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星洲的聲音，顧夏夜的心口浮現起一層淡淡的酸。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一刻，覺得自己是這樣的孤單。

明明找到了得來不易的親人，明明的親人都在邊……

卻好像只有一個人。

“嗯。”顧夏夜低低的應了一聲，“有事麼？”

“昨天的事……對不起。”葉星洲的聲音低沉輕緩，如同溫和的水，似能平一切的傷口。“我事先并不知道。”

昨天的事……

對，昨天葉星洲也在。

“昨天的事，不是你的錯。”

就算葉星洲知道，也沒有理由去提醒。

畢竟，容衍毀掉了葉星洲的手，讓他無法再彈鋼琴。

他沒有去落井下石，再補一槍，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立場不同，顧夏夜不怪葉星洲。

葉星洲聽出顧夏夜聲音的疲憊和無力，心中浮現出幾分憐惜。

他對容衍沒有任何的好，反而極為厭惡他。

但是，顧父在顧夏夜的面前，對容衍開槍的行為……

確實沒有去考慮顧夏夜的。

即使他私底下殺了容衍，也不會讓顧夏夜如此難。

在顧夏夜的面前殺人，況且那個人還是容衍……

對顧夏夜來說，太殘忍了。

盡管葉星洲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承認。

那個男人在顧夏夜心中位置，無人可以替代。

哪怕顧夏夜選擇離開容衍，不再和他在一起，也無法親眼看著容衍死在自己的面前。

這就是那個人，之于顧夏夜的意義。

“結婚的事……”顧夏夜握著電話，“你知道嗎？”

“嗯，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

“我知道你不好去拒絕顧伯父和顧伯母。”葉星洲緩緩道：“如果你不想，我可以代你拒絕掉。”

“……”

顧夏夜沉默了下去。

葉星洲真的很聰明。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葉星洲卻是準確無誤的猜到了現在的境。

也知道，有些事，不好拒絕，可葉星洲卻可以。

顧夏夜忽然問道：“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葉星洲似乎沒有料到，顧夏夜會這麼問，沉默了一瞬，才道：“想。”

顧夏夜是他喜歡的人，他怎麼會不想和在一起？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問我愿不愿意？這個機會……不是正好麼？”

葉星洲淡淡說：“是雙向選擇，對方若是不愿意，再如何強求也沒用。”

這樣的話，從葉星洲的口中說出，毫無違和。

顧夏夜不自覺的想起了容衍。

今天早上，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但總會讓覺得不適。

葉星洲是個君子，相信他的話。

可容衍……就是個強盜。

顧夏夜靜默了幾秒，“如果我跟你結婚，不是因為喜歡，你會接嗎？”

葉星洲回答的不假思索，“會。”

顧夏夜反倒意外了，“你剛剛不是說，是雙向選擇麼？”

“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你選擇我，我才有其他機會。我只是不想勉強你什麼，但這并不代表，我愿意放棄唾手可得機會。”

葉星洲的聲音低沉下來，“夏夜，我也是個男人，男人的骨子里，天生就帶著爭奪伴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