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因，就像那神婆自己說的，都在附近院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

上外頭坑蒙拐騙，只要當時唬住，拍拍屁走了，主家也沒地方找去。

可在自個家門口，了沒多錢，萬一施法，沒給治好，好不容易積攢的名聲就毀了。

這也就是所謂的，兔子不吃窩邊草。

而且剛才那話說的多漂亮。

昧良心的錢不賺！這話要傳出去，更顯出高人的德行，順便賺一波名氣。

賈張氏追到垂花門，見那神婆走的堅決，也只好調頭回來，看向秦淮茹道：“要不……還是上醫院吧。”

秦淮茹沒做聲，眼瞄向杜飛。

這時，一大爺也走過來道：“趕上醫院吧！別把孩子耽誤了。”

杜飛跟一大爺點點頭。

這個時候說拜年的吉祥話顯然不大合適。

又跟秦淮茹道：“秦姐，我進屋看看棒梗。”

秦淮茹“嗯”了一聲，又控制不住的泣起來。

杜飛沒理，一進屋就看見蜷床上，低著頭靠在墻角的棒梗。

屋里沒什麼異味兒。

跟杜飛想的一樣，廁所的糞坑都凍上，棒梗雖然掉到里頭，卻也沒粘到多污穢，就是把過年的新服弄臟了。

剛才秦淮茹正在外邊洗呢！

反而棒梗自個被嚇壞了，從打昨夜里被救回來，就躲在床上瑟瑟發抖，里一直念叨著“年~年~”的。

不過總算還清醒著，發現有人進來，抬頭看了一眼，原本沒打采，發現杜飛卻像抓住救命稻草，突然歇斯底里的大道：“杜叔！杜叔！年，我遇到年了！年要吃了我~”

秦淮茹和賈張氏見狀，都吃了一驚！

因為之前，棒梗本不理其他人，只知道不住的念念叨叨，好像著了魔一樣。

否則賈張氏也不會懷疑他掉了魂，要去找神婆跳大神兒。

沒想到，居然對杜飛反應這麼大！

然而，還沒等棒梗把話說完，杜飛皺了皺眉，上去就一掌。

啪的一聲脆響！

棒梗的腮幫子頓時就腫起來。

在場的人全都愣了！

賈張氏，秦淮茹，還有跟過來的一大爺和傻柱。

“哎！小杜，別介呀！孩子都這樣了，你打他干啥。”傻柱爛好人的子，又管不住，遇到事兒了，比腦子快，說著還要往前。

卻被前邊的秦淮茹擋了一下，狠狠瞪他一眼。

傻柱有點莫名其妙。

合著你兒子被打了，我想幫腔還錯了唄！

傻柱討個沒趣，也沒再強出頭。

另外，話說出去后，他也反應過來，覺著杜飛的人品，不會無緣無故去打棒梗。

至于說秦淮茹。

在潛意識里，杜飛就是棒梗半拉后爹，管教孩子，理所應當。

只要不是出于惡意，打了也是應該。

而賈張氏，雖然心疼孫子，還是咬牙忍住沒吱聲。

不知道杜飛想干什麼，心里卻憋著火，暗暗較勁。

非要聽聽杜飛的說法，否則就算豁出去了，也要鬧一鬧。

讓杜飛這小混球別太過分了，睡了我兒媳婦，還打我大孫子，簡直豈有此理！

棒梗則被打愣了，聲戛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

注視著杜飛，眼神極其復雜，愕然，震驚，委屈……眼里瞬間涌出淚水。

但總算不再嘟嘟囔囔的念叨年了。

杜飛面無表，冷冷道：“是男人，就把那幾滴貓尿憋回去。”

甭管怎麼樣，棒梗還就吃這套，拼命想忍住不哭。

可是不知怎麼，就是控制不住，眼淚斷了線似的淌下來。

在這一刻，他委屈極了。

他那麼信任杜飛，甚至把杜飛當偶像，可現在……

杜飛卻仍面無表，淡淡道：“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棒梗下意識搖頭。

杜飛語氣堅定道：“我不管你昨天夜里看到什麼，也許是野狗野貓，也許是蝙蝠老鴰，但絕對不是年！這個世界上沒有年……就算有！也早被解放軍的大炮轟特麼灰飛煙滅了，懂嗎！”

棒梗懵懂的點點頭，里喃喃道：“沒有年，這個世界上沒有年……”

過了片刻，棒梗的眼神漸漸明亮起來，竟然不像之前那樣渾渾噩噩的。

賈張氏和秦淮茹看在眼里想，也都喜出外。

之前棒梗那種狀態，們真怕被嚇丟了魂兒，以后就魔障了。

沒想到，讓杜飛一掌給打回來。

杜飛卻意猶未盡，好整以暇道：“1945年，帝在日本投了兩顆原子彈，一下就炸死十萬人……”

棒梗眨眨眼睛，不明白杜飛為什麼說起這個。

在場的其他人也莫名其妙。

杜飛則昂揚道：“而我們，六四年，在XJ羅布泊也炸了原子彈，威力比帝的更大！你說是原子彈厲害，還是年厲害？”

棒梗咽口吐沫，咧咧道：“原……原子彈吧！”

杜飛冷笑道：“當然是原子彈！有這玩意在手里，你覺得年敢來？有偉大祖國和偉大的解放軍保護我們，你怕個屁的年呀！”

棒梗眨眨眼睛，也跟著起來：“有解放軍，我怕個屁的年！”

說著竟然抬手，狠狠對自個另半邊臉瞅了一掌。

其實，剛才杜飛進來，就看出棒梗應該沒啥事兒，就是好面子，自尊心又強，讓他接不了掉到糞坑里的慘淡人生。

可以想見，這件事一旦傳開，棒梗在未來一段時間都將為院里，乃至周圍一片兒的話題人。

而且，在開學之后，他掉糞坑的事兒還會傳到學校，為同學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甚至會有外班的，在課間特地跑到他們班的前后門，就為瞻仰他的儀容。

那也許是兩個小丫頭，一個梳著馬尾辮，一個梳著羊角辮，一臉稚氣未，手指著他說：“快看！那就是賈某某，大年三十掉糞坑里了……聽說他見過年，要不是躲到糞坑下面，就被年吃了……真噠！那麼厲害……”

想象那個況，杜飛腦海中莫名的很有畫面。

不過究竟怎麼回事，還得問明白了。

雖然杜飛懷疑，小烏就是那個年，但到底是不是，還得聽棒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