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也不確定。
溫印沉聲道,“是。”
李裕和圖都看向,都沒說話。
溫印繼續沉聲道,“我找人查過阮家的發家史,那時候阮家,是兄弟二人,沒錯。”
一時間,屋中短暫沉默。
還是圖沒沉住氣,“所以,后面的商賈阮家,早前其實是滄州的混子?后來做了商賈?”
聽起來都匪夷所思,而且在錢莊掌柜口中,傷天害理的事阮家那兄弟二人應當沒做,名聲也不好,在滄州城中一直都游手好閑,做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沒想到,這是后來的阮家。
等了這麼久,溫印終于聽到了阮家在其中的聯系。
阮家確實見過舅舅,如果阮家是幫兇,那舅舅的死他們應當清楚。
溫印咬,陷思忖中。
李裕看向圖,“多謝你這麼晚還特意跑一趟。”
圖不好意思笑了笑,“應當的,原本就應該記得的,就是那個時候城中很混,剛好我家中也有事,很多事都巧趕在一了,所以一時沒想起來,忽略了,也是怕耽誤你們的事,就來說一聲。原本,也是同婁叔叔有關的事,義不容辭。”
李裕也笑了笑,順勢問道,“對了,剛才聽你說正好那時候家中有事,要嗎?”
溫印收起思緒,先看了看李裕,又看向圖。
圖輕嘆一聲,“也湊巧了,那個時候城中不是在戒嚴,搜索細嗎?但不知道怎麼的,事越鬧越大,好些人都了牽連。我祖母一慣膽小,聽到風聲就容易胡思想,祖母一人在家中,我怕害怕,就一路跑著回去,同祖母說起這件事,原本是想別擔心,但聽到之后,這個人都呆住了,然后同我說太危險,先離開滄州,我實在扭不過祖母,又怕見到擔心怕的模樣,就跟先出了滄州城,也真趕上出去了,沒過多久就封城了,后來聽說城中死了很多人,我現在想起來還后怕。如果是祖母,當時真的置于危險中……”
圖說完,李裕和溫印面面相覷。
早前一直想起舅舅那條線,到剛才李裕問起,圖才說起了他自己那條線。
所以那個時候圖的祖母是帶了他出城的。
李裕眉頭微皺,似是想到了什麼,眸間微詫,卻沒有打斷。
圖接著道,“要不怎麼說,我不清楚婁叔叔后來發生的事,因為這段時間我不在滄州,我也不清楚婁叔叔是不是離開了,離開之前有沒有來尋我,興許來詢過,但是我在,錯過了。就這樣,大約前后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吧,聽說里死了好多人,后來說是在城中的東陵細和東陵人里應外合,出了駐軍才平息這場。我們早前是住在滄州南邊的,那邊被燒沒了,好多人都燒死了,后來就同祖母搬去了北邊。”
李裕眉頭攏得更深,“就是說,這祖屋早前你也沒去過,是后來才同祖母搬去?”
溫印也看向李裕,知曉李裕問的意思。
圖點頭,“是,婁老板應當也見過了,那祖屋很破舊了,但是因為是祖屋所以一直留著,原本,祖母也不想同我去那邊住的,只是南邊沒住了,就在那呆著。確實那邊住的人很多,很熱鬧,慢慢也不覺得有什麼了,破就破了些,但住得也舒心。”
圖看向溫印,“婁老板,我來說的就是這個,說完我也回去了,子和小都在家中,回去晚了怕們擔心。”
圖正起,李裕忽然開口,“對了,圖公子,有一件事還想冒昧問一聲。”
“木管事你說?”圖看他。
溫印也看向他。
李裕繼續道,“當時老東家在幫襯圖公子的時候,圖公子為了表示謝,可有贈與老東家何?”
溫印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起這個。
圖愣了愣,沉聲道,“是,木管事你怎麼知道?”
“那是不是老東家也收下了?”李裕問起。
圖如實道,“是,當時祖母病重,婁叔叔幫我墊付了銀子,我就把隨的一枚祖傳戒指給了他。婁叔叔原本是不收的,我同他說,什麼時候我能還上他銀子了,就去找他要回來。他這才笑了笑,說,好,既然你有志氣,我先替你保管,所以,確實有那麼一枚戒指在。”
李裕心中有數了,眸間也微微沉了沉,繼續問道,“老東家重義,也是看重圖公子才收下的,只是,這枚戒指是祖傳的,告訴過祖母嗎?”
圖笑了笑,“木管事您猜對了,我當初沒告訴祖母怕多想,后來出了之事,我怕擔心,同說戒指落在老宅那邊了。祖母應當是覺得早就被一把火燒盡了,也沒再多問了。這事兒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溫印看了看李裕,李裕不會無緣無故問那麼多,應當是想到了什麼。
李裕也似隨意想起,“我聽圖公子的口音不全像滄州口音?”
圖應道,“我自在滄州長大,有滄州口音,但因為是祖母帶大的,所以隨了祖母的口音,家中又沒有旁人,我從小是同祖母相依為命的,所以自然而然就是這個口音了。”
“原來如此。”李裕憾笑了笑。
圖起,“太晚了,不打擾了,兩位明日還要啟程,我不多留了,日后若是還有機會到項城,再盡地主之誼。”
兩人都應好。
“福旺。”溫印喚了聲,福旺,“東家。”
溫印輕聲道,“替我送下圖公子。”
“是,圖公子這邊請。”福旺手。
圖朝兩人拱手,“再會。”
等圖跟在福旺后下了階梯,溫印轉,見李裕的目凝在一出神,又正好問起李裕剛才問起圖的事,“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李裕手闔上屋門,低了聲音道,“阿茵,你舅舅,應當是因為圖死的。”
溫印驚訝。
李裕看,“長寧九年的那場我記得,那時候,李坦的外祖父正好在滄州。”
溫印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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