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夜看著孟恒的眼睛，緩緩道：“孟恒，你跟在容衍邊這麼久，更是我和容衍在一起的見證者，對我來說，你止是容衍的手下，還是曾幫助過我們的朋友……我已經懷孕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孟恒點了點頭。

顧夏夜又道：“有些事，我也不想瞞你……容衍準備在我和他的婚禮結束后，就帶著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去死，他說這樣才算是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孟恒聽后，明顯被震撼到了。

“容先生……真的是這麼說的？”

“是的，他連藥都準備好了。”

既然容衍覺得死亡才是永恒，自然不想讓他們的腐爛，否則……那只能稱得上是死，而不是永遠了。

“……”

孟恒失神了許久。

過了一會，他輕輕的嘆了口氣。

“容先生……他確實一直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一件很無趣的事。當初，若不是為了治療無痛癥，他或許早就不想活了……”

容衍不想活下去的原因，并不是因為負面緒之類的原因，就是很單純的覺得無趣，沒意思。

他有很嚴重的自毀傾向，起先是因為無痛，想像旁人一樣，痛楚，但后來……其實已經漸漸傾向于想結束自己的生命這類的想法。

他沒有，無牽無掛，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讓他覺得留的東西。

很多時候，容衍研制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藥或解藥，都是用自己來做實驗。

若是解藥研制失敗，就會將自己毒死。

對此，他并不在乎。

容衍本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之前容衍會在一些特殊的況之下陷昏迷，明明各種技能都很正常，卻遲遲昏迷不醒，其實就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自己……其實并不想醒過來。

孟恒的聲音低低的，“但是，在認識夫人之后，容先生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他確實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了。只是……”

孟恒似乎在糾結該不該說，掙扎了一會之后，孟恒終于開口了。

“他把活下去的意義，都加諸在夫人的上……夫人既要做先生的人，也要做先生的朋友，甚至是親人……這種很沉重，一般人恐怕很難承得住。”

容衍不想讓有朋友，也不想讓有親人，他想讓的世界只有他。

其實，這種思維本就是一種“病態”，需要好好安。

可顧夏夜……卻逃了。

顧夏夜臉一白，低下頭去。

“是我對不起他……”

孟恒沒有說話。

容衍的況比較特殊，算不上顧夏夜對不起他。

不過，顧夏夜的離開，確實種下了因果。

再加上他在C國做的那些事……

從來就沒有完的犯罪，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不風的墻，顧夏夜早晚都會知道的。

一旦顧夏夜再度知道真相，說不定還會離開容衍。

現在的容衍，覺得只有這麼做，顧夏夜才永遠不會再離開他。

孟恒道：“這件事，如果夫人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那別人……恐怕更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