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湉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倆人是快到清晨才睡的, 睡以后直接進了昏迷模式,霍文肖早晨起床的時候, 都一點覺都沒有。
不過這次他卻留了信息。
“給你請過假了, 好好休息。”
游湉一想到霍文肖替請假時的場景,就尷尬的不行。
主要還是每天一早的時候請假,游湉越想越覺得恥, 覺自己再也沒臉見主任了。
今天周一, 霍文肖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國際會見,各路都會直播報道。
游湉想到昨夜霍文肖和幾乎折騰到日出, 汗都了幾個來回,本沒有時間睡覺, 就由衷地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敬佩。
針對職業上的那種,當然,論力的話, 也不得不服,游湉頭疼的想到一件事,馬上給霍文肖發了信息過去。
“家政阿姨的電話是多?”
打出這行字的時候都覺得臉蛋很臊,昨晚被霍文肖從沙發上抱起來的時候, 不小心看了一眼, 整個一慘不忍睹……
很快, 霍文肖就發來了幾個字:“我安排。”
游湉把手機放在一邊, 就沒再管它了。
翻了個, 眼地著頭頂的吊燈, 忽然嘆了口氣。
這次真的是豁出去了。
游湉現在回想起昨夜做出的巨大犧牲,都覺得相當不可思議。
不用照鏡子都知道, 這一脖子的痕跡怕是一時半會都下不去了。
看來最近都要穿高領的服才行。
現在想想, 也有點搞不懂自己昨天的腦回路。
要是單純想讓霍文肖發泄一下, 倒也沒必要這麼拼命,霍文肖要是領也就算了,萬一不領……
腦子一團糟,好不容易爬起來把服穿好,正要去洗漱的時候,就接到了霍文肖的電話。
看樣子他應該是在休息了,周圍很安靜。
游湉就聽他輕輕問了一句:“起床了?”
“嗯,起了。”用腦袋夾著手機,騰出手來擰開了水龍頭。
“怎麼不多睡會兒?”
“都下午了。”游湉都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綁好發帶,了點洗面,一邊打著泡沫一邊說:“本來今天就忙,我還請假,剛才看Katey在群里抱怨,說午飯都沒來得及吃,我還是洗洗過去看一眼吧。”
游湉說完就覺得可能說錯話了。
哪有領導喜歡聽員工在背后抱怨工作的?即使他們心里都不得員工們個個是拼命三郎。
又立刻補充一句:“剛才Katey說的不是針對你啊,你可別多想。”
霍文肖道:“我在你心里就這麼小心眼?”
“那倒不是。”游湉只是覺得領導們的心思都比較復雜。
“下午別來了。”霍文肖不想讓再折騰。
游湉就聽他用那種教育的語氣說了兩句,什麼“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多你一個不多你一個不”之類的。
最后來了一句:“地球離了你也能轉。”
游湉也不知怎的,話直接口而出:“那你離了我呢?”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紅耳赤的,腳趾尷尬的都快扣出三室一廳了。
幸好霍文肖沒回復,游湉覺得他應該是沒聽見,這才深深松了口氣。
把手機放在后的置架上,開了免提,準備把臉上的泡沫沖掉。
剛一擰開水龍頭,就聽電話里傳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游湉卻聽得清清楚楚。
霍文肖道:“跟你做,確實能緩解我的緒。”
游湉立刻擰掉水龍頭,屏著呼吸,聽他繼續。
“不過這樣不好,游湉,下次不可以再這樣了。”
游湉出一片洗臉巾,輕輕吸著臉上的水漬,沒有說話。
心里有點不舒服了。
霍文肖繼續道:“你不是一件可以隨時隨地被我用來發泄的工,你是一個人,有尊嚴有人格也必須有底線,這是對你自己的負責,也是對我的尊重。”
“我知道了。”游湉聽完他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小聲嘟囔了幾個字。
霍文肖頓了頓,聽出了語氣里的委屈,有意讓聲音了幾分:“那你再歇會,我晚上有個飯局,就不接你吃飯了,你不想出去的話我派人給你送飯。”
“算了,我回家好了。”游湉倒不是鬧脾氣,只是突然想起明天就該出績了,所以想回家等績。
盡管心里確實低落的。
其實想想,霍文肖說的那些話也沒錯,但是道理都懂,可就是怎麼都說服不了自己。
忽然有一種賣力不討好的覺,很喪。
霍文肖頓了頓,試探著問:“生氣了?”
