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見他干涸,“喝水嗎?”
“喝。”這次是自己坐起來,自己倒水,自己喝了,自己躺下,一氣呵。
溫印啼笑皆非。
李裕也看著笑。
“真好了?”溫印看他。
“嗯。”他也微笑,“真醒了。”
溫印沒有問起他早前在宮中的事,怕他想起難過,但從黎媽和父親口中,溫印或多或知曉了一些,也猜到了一些,所以沒提。
但李裕如實朝道,“阿茵,這次宮的事我同你說。”
溫印輕聲,“不想說,可以不說。”
是怕他再次想起,心里難。
初一宮宴的時,溫印從黎媽和父親口中或多或都聽了一些,也大致能推斷當日的景,李裕應當不會想提。
李裕會意,“不是,溫印,我真的確認了好幾件事,要同你說。”
溫印見他表不似有假。
李裕牽一道躺下,“躺下我同你說,怕有聲音。”
溫印也明白過來,躺下說話,可以小聲些。
溫印照做,兩人離得很近,像早前一樣。很久沒有這樣面對著面說話,溫□□中欣,是好了,好了就好……
但下一刻,溫印就愣住,因為李裕將被子牽得蓋過了頭頂。
溫印:“……”
李裕輕聲,“這樣好說話,說完就出去。”
只是話音剛落,被子的另一端被下下鉆了進來,正好在他們兩人中間,李裕試圖拔開它,它不理,最后是溫印懷中抱著它,把它往下挪。
被子里兩人離得很近,李裕同道,“這次宮,我確認了好幾件事,我一件件說給你聽。”
溫印看著他。
李裕低聲道,“第一件,我以前一直以為李坦將父皇在宮中,是因為怕旁人口誅筆伐,但這次宮,他拿父皇威脅我,我如果不在初一宮宴的時候,當著朝臣的面跪在大殿外求,明日父皇就會病故。而父皇病故,就是因為我的緣故。”
溫印終于明白他為什麼在殿外跪了一整日。
早前沒想通,眼下知曉了,“然后呢?”
李裕又道,“李坦如果真是怕旁人口誅筆伐,他不會拿父皇明日病故威脅我,他會這麼說,只說明一件事,要麼父皇手中有他的把柄,要麼有他想要的東西,他一直想讓父皇松口,但是父皇沒有,所以他才一直將父皇在宮中,但不是一定不能取父皇命。”
溫印也想起來,原來一直想是霍老大人在殿中死諫,李坦迫于力才沒有走到最后一步,但如果像李裕這麼說的,便解釋得通了,他還有把柄或者想要的東西在天家手中,所以退而求其次,做東宮,不做天子。
李裕繼續道,“這就引出第二件事,李坦在自圓其說。”
“什麼意思?”溫印沒聽明白。
李裕又道,“李坦一直暗示我,他拿父皇的命威脅我的同時,也在拿我的命威脅父皇,如果父皇在初一宮宴上說了對他不利的話,他就當著父皇的面殺了我,所以才在后來的宮宴上,父皇沒有多說一個對他不利的字。這是李坦的一面之詞,我沒破他。但阿茵你想,如果真是如此,父皇只需在宮宴上面稍許就可,父皇面越久,對他越沒好,可我在殿外跪了兩個時辰,父皇就在殿坐了兩個時辰,只有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溫印聽得心驚跳。
李裕沉聲,“是父皇自己要去的初一宴。”
溫印詫異看他。
李裕繼續,“父皇手中有他要的東西,或是把柄,所以告訴李坦,他要見我一面,李坦想要父皇手中的東西,只能讓我宮,也答應了父皇遠遠見我一面。但李坦很聰明,他想了這樣一出計策掩蓋過去,既應了父皇的要求,又在朝臣眼中,將我變了一個跪求父皇原諒失了高峰氣節的人。與我而言,他也威脅了我,因為我要保父皇。但真正站在父皇的角度,宮中所有的聯系都被切斷,他邊都是李坦安排的耳目,沒有親信了,他要傳遞消息給我,就只能這種方式。所以,這次宮是父皇的意思,但父皇騙過了李坦。”
溫□□中唏噓,“你怎麼知道的?”
