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柏大餅

朝郡雙城,柏靳正同岑清一道巡查水利工事和引水渠后續。

朝郡是蒼月國中的通樞紐，地理位置至關重要，雙城是朝郡下屬的一座城池。今日,正好巡查到此的引水渠。

岑清是。

現任國子監祭酒，兼工部侍郎一職,統管國中的水利工事,也是之前的朝郡郡守。

這次柏靳來朝郡，便是岑清和工部吏隨行。

雙城這的水壩已經看過,眼下是引水渠，深，岑清直接下了渠。

柏靳叮囑道，“自己小心些。”

岑清的聲音在渠下傳來，“殿下放心，這里早前就是我跳下來丈量的,我清楚。”

柏靳笑了笑。

岑清是工部侍郎,也是早前的朝郡郡守，都跳了,工部的員和朝郡的員不得不跟著跳下去。

東宮還看著,誰都不甘落后,于是瞬間渠中就沾滿了工部和朝郡的員。

柏靳其實都看不到岑清其人,但是能聽到的聲音,然后是工部和朝郡員應話的聲音。

很快，柏靳就聽到岑清的聲音,“民生不是小事,不是兒戲……”

而后是一眾員的應聲。

前年朝郡遭逢旱災,員未曾理及時,柏靳當時又在南順出使,朝郡中生了，柏靳匆忙結束了南順之行，回了朝郡親自盯著朝郡賑災和后續，又接連罷免了一眾涉事員，最后大膽啟用了岑清做朝郡郡守。

岑清是，蒼月雖然有的傳統，但多為文書類的職。岑清當時出任朝郡郡守時，還曾引來不非議，但柏靳當初力排眾議用了岑清。

岑清上任后兩月，跑遍了朝郡下屬十余座城池，清了每一的基本況，人口，災，然后據每一特定的形，制定了災后恢復的規劃，大半年的時間都在朝郡十余城到跑。

朝郡境的百姓近乎都認識岑清，岑清也只用了半年時間便將朝郡這個當時的爛攤子收拾妥當。

這個郡守做的實至名歸。

如今岑清已經是國子監祭酒，兼工部侍郎，朝中沒有人再質疑早前東宮的眼。

東宮很會用人。

岑清只是其中之一。

等岑清從渠里上來，臉都是花的。

后的一種員也跟著花了臉。

“行啊，我也沒給你這麼多事兒，你一個人干十個人的活兒。”柏靳看。

岑清嘆，“我這負責，以前民生的事做得，眼下既然知曉了，就想多做做。”

岑清說完，柏靳忽然開口，“李裕來了，見見嗎？”

岑清愣住，“哪個李裕？”

“你說哪個？”

岑清微訝，“長風那個？”

柏靳頷首。

岑清唏噓，“他不是死了嗎？”

“沒死，來見我了。”柏靳溫聲。

“哦，那恭喜你了，你的星辰大海又近了。”岑清說完，還不待柏靳開口，又道，“我現在還需要腳踏實地。”

言罷，自己又下了深。

柏靳上前，“不替元帝看看？長風和南順，關系微妙……”

渠中，岑清的腦袋下蹭出來，“不用了，他自己有眼睛。”

“有道理。”柏靳應聲。

岑清重新回了渠，喚了聲，“葡萄，把我的冊子拿來，記下這幾個數，十八，三，九，二十六……”

葡萄趕上前，“大人，我來了！你再說一遍！”

柏靳笑了笑，這才轉先回邸去了。

無論什麼事，到岑清手中都是穩妥，也讓人放心的。

***

等柏靳回了邸苑中，隨行宮福了福，“殿下。”

“趙暖不在嗎？”他在苑中沒見到趙暖影。

這幾日在看羌亞游記，正看得津津有味，這個時候應當還抱著書冊在這里看才是，不應該不在的。

宮應道，“回殿下，趙姑娘方才還在，好像是去攆大餅了……”

“大餅怎麼了？”柏靳問起。

“大餅和岑小清（岑清的貓）打架了，大餅追著岑小清跑，趙姑娘怕岑小清傷，追出去了。”

柏靳：“……”

嗯，也是，也只有那兩只貓打架的事才會讓放下羌亞的冊子。

柏靳剛出了苑中，又不由駐足，忽然反應過來一件事，好像所有的人都在大餅這個名字，就連他都忘了大餅原來的名字應該什麼了……

還明明是他的貓。

什麼來著？

雙城邸不大，到柏靳行至后苑時，他也沒想起大餅以前的名字，但遠遠見到趙暖同大餅和岑小清在一說著話。

說得什麼，隔太遠聽不清，但看模樣，在認真‘講道理’。

果真，等柏靳走近的時候，趙暖也沒覺察，而是繼續投而認真得說道，“所以，柏大餅，岑小清，你們兩個要是再打架，今晚就通通沒有小魚干吃，尤其是你，柏大餅！！”

柏靳臉都綠了，柏大餅……

這都什麼七八糟名字。

大餅和岑小清都在面前老實坐好，趙暖繼續道，“柏大餅，你是哥哥，你那麼大一只，岑小清是弟弟，你欺負弟弟做什麼，你去欺負更大一只的貓呀，你又不敢，你別仗著自己是柏靳的貓就耀武揚威；還有你，岑小清，你是弟弟，但也要審時度勢，我們都不在，你去惹柏大餅做什麼？他那麼大一只，都能把你扁了……”

兩只貓各打一耙，兩只貓都“喵”得一聲抗議之后，趙暖繼續，“最后一遍，今日誰要是再搗，就真的沒有小魚吃。岑小清，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告你的狀，讓阿驕（岑清）收拾你。”

岑小清歪頭看。

趙暖說完，正好聽到后有人握拳輕咳的聲音。

趙暖回頭，“殿下？”

柏靳上前，在側蹲下，又手了大餅的頭。

大餅都被趙暖訓了好久，忽然見到柏靳，覺得有靠山了，頓時將腰板都直了。

“你們回了？阿驕呢？”趙暖沒看見岑清，遂問起。

柏靳如實道，“在腳踏實地，還要些時候。”

趙暖：“……”

柏靳笑了笑，“我有事同你說。”

柏靳起，趙暖也跟著起，還不忘回頭叮囑，“柏大餅，你坐好。”

大餅果真老老實實坐好。

柏靳：“……”

柏靳總覺得哪里說不出的別扭，溫聲問道，“什麼時候改的名字？”

趙暖嘆道，“它不聽話的時候，它是你的貓，把你的姓帶上，讓它有負罪。”

這種出其不意的思路，柏靳一時無法反駁。

“殿下找我有事？”趙暖翻開杯子，準備給他倒水。

柏靳看，隨意問道，“對了，早前沒聽你提起過，你是不是還有個表兄，婁長空？”

趙暖怔住，“……”

“嗯。”趙暖原本應該遞給柏靳的水杯，被自己端起，木訥喝了一口。

忽然提起婁長空幾個字，想起那時聽到溫印死訊時，哭了很久。眼下都一年多過去了，不知道柏靳為什麼忽然會問起溫印來。

趙暖間的水還沒來得及咽下，又聽柏靳道，“他同李裕一道來蒼月了。”

“噗。”趙暖一口水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