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讓顧夏夜終于有了些許的反應。
眼睛了,抬頭看向了葉星洲。
男人深邃的眉眼,是掩飾不住的擔憂,看著的目,也帶著幾分憐惜和心疼。
顧夏夜那顆逐漸麻木的心,終于有了一疼痛的覺。
那是和容衍給的心痛截然不同的兩種覺。
容衍給的痛,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心臟,快、狠、準。
而此刻,卻像是有一把生了銹的鈍,在一點一點的割著的,不是撕心裂肺的那種疼痛,卻像是飛進中的沙礫,只要稍稍一,便會作痛。
見了,葉星洲眉心輕蹙,以為自己下手重了。
“夏夜,是不是弄痛你了?”
顧夏夜輕輕的搖了搖頭,凝視著葉星洲的眼睛。
“你都不問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剛才聽你和伯父的對話,我大概猜到了一些。”
葉星洲沒有回避顧夏夜的視線,而是靜靜和對視。
“如果我沒有猜錯,應該是明月以解除婚約為由,約容衍見面,但實際上是想借著這次機會,除掉容衍。當時你在簽約現場,聽到了這個消息,怕晚到一步,明月會遇到危險,直接離開了簽約現場,去阻止明月。”
“明月被你趕走,暈倒在了路旁,你則是為了明月的安全,留在容衍邊拖住他。容衍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放過明月,自然是要你付出一些代價,所以……你并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容衍。”
葉星洲的聲音低沉而輕緩,似大提琴般悅耳聽,帶著人心的魔力。
他垂眸著,“我說的對嗎?”
顧夏夜的眼眶,驀然就紅了。
“你難道沒有懷疑我,我是對他余未了,才和他糾纏不休的嗎?”
葉星洲深深的著,黑眸深若濃墨。
“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
顧夏夜下意識的輕著自己的臉頰,“可是,父親似乎不這麼認為……”
“夏夜,你有沒有想過,伯父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反應?”
顧夏夜看著葉星洲,“是因為上次的事,對嗎?”
葉星洲點了點頭,“上次,你為了維護容衍,不惜說出和顧家斷絕關系那種話……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在伯父那里,卻始終是個心結。在他看來,你為了容衍連顧家都能放棄,一個明月又算得了什麼?”
顧夏夜的眼底浮現出一層淚,“所以,在父親的眼中,我得到了明月想要刺殺容衍的消息,立即放下了工作,就去阻止明月。把明月趕走,又對明月的況置之不理,還陪容衍待了那麼久的時間。為了容衍,工作我搞砸了,親人也棄之不顧……所以,父親才會這麼生氣。”
當局者迷,葉星洲沒想到顧夏夜還能看得這麼徹。
葉星洲低沉道:“夏夜,還有一點你忘記說了。”
“還有?”
“夏夜,你難道沒有發現麼?伯父已經開始將顧家給你了。他對你的期越多,要求就越是更嚴格。”
顧父對顧夏夜,和顧明月、顧涵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顧明月不好,不必多說。
顧涵卻是健康。
葉星洲的黑眸深沉如墨,“伯父伯母疼顧涵是不假,但只是養,養和親生還是有區別的。他們不會將顧家給顧涵,所以……你是顧家家主的唯一人選。”
“但這個唯一的人選,卻為了一個男人,想要和顧家斷絕關系……你那天的舉和做法,只會讓伯父伯母更厭惡容衍,就越覺得他是個禍害。”
顧夏夜喃喃道:“可是,我只能這麼做……”
“我知道。”葉星洲的瞳孔寫滿了然,“站在你的角度,你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但站在伯父伯母的角度,他們的做法也沒有錯,不過是立場不同。”
“夏夜,自從你回來進顧氏之后,表現得太過優秀,讓伯父和伯母改變了想法和心思。他們最開始,其實是想找個門當戶對的合適婿,讓婿來接管顧家的產業。”
“但婿也始終都是外人,能給自己人,又何必給其他人呢?而伯父實在是太過于心急,也用錯了方式,對你……其實也并不公平。”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那麼多公平的事。
有句話說得好,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
如果沒有容衍,顧夏夜和顧父顧母,會培養起屬于親人之間,深厚的。
可是,他們的還沒有徹底建立起來的時候,容衍來了。
他的存在,讓顧夏夜和顧父顧母之間,產生了一道巨大的裂痕,更是破壞了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親。
如今,這道裂痕已經越來越大。
從顧父對容衍拔槍的那天,顧夏夜和顧父顧母之間的,就走到了無法修復的程度。
似想到了什麼,葉星洲的眼神倏然深了深。
這次,容衍來到C國之后,并沒有用什麼強的手段,去搶奪夏夜。
除了最初的時候,對顧夏夜的行為稍顯惡劣,后面他就再也沒做任何事了。
顧夏夜的格,葉星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本不會計較自己到的委屈。
當初若不是容衍一意孤行,的朋友和親人,或許還會心原諒容衍。
容衍來到C國之后,非但沒有顧夏夜的親人,甚至連他和顧明月的婚約,都是顧明月主提出來的。
顧父的生辰宴,容衍了傷,也沒見他報復回去。
這顯然不是他的一貫作風,和行事風格。
還有……顧夏夜讓他和顧明月解除婚約,他竟如此干脆的同意了。
再然后,顧明月不甘心,想找人刺殺容衍……
如果仔細去想,好像都是顧家人一直在對容衍下手,傷害容衍。
容衍反倒了害者。
葉星洲的目,緩緩移向正在拿冰袋敷臉的顧夏夜。
一邊是強勢婚的親人,一邊又是承著傷害,卻始終毫無怨言的容衍。
人心的天平,難道真的不會傾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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