“沒有。”
游湉也不想讓霍文肖覺得自己太任,就故作灑地“切”了一聲。
“我也不是那麼小的人好不好?再說哪有人為了這種事兒生氣的……我是因為明天出績,想回家等績。”
霍文肖聽了,問道:“我那不是有電腦?”
“你這兒是筆記本,還是有碼的。”
霍文肖沉默幾秒,忽然開口說了一串數字。
游湉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了兩下,就聽霍文肖問道:“開機碼,記住了嗎?”
“記住了。”游湉小聲重復了一遍,心早已激到翻江倒海了。
掛了電話,游湉第一時間輸了碼,打開了霍文肖的筆記本電腦。
馬上拿起手機打給蔣湛,但是按到最后一個按鍵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猶豫了。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糾結起來。
也是巧了,蔣湛竟然這時給打來了電話。
游湉愣了一下就接聽了。
蔣湛的聲音起來非常嗨:“走,吃飯去。”
“你剛剛和霍文肖在一起?”
不然他怎麼知道沒吃飯?
“昂,我跟你說啊湉湉,肖肖被大神綁走了,今晚鐵定回不來,你就不要獨守空房了,想吃什麼?走!咱們吃完再去泡私湯。”
游湉問:“你在哪?”
“霍文肖公寓樓下。”
馬上收拾收拾東西就出去了。
一上車,蔣湛就一副似笑非笑的表盯著。
游湉覺得這表賤的,沒搭理他,自顧系好安全帶。
“你膽子好大。”游湉看到蔣湛直接把車開到了霍文肖家樓下,估著他應該是有這個小區的通行證。
“怎麼?”蔣湛吊兒郎當地脧了一眼,忽然手扯下了系在脖子上的巾。
游湉立刻去搶,反被蔣湛一把按住的手。
“蔣湛!”
“嘖嘖,這麼猛的?”蔣湛看著這一脖子草莓,笑著把手一松,巾就輕飄飄地扔回的上。
游湉也不打算圍了,反正已經夠尷尬了。
看蔣湛還沒發車子,就瞪了他一眼:“還不走?不怕霍文肖回來撞見麼。”
蔣湛倒是聽話,作懶洋洋地發了車子。
游湉還是覺得后怕,等車子開出小區,又囑咐他:“以后千萬別再開進來了。”
這小區本來人就不多,他的車子還都這麼顯眼,霍文肖平時也都是直接進地庫,很停在上面的。
蔣湛聽了,扭頭看了一眼,目又不自地向下掃了掃。
有一說一,這一脖子的吻痕可真特麼人。
蔣湛哼道:“怎麼,著急和我避嫌了?霍文肖到底是猛,這麼快就把你干服了?”
游湉聽著他滿的污言穢語就心煩,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銀u盤狠狠扔在他上:“是,我是著急和你避嫌,你要的文件我給你弄來了,我要你查得進度呢?蔣湛,你別再敷衍我了行麼?你要不是真心幫我調查,那我們以后就各走各的吧。”
“你今天怎麼回事?上來就跟吃了火藥似的。”
蔣湛本來心好的,現在被游湉一兩句話搞的興致全無。
平時逗兩句也沒什麼,今天不知道怎麼了,跟鞭炮碾子似的一點就著。
尤其游湉最后那句“各走各的”,蔣湛想起就一聲冷笑,“行啊,想跟我各走各的?那咱們把帳好好算一算。”
車把猛地一打停在了路邊。
游湉被慣帶著向前撲了一下,死死抓著前的安全帶,也不說話了。
游湉低著頭,想到了父母。
也明白,這麼多年,蔣湛盡心盡力地照顧著他們,單憑這份恩,就一輩子也算不清的。
剛剛那話,其實也不是真心的。
蔣湛說的沒錯,確實是帶著火氣下來的,至于為什麼,也說不清楚。
難道是因為背叛了霍文肖讓心煩?或者是因為自己意識到了這可怕的一點……
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霍文肖突然生出“背叛”的覺來,或許就是這種覺令惱怒,所以才把所有的怨氣撒到了蔣湛頭上。
蔣湛看半天不吭聲,冷笑一聲按下車窗,叼了煙在里,故意淡著。
半燃盡后,他擰開一瓶礦泉水把煙頭塞了進去。
等車煙味散去,他關上車窗,終于拿起手邊的u盤,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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