安全地點后,程溯也牽著路知宜的手走出鉆豪。
“走走嗎?”程溯問。
路知宜特別喜歡被程溯牽住的覺,那種被完全包裹在他手里的滋味讓人格外安心,點點頭,“去哪?”
程溯隨手攔了輛車,“凰河畔。”
路上路知宜問他,“干嘛大半夜去那邊啊?”
程溯只說:“忽然想去。”
頓了頓,“帶你去放煙花。”
路知宜抿抿,“又要許愿嗎?”
程溯似真似假地笑了笑,“嗯,跟牛郎織許愿。”
路知宜當他開玩笑,靠在他上沒再說話。
七夕佳節,街上很熱鬧,小們一對對相擁走在一起。下車后,路知宜和程溯也了這街頭中的一員。
只是這兩人的外形和值太搶眼,走在一起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好多看你誒。”路知宜故意泛酸地說。
“嗯。”程溯也學,“我也想把那些看你的男的打一頓。”
“……”
路知宜噗地笑出來,“你別不就這麼兇好嗎。”
程溯本來就也是開玩笑。
兩人挽著手來到河畔的觀景街,夜風下,湖水依然泛著澤波瀾。
“知宜。”站著看了會湖景,程溯輕輕喊路知宜的名字。
路知宜:“嗯?”
無比簡單的一句話,可到了程溯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千轉百回,他輕輕吸了口氣,換上輕松神看著,“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想告訴你,你先聽哪個?”
路知宜驀地想起剛剛包廂里那奇怪的直覺,的神也慢慢淡下來,好像某種心靈應似的,莫名地有些張。
“先……好消息吧。”路知宜怕先聽壞消息自己承不住。
稍頓,程溯了的頭發,“我之前跟你說過我還有親人,現在,他們來找我了。”
路知宜:“……”
路知宜反應了幾秒鐘,顧不及去思考這個好消息有多好,滿腦子只記得還有個提心吊膽的壞消息。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程溯克制心里緒,努力用自然平和的語氣說:“我那個親人生病了,希我回去照顧他最后幾年。”
路知宜怔了片刻,仔仔細細地把這兩個消息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驀地反應過來今晚程溯將那些朋友全部到包廂里的原因。
他在跟他們道別。
周圍的喧囂慢慢靜止,時間好像突然被定格,路知宜遲鈍了會才想起重點似的,訥訥問他:“那你要去哪里。”
“國外。”的地址程溯還不清楚,林君婭沒說。
“……”
要離開已經很突然,現在還要出國那麼遠。
路知宜呆呆地站著,腦子里茫然一片,仿佛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過去很久很久,才問他:
“什麼時候走。”
“陪你報到完。”
又安靜了會——
“還回來嗎。”
微弱又帶的聲音。
這四個字問得程溯心疼,他把路知宜抱到懷里,“當然,我還要陪你去北城看雪,陪你去做很多的事。”
微頓,他沉沉地說:“相信我。”
路知宜好像明白了今晚程溯帶自己來這里的原因。
他曾經用一枚幣在這里告訴,別信神明,信自己,信他。
路知宜輕輕靠在他懷里,也許是前些日子就早已察覺程溯的異常,在心也有過許多猜測,如今真的聽到這樣的消息,雖然上的確不能接分別,可是——
人的世界原本就有很多無可奈何,越長大越明白這個道理。
剛剛在聽壞消息之前路知宜也閃過無數可怕念頭,以為程溯又出了事,被什麼仇家盯上。
如今再對比,不過是親人需要他回去這麼簡單。
應該替他高興才對,孤獨這麼多年,終于有了親人。
路弘病重的時候,他陪著自己忙前忙后。
現在他的親人病了,又怎麼能為了自己的拖住不讓他走。
雖然那麼那麼舍不得,但——
只要他說了回來。
只要他說,就信。
無論是什麼。
“好吧。”路知宜深吸一口氣,忍住泛紅的眼眶,盡管聲音已經有些哽咽,還是笑著對程溯說:“看來我要改名了,以后不路知宜。”
“什麼?”
“要路織了。”
安霏抬頭,那雙愛笑的眼,已經很少笑了,此時充斥著淚水。她手拿水果刀,而刀尖卻對著自己的臉,刀沒入肉中血流不止。曾經絕色的容顏,一瞬間,支離破碎。這樣,你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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