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雪聽了,覺得那個假冒他的人也太可惡了!如此太沒天理啊,怎麼能欺負別人到如斯悲慘的地步?此人只怕是蓄謀已久,心計極之深沉。忍不住繼續問道:「你就沒有一,兩個心腹嗎?一個人要假冒你,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毫無破綻。」
真正的曲大爺如今只是一個乞丐,什麼臉都沒了,尊嚴也沒了,形像更是早就毀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他哭喪著臉道:「跟著我的兩個小廝都失蹤了。我家的醫館和藥鋪如今都掌握在假冒的他手上。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了名副其實的乞丐。」
是怪可憐可悲的!林千雪又問:「你有什麼證能證明,你才是真的曲連池,而那個人是個假的曲連池嗎?」
面目全非的曲大爺繼續哭喪著臉道:「證?沒有。我眼角上有顆迷人的淚痣,那人也有。我可以肯定,他的洎痣肯定是點上去的。可他武功高,誰也近不了他的。」
林千雪瞧了瞧他臟污污的眼角。他眼角上確有顆淚痣,但迷不迷人就要見仁見智了。看著這位乞丐大爺不哭笑不得:「那你有沒有什麼回憶,是你獨自擁有的。比如和你妹妹一起的,而那個人絕不可能知道的?」
曲爺一把辛酸淚,很久沒有發泄過了。這場大雨給了他機會和勇氣,讓他嚎哭了一回。他繼續說道:「就算有又如何?我再也沒法接近我祖母和我妹妹。有人警告過我,如果想留著這條命,就乖乖地做乞丐。也許,過一段時間,一切都會還給我。不然,就連這條命也保不住。」
林千雪越來越相信,眼前這位髒兮兮的青年確實是曲家大爺。沒有人能作出這麼完的一個故事來,除非這就是事實。就算有人能作出一個這樣的故事,也沒必要說給聽。
「你這麼說,就是假的曲連池已經知道你沒死,但他沒有殺你?」
曲泣:「嗯,應當是。這人手段高明狠辣,但骨子裡也傲慢得很。他好象當我是一隻螻蟻,覺得踩死我太容易,就不屑理會我了。雖然我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林千雪點了點頭:「那你想恢復自己的容貌嗎?如果你想證明自己是曲連池,那你首先就必須恢復自己的容貌。我相信你的故事是真的。但你要是不相信我的醫,不願恢復容貌的話,誰又能幫助你?人弱被人欺。你若想做回自己,必須比他強大。」
曲連池:「其實,我也想選擇相信你。只要有一星半點希,我也不想錯過。但是,你沒有醫館,我直接到你家去的話,我怕我會嚇到你的家人。」雖然還不能完全相信林千雪能治好他,但這小姑娘給了他溫曖。已經很久沒有人願意當他是正常人般跟他說說話了。心靈的寂寞更讓他害怕,他一直活得如行走。小姑娘說可以,他願意相信一回。也許,這世上真有奇跡。就算不行,只要有人願意當他是人,他也想爬過去。
林千雪思考狀:「這倒是。」
曲大爺小心翼翼地:「我知道陸家村。這樣吧,我晚上等別人都關門睡了,我再到你家去?到時侯,我學三聲貓,你就出來?」
林千雪點頭:「可以。」
曲大爺這時悲傷盡去,好奇心來了:「林小姐,你不怕我?」蕓蕓眾生,他居然還有這樣的奇遇。小姑娘給了他「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覺。
曲爺現在看林千雪的目,那是溺在水中要窒息的人,抓住了一稻草,就算沒用,也想牢牢抓住它。小姑娘彷彿是他在暗夜裡黑了很久之後出現的一束微,讓他覺有一溫曖可揣在懷裡。他想牢牢地抓住,讓自己有勇氣繼續於黑暗中前行。這樣,他就可以相信,也許,生命會有奇跡。也許,他還有夢和遠方。
林千雪則是「呵」了一聲,以醫者的眼,掃了淪落乞丐的曲大爺一眼:「你很可怕嗎?你一條都斷了,連走路都艱難,你能做些什麼?雖然你斷了,還毀了容,但沒有其他的疾病。你出事之前,很不錯,是個乾淨的青年。出事後,這也理得及時,總算保下了一條命。」
曲連池苦笑:「謝謝你,謝謝!」難得有一個人給他一點希,一亮,他上次就很心,只是不敢相信罷了。這一次,他不想錯過這個唯一的機會了。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到陸家村去。哪怕是治不好,他也想去。
雨突然停了,林千雪給了曲連池一串銅錢:「你拿著這串銅錢,應當可以夠你到陸家村的車費了。願不願意去,也就隨你了。你可以租一輛人力車將你拉過去,或者,坐牛車去。」
林千雪說完,走出了屋檐。一場突然襲擊的暴雨過後,天空出奇地變晴朗了。轉了幾個街角,走了幾條街道,地面上還有些泥濘。靴子上沾了不的泥,但已經將要買的東西都買得七七八八了。
忽地,瞧見前面一面牆欄前圍了很多人,正指指點點。走上前去瞧瞧,原來是那上面了一張懸賞榜。圍欄前站了不人,都指著懸賞榜議論紛紛,卻沒有人要揭榜。榜上寫明,誰能治好縣尉兒的病,賞銀萬兩。
「誰敢揭這個榜啊?整個安縣的大夫都被抓去了,聽說沒一個能治呢。」
「那些大夫都被打了個半死丟出來呢。」
「這個銀子誰敢去賺?」
「就怕有命賺也沒命用。」
「……」
林千雪眼睛盯著「賞銀萬兩」四個字,眼睛亮晶晶的,怎麼也沒法移開。正愁著三萬兩要怎麼賺到呢,這可是整整一萬兩銀啊。如果賺到這一萬兩,加上之前七千兩,雖用了一些,但加起來也有了三萬兩的一半了。這個太大,林千雪想揭榜呢。如果湊足三萬兩,可就要變地主妹了。
知道自己的爹娘不會賺錢,現在又多了阿夙和小杉杉。能不能讓他們和自己都過上好日子,全靠了。而且,要是治好了這個鄧小姐,在安縣就能出名,到時還怕沒人來找治病嗎?雖然,那個鄧小姐很令人討厭,但這一萬兩銀卻是個天大的啊。
古語說得好,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現在就要去做這個勇夫了。但是,想到那位縣尉的千金一副噁心的臉時,又不太想揭這個榜。
林千雪心裡猶豫不決,在揭還是不揭這個懸賞榜之間左右徘徊。但的人卻已經排開眾人,直接走到了懸賞榜面前。看著懸賞榜,手要揭,又放下。就在這時,一隻手過來,突然就揭掉了半張榜。林千雪心裡一急,生怕一萬兩沒了,就將另外半張榜給揭了。
這下子,一張懸賞榜一分為二抓在兩個人的手上。
「是你!」對方顯然有些驚喜地認出了林千雪。
「曲公子!」林千雪一見此人,莫名地大吃了一驚!一日之,見到了兩個真假曲連池。剛才那位哭天抹淚的乞丐曲連池,和眼前這位冠楚楚,風度翩翩的曲大爺。誰真誰假?
。
”伴隨著這聲清冷的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聲音,蘇年有些艱難的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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