李裕沉聲,“我求見父皇,懇請父皇寬恕,父皇氣得讓我滾!”
溫印輕聲,“那你不是很傷心?”
知曉李裕同天家親近,也一直在擔心天家安危。
李裕應道,“我當然要做出傷心的模樣,父皇為什麼要大費周折做這樣的事?他在宮中,無法確認我是不是真的還活著,即便旁人都這麼說,但他沒見到都不能確認,初一宴是最好的機會,因為有朝臣和家眷在,他做不了假,只要我遠遠出現,父皇都能確認我還安穩,這是其一。”
“其二,父皇讓我滾,滾是離開的意思,父皇是告訴我,他會想辦法讓我開京中。”
溫印驚訝。
李裕繼續道,“但父皇說得憤怒,李坦心高氣傲,認為是他讓我在朝臣面前求饒惹惱了父皇,父皇覺得失至極,所以李坦本沒往別多想,因為他從來不信任父皇,也不會覺得我會信任父皇,他當時只有棒打落水狗的快,沒有去判斷別的東西。所以還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為什麼父皇要選在初一宴這日見我。”
“為什麼?”溫印看他。
李裕仔細道,“因為這一日,京中的要員都在,這些人里,一定有對父皇死心塌地的人,但父皇在宮中,被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系,初一宴,是最好的機會。父皇在傳遞消息給我的同時,也能傳遞消息給他的心腹。”
溫□□中忽然反應過來,心中也忍不住唏噓。
李裕繼續道,“阿茵你想,父皇讓我離京中,那我要怎麼離開?他不知曉我們要去定州的事,但他當日能傳遞的消息就是讓人將我安穩送出京,也就是說,一定有人會聯絡我,而且知曉應當把我送去哪里最安全。”
溫印也聽明白了,天家做這些事,都是有目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條。”李裕看,“阿茵,父皇送我離京,如果只是為了我的安危,他不需要這麼大費周折,我在離院至命無虞,但逃離過程中反而有危險,那就說明,父皇還有底牌,周遭的駐軍里一定要還有聽命父皇,也會效忠我的人,父皇冒險做這些事才有意義。所以這一路,一定會有父皇的心腹想辦法接近和聯絡我,可能是在路上,也可能是在定州。”
溫印看他。
“怎麼了?”他見目遲疑。
“沒什麼。”溫印一語帶過,其實是在想,在離院一直擔心他,后來多聽說了些宮中的事,擔心的也是李裕熬不住,遭人嘲諷,被人奚落,心底煎熬,但其實忘了他是李裕,更是早前的儲君,他有他的過人之,也有他的沉穩淡定,清楚自己要做什麼。
其實宮宴當日,李裕確認了很多事。
“阿茵。”他看。
溫印輕聲道,“是不是很冷?”
他微愣,搖頭,“不冷。”
溫印間發,“我說,初一宴的時候。”
就算那天晚上這麼多驚心魄,波折反復,智謀沖撞,但同樣也是一個傾盆大雪,寒冷刺骨的冬日。
不知道他怎麼過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這里就補齊,沒啥變化,錯字明天一起抓
——————
今天去接家里人了,有點延遲,欠大家一更,明天一起補上
————
另,大家說的重生,做夢,想起前世之類的,還在后面
盛兮顏重生了。上一世,直到死后才知道,她其實活在一本古早穿越文里。她是男主永寧侯世子的未婚妻,會為了男女主的感情升華,矜矜業業地當完她的絆腳石,然后,“病死”在冰冷的庵堂里。這一世,盛兮顏重生在了男女主角跳湖殉情的那一天。接下來太后將會被男…
上一世,駱銘忠君愛國,卻英年早逝,死無全尸;夏芷瑜孝順嫡母,卻終身無子,死于非命。這一世,‘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四個字,意外地將前世毫無交集的兩人牽扯到了一處。 夏芷瑜“我和他青梅竹馬,但終究緣分不夠深,他只留了個孩子給我,就……”‘詐尸’的駱銘“……”他是孩子爹,但并不是她的竹馬,也沒有咽氣。
