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是《神州記錄》的制作人,這檔節目是歡茄最出名的當家節目,主要記錄各地的風土人,里頭有大量航拍遠景鏡頭,他們制作的無人機,極為適合這個節目。
而且《神州記錄》名氣極其大,堪稱業界風向標,作為他們第一個用戶,能起到很好的廣告效果。
“明小姐,您好,幸會。”唐晨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收拾得很利落,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那種很明強干的事業型男人。
明霜和他握手,隨即落座。
聽到明霜即將過去京大念博,唐晨呵呵直笑,“那以后,我們就是校友了,小師妹。”
原來唐晨是京大新聞系的畢業生,他和慨,“當年我同學大部分還是留了京州,不過,我們在檀城也有京大的校友會,以后小師妹想過來參加聚餐的話,隨時歡迎。”
“我們在檀城的校友會圈子還是不錯的。”唐晨說,“做各行各業的都有,而且都做得很不錯。”
明霜深諳談生意之道,第一頓飯,只和唐晨大概聊了聊產品況,給他看了他們樣機拍出來的視頻。唐晨顯然顯得很是滿意,尤其知道是明霜親自參加開發之后,更是連連夸贊。
這頓飯吃得還算滿意,唐晨走前,問了問價格,明霜報了價。他們約了下次見面時間,明霜邀請唐晨過來親自看看無人機試飛。
“好順利啊。”盧思佳拍了拍自己口,很興,“應該是差不多了吧。”
卻見明霜臉笑意緩緩沒了。
明霜從小耳濡目染,對商場這一套一點不陌生,“老狐貍。”
“他嫌貴呢,在這。”明霜說。
“啊?”盧思佳說,“我覺得我們定價很合理啊。”
明霜不做聲。
皎月是全新的公司,背后沒有人背書,唐晨雖然對他們拍攝效果很滿意,但是愿不愿意承擔產品質量風險,掏出那麼多錢來買,就很值得商榷了。
不過還有下次見面,事也不一定沒有轉機。
路上,接到江槐電話,問要不要他來接,說他下班了。
他等不及回家吃晚飯,要過來見。
不知不覺,已經十二月底了,到了圣誕,街道上人來人往,極為熱鬧。明霜和江槐并肩走著,原本是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江槐忽然拉過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明霜由著他拉著了,沒甩掉他。
他眸底含了一點淺淡的笑,越發顯得漂亮。
明霜心不在焉地想,和江槐這麼出來,已經有多年沒有過了?
路過一家品牌店時,明霜瞧了一眼他,帶他進去。
這是一家奢牌,明霜日常惠顧的地方,店員和相,進門,立馬有三四個店員過來圍著。
“這是您男朋友啊?”店員瞧著江槐,真心實意夸獎,“真帥。”
明霜是這里的svip老客戶,們一直給存著每季新品,倒是第一次見明霜帶男人過來。
江槐很惹眼,他個子高,氣質又出挑,瞧著如芝蘭玉樹般清俊拔。
明霜沒做聲,拿了一條圍巾,對著江槐比劃了一下,又換了一條,覺得第二條更適合江槐一些,他適合冷調。
給他扎好圍巾,男人原本穿著筆的深大,搭襯衫和西,配上這條圍巾——顯得更加斯文敗類了點,他清凌凌的一雙眸子低低掃過,薄微微抿著,上面被咬傷的創口還沒愈合。
“合適的。”皺著眉說。
江槐全程由著擺弄,他問店員,“有款的沒有?”
“有的有的。”店員立馬說,又去拿了三四款,“這幾款都很適合明小姐,也和這款很搭配,都可以試一試。”
“都裝起來。”江槐略微看了看。
明霜靠在柜臺,懶洋洋的,聽不出多緒,“江總真大方。”
江槐去刷卡,被明霜攔住了,語氣平平地問,“江槐,你就那麼喜歡出錢嗎?”
“以前高中也是這樣。”
江槐搖頭,輕聲說,“沒花多。”那時的他,經濟狀況并不好,他也一直耿耿于懷,很窘迫,他一直覺得明霜只能用最好的,包括的男人。因此,那麼久,他才會一直這樣低微,小心地藏著自己的過往。
明明是給他買禮,最后,又變江槐結賬了,和以前似乎一模一樣。
明霜心不在焉的,想著江槐的事。
想起他那個小學,想起那張照片,想起于嫣的日記。
這個人,他是怎麼能長這樣一副模樣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空飛旋起了雪花,兩人回了家。
臺上,遠遠能看到一汪清澈的月亮,和夜里深湛的江水,明霜站在臺,眺遠方。
后門被推開,江槐過來了,明霜聞到他發梢和上淡淡的香味,是獨屬江槐的味道,這麼多年,似乎也沒什麼改變。
臺上放著一個小吧臺,幾面上擺著酒和酒杯,明霜有小酌的習慣,晚上偶爾會對著雪和群山喝一小點。
江槐在對面坐下,明霜給他倒了一些,是清酒,度數不是很高。江槐不能喝度數太高的酒。
江槐酒量這些年似乎長了一點,但是,幾杯酒下肚,明霜毫無變化,卻見他白皙如雪的,已經悄悄蔓延上了深深淺淺的淡紅。
“江槐,你到底騙了我多?”輕輕啃噬著他的結,江槐不了,輕聲討好,“霜霜。”
“我最討厭男人騙我。”輕聲說,“被我發現了,你會很慘。”
他聲音喑啞,“再也不會了。”
他脖頸微微揚起,繃得極,結滾,“騙你。”
倒映著背后的群山和江水,他眸子里倒映著月和雪,一張清絕的臉,染了念,像是從瑤臺墜下的墮仙,被拽這萬丈紅塵,完完全全染上了的。
“和我結婚好嗎?霜霜。”他凝著,眸子漆黑又迷蒙,得寸進尺,一聲聲名字,“霜霜。”
他喝了一些小酒,似乎不清醒了,似乎又是清醒的,吐息里含著清冽的酒意,和他上的香混在一起,他吐息是熱的,指尖又是冷的,扣著的腰,把緩緩在自己懷里。
他就是在蓄意勾引。暗示,和他結婚了,以后怎麼對他都可以。
他要明霜能再像這樣他,再他一點。
像是一場易碎的夢,即使如此,他也想讓這場夢持續得更長一些,給他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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