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九洲堅定地說道:「要麼改雪洲殿,要麼就改千洲殿也行。」
說完,迴轉的夙九洲大步流星地走向納蘭千雪時,而納蘭千雪反而止了步,像不認得夙九洲一樣,怔愣著,看著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的面前來。
他此刻沒有戴面,也沒有穿龍袍,還是穿著攝政王的四爪蟒袍朝服,頭上的發冠鑲著東珠和紅寶石,整個人顯得尊貴,威儀,不怒自威,卻讓納蘭千雪覺得有些陌生。
因為只有幾步遠,都能看到他那雙目蘊涵著,果然是個三天三夜沒睡過覺的男人,卻又神奕奕的,龍虎猛。要不是墨青跟提了,哪能知道他有多辛苦勞累。這麼一想,心裡酸酸的,像有什麼東西梗在中,的。
夙九洲轉看見納蘭千雪時,那布滿的雙眸亮了幾百度似的,聲音低啞醇厚中暗含歡喜地了一聲:「雪兒!」,然後站定了,出雙臂,微笑等著納蘭千雪來投懷送抱。可是,納蘭千雪非但沒有投懷送抱,還退後了一步。
他微瞇了一雙眸,眸中全是問號,似是在問為何不投進他的懷裡一樣。而且,危險地瞅著人,似乎有些不滿意這人的表現。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都幾日不見了,不知隔了多個秋,見到他,就不能如小鳥投林般來投懷送抱嗎?
納蘭千雪眼眶裡有些熱熱的酸甜苦辣各種滋味兒蘊藏著似的,昂起了下,清了清嗓子,才傲地問道:「聽說,你夙九洲要做皇帝了?」
夙九洲笑瞇瞇地,點頭回答:「嗯。」
納蘭千雪又問:「為何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我隔你很遠嗎?我們之間的距離是不是隔了十萬八千里?我是離你最遠的那個人嗎?」
夙九洲被問得怔忡著,踏前一步,可納蘭千雪又後退了一步。他沒辦法,只能站定了回答問題:「沒有,你是離我最近的那個人,近得都能時時刻刻干擾到我的心跳。你也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小杉杉不是還不知道嗎?他可能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因為知道得越早,擔心的時間就會越長。你是人,人不該擔驚怕,因為紅易老。」
納蘭千雪眼睛突然就紅了,但不是被,而是非常生氣,又有些酸溜溜地了一聲:「夙九洲!我這麼會幹擾你,那是不是以後都要離你遠遠的?不要靠近你?」
「雪兒,我在。你生氣了?有人惹你不開心了嗎?有人欺歲你了?」夙九洲想上前將人摟在懷裡,但小人顯然不打算讓他抱的意思。他上前,就後退,所以,他站定了。小人這是生他氣了?他哪裡做錯了嗎?他只是不想讓擔憂。是人,他怎麼能讓這種煎熬?他打從出生就要面對的事,是最長遠的謀劃。他心裡是有把握的,這是遲早的事,一切盡在他的運籌帷幄當中,可他也怕有意外。如果有意外的話,他也有了另外的安排。但是,那些安排現在都不需要了,因為一切都非常順利。
「你生氣了?」夙九洲再次問道,「如果有人欺負你了,你就打他!就算是我,你也可以打,狠狠打!打到消氣為止。」
「我應當生氣嗎?」納蘭千雪反問,非常不爭氣地紅了眼睛。能生氣嗎?他現在都是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了,哪敢生氣,哪怕打他啊。人家一切都在運籌帷幄中,只是從未打算將算在其中吧?從未想過要參與吧?就只有被保護的份嗎?他這邊轟轟烈烈,卻在幫人家接生,做個接生婆。不過,還好!也救了一胎三兒四命,也算是功德一件。
夙九洲突然上前,不管納蘭千雪的反對,將一把拖進了懷裡,地抱住,不讓掙,還將臉面伏埋進的項發之中,聲音有些低沉抖地說道:「雪兒小姐,讓我抱一會兒好嗎?見到你,我才覺得事真的過去了。一切都好了,雨過天晴。雪兒,你讓我再抱一會兒。我沒見到你之前,我一直心跳,眼跳,還有些……害怕。你要是生我的氣,等只有我們兩個時,你打我出氣,嗯?我絕不還手。」
「……」納蘭千雪剛才的怒氣因為聽到夙九洲說出「害怕」兩個字時,瞬間崩塌。像小心臟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似的,一一,酸酸甜甜,不由自主地,雙手摟到了夙九洲的腰上。像夙九洲這樣的人,他真的……有害怕嗎?納蘭千雪愕然,難以置信,然而,卻不由自主地心疼這個男人,雙手在反抱著他。
抱了好一會兒,才掙了,氣呼呼地說道:「你都是皇帝了,你怕什麼?是別人怕你吧?你怕個鬼啊?這天下都是你的,誰還敢你?」納蘭千雪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可能是在騙。可是,就是有些心酸的覺,說不出為什麼。
男人將人推開了一點距離,但雙手卻牢牢地固在的雙肩上,讓面對自己,然後,一隻手挑起的下,神認真地說道:「我怕你和小杉杉委屈,更怕你們有危險不安全。母妃逝世后,我就只是一個人罷了,委屈沒關係。我只有一個人時也不怕有危險,因為我會保護自己。可現如今有了你和杉杉,我就有了肋。我想要給你們一片澄澈晴朗又安全的,我的天空,不能讓你們生活在別人的天空之下,那樣,你會沒有安全。我也……害怕,害怕失去你們。」
納蘭千雪就知道這個男人的最能說話,見了面就會被他說得兮兮的。他才不會這麼容易被他,被他煸呢。哼!事先讓人將安排到夢糊谷,將蒙在鼓裡這件事,沒完。
納蘭千雪還是氣惱,惱怒:「夙九洲,你說得比唱的好聽!你一切都運籌帷幄,是吧?把我騙到夢湖谷,讓我一無所知,我就不配事先知道一切嗎?我知道了會壞你的事?我就一點忙也幫不上嗎?既然是為了我,就不該瞞著我!你問過我要不要被這樣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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