戰國時代,諸侯紛爭,戰火不斷。她擁有千面,游走于諸國之間,意外撞見擁有九曲環的他。可是沒想到,初見她便被他奪去初次,以后的見面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不經世事的她能斗得過左擁右抱,閱女無數的他嗎?“我對你不只是身體上的迷戀,你可明白?”一夜數次后…
前世諸王造反,汴京大亂,薑家不受寵的六姑娘薑杏之死在了逃亡途中。 大夢一場,重回兩年前。 這輩子為了活得久一點,薑杏之決定為自己找個靠山。 她知曉此時藏於明山的元蘊道長是東宮失蹤了十年的皇太孫陸修元,兩年後他會奪得權位,榮登大寶。 杏花雨下,少女攔住來人,裙襬翩翩,遙遙一拜,溫軟動人:“道長大安。” 傳聞皇太孫妃薑氏容貌傾城,一身媚骨,這才勾得禁慾矜貴的皇太孫執意立她為妃。 更有傳聞皇太孫尚在道觀修行時,薑氏就做了他的內寵。 薑杏之聽著這些傳聞,心虛羞澀,又無法反駁,畢竟的確是她先招惹的他,默默擔下了這些流言。 直到一日,酒醉後的陸修元道袍鬆散,猩紅著眼,抱著他日思夜想的六姑娘:“上輩子,怎麼就不等等我?” 薑杏之才隱隱覺得不對,故事好像有點不一樣…… 閱讀指南: 1.雙重生,男主斯文敗類,有點狠。 2.架空,架得很空。 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甜文 搜尋關鍵字:主角:薑杏之,陸修元 ┃ 配角:預收古言:《醉嬌顏》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家道長是皇太孫 立意:暖暖的春天,甜甜的愛情
【純古代男女主非穿越非重生】 江宋二府世代交好,宋挽未出生便同江行簡定下婚約。二人青梅竹馬,她困於後宅,一生所學不過為做江家婦準備。 少年鮮衣怒馬誌向高遠,未及弱冠便遠赴邊關建功立業,臨行前江行簡親手為她戴上白玉簪。 一句等我,宋挽便入了心,哪怕他戰死沙場,她也執意抱著靈位嫁入城陽侯府。 她將少年藏在心尖守寡六年,卻等到江行簡帶著摯愛回京。少年摯愛言行古怪,她夏日製冰,製火器扶持侯府扶搖而上。 宋挽看著他擁人入懷,予那少女萬千寵愛。也看著他親手將掌家之權從她手中奪走,隻為博美人一笑。 世家從無和離婦,宋挽拋棄所有離開侯府,卻被一個離經叛道橫行無忌的男人纏上。 誰知江行簡又幡然醒悟。 江行簡:宋氏生為我的人,死為我的鬼。 沈千聿:你找你的死鬼,我要我的阿挽……
青鳶一生有兩大誌向一:做世間最有見識的小狐貍 二:做最有錢的小妖不想成了厲宸王妃,在王府日子過得緊巴巴。挖狗洞逃跑後,她在河邊遇到個麵冷心熱的好人,常給她買好吃的。一來二去混熟了,青鳶便數落起了未見過麵的夫君。對方隻是垂眼淡淡聽著,直到某天,他看著麵前筆墨飛舞的圖“這是什麽?”“我已打探清金庫所在,你功夫好,帶著王府地圖去找銀子,咱們五五分。”計劃暴露被抓進王府大牢時,昔日給她買荷葉雞的人玄衣華服,鳳眸微瞇。“一口三個小孩?腳臭?在秦樓養小倌?”上京人人聽聞厲宸王養了隻極漂亮稀貴的白狐,溺愛非凡,下人惹小狐貍不開心都要被賞板子。後來聽說狐貍丟了,與之一起不見的還有厲宸王妃,王爺大興兵士找尋半年無果。上元佳節,蜀郡千街萬巷花燈長明。“閣下要算什麽?”“算算離家的夫人幾時歸家。”一聽這嗓音,青鳶錯愕抬頭,下巴的假胡子抖了抖。“你麵相寡肅,命中無桃花,閣下夫人多半兇多吉少,別再惦念了。”男人斂眉平視她,聲線慵懶散漫,“算不出來,我就砸了你的算命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