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圖片之下,是一張夏琳在實驗樓樓道泡泡面的自拍。
再下面一行可憐的文字。
夏琳:有人在跟帥男人談而有人只能吃泡面。
風把懷央的發梢起來,笑了一下回夏琳。
懷央:乖啦,調完就回去找你。
那面的夏琳咬著調料包,差點把手里的塑料叉子掰斷。
夏琳:??你這說的是人話?
夏琳:我現在算什麼??【痛心jpg】,等你開恩,想起來回來寵幸一下的小三嗎?
懷央:沒有正宮,都是小三啦,寶貝。
夏琳:………
溫九儒看著懷央低頭笑著回消息,仿佛忘了自己前還站了一個大活人。
他倒不急,但還是抬手輕磕了一下車頂。
“在回誰?”溫九儒問,聲音不疾不徐。
男人上淺灰的襯衫,棉麻布質,右手袖口挽在肘間,著有力,線條流暢的小臂。
他右臂閑閑地搭在車頂,此時正用右手兩指輕敲車頂邊沿的地方。
懷央抬頭看到這一幕。
想到剛夏琳的用詞,收了手機,微彎眼睛,笑看他:“一個人。”
溫九儒抬了下眉,沒想到懷央會這麼答。
不過他看起來倒不像很在意的樣子,只是點了頭,手抬起,拿過懷央懷里的一瓶AD鈣丟進車里。
關了門,拿手機給助理周毅發消息,讓他過來開車。
周毅五點多那會兒跟著他一起來的,現在還等在附近。
“還有一個人在等著跟你吃晚飯。”溫九儒沒抬頭,跟一旁挨著他站的懷央道,“走,帶你吃飯去。”
溫九儒這隨口溜出的話,像是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很低的位置。
人?
懷央眼皮再次往上掀了掀,看眼前垂眼在手機上敲字的男人。
溫九儒背靠著黑瑪莎的車門。
懷央就站在他的邊,面對他。
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寧大后街的這條林蔭道因為老舊,基本沒什麼路燈。
路上的照明全部來自兩側的各種小店。
燒烤攤燈牌上明白的亮照過來。
無論是懷央還是溫九儒,都像被打了,顯得更白了一些。
因為剛開門放飲料的原因,溫九儒往車頭的方向站了一點。
兩人現在手臂著手臂,近得懷央的下幾乎都是搭在溫九儒的肩頭。
“想吃什麼?”溫九儒偏頭看懷央,手機界面停在大眾點評,舉過去問。
他不怎麼來寧大這邊。
吃東西這方面他打算還是相信網絡評價。
人頭上棒球帽的帽檐幾乎到了溫九儒的側臉。
溫九儒往后避了下頭,防止的帽檐到自己的眼睛。
接著目在懷央的帽子上落了落,抬手,上的帽檐,輕聲問:“剛洗過頭發?”
夏日傍晚的風還是又熱又粘。
但人發梢洗發水的香味卻讓人覺得涼涼的,像混了薄荷。
皮素白,咬著手里AD鈣的瓶口,有些圓的眼睛就這麼無辜地看著他。
點點頭:“剛洗過。”
“嗯。”溫九儒輕咽了一下嗓子,直接幫把帽子摘下來,“那不帶了,人。”
聲音很輕,作也溫。
帽子夾在胳膊,又手幫拿過喝了一半的飲料。
手機遞給,讓自己選。
“選個想吃的。”溫九儒道。
生最害怕的莫過于沒洗頭時戴的帽子被人突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摘掉。
著頭皮的油亮發能讓每個的小仙社死到當場挖地三尺鉆進去。
溫九儒竟然知道在摘帽子前問一下。
真的細心又紳士得可怕。
懷央沒接溫九儒遞過來的手機,撥了一下被帽子得已經沒那麼蓬松的頭發。
“我為什麼要跟你吃飯?”語氣輕松,看著他問。
烤冷面攤子的大喇叭還在懷央背后著。
溫九儒后一米多遠的那張桌子,四個大男生已經吃完站起來了。
從兩人邊路過時不小心撞到懷央,溫九儒握著的胳膊,再次把人往自己懷里拽了拽。
然后揚手,把發頂那撮揪在一起的頭發撥開。
聲音含著淡淡的笑意,問:“你們是不是可以在外兼職做心理咨詢?”
“嗯?”人很隨意地點了下頭。
懷央沒躲,任由溫九儒幫把凌的發撥開。
上挑的尾音聽起來在回答又像在詢問。
問男人問這個干什麼。
聽出聲音里并不算明顯的疑問。
溫九儒手放下來,半笑著,語氣里帶著些漫不經心的溫和:“價格怎麼算?”
站得有些累。
懷央歪了下子,抱臂,半倚著旁的瑪莎,閑閑的:“一小時八百。”
“嗯。”溫九儒點頭,拿起手機,“你支付寶是手機號嗎?”
話音落,懷央手機又震了一下。
垂眼。
屏幕最上方彈出來一條支付寶到賬信息——
“xxx向您轉賬16000元。”
懷央眨了眨眼。
當然知道這錢是面前人轉的。
溫九儒放下手機,看,聲音含笑:“現在能去吃飯了嗎,醫師?”
兩個小時,十倍的價格。
做個心理咨詢。
有錢能使磨推鬼。
懷央把目從轉賬頁面移到男人臉上。
男人沒有微微瞇眼,懶散的氣質被收了起來,剩下的只有儒雅溫和。
有錢不賺是傻子。
懷央終于打起了一神。
了一下后頸,微笑看他:“去哪兒吃啊,上帝?”
顧客是上帝。
說話間,溫九儒的助理周毅已經到了。
這麼熱的天,周毅還穿著黑的西裝。
他從溫九儒手里接過鑰匙。
沒有多余的話,轉繞到另一側的駕駛位,拉門,上車。
終于把這輛扎人眼的瑪莎開走了。
“為什麼換車?”懷央目跟在從擁的林蔭道揚長而去的瑪莎上,隨口問
上次不是輛悶紫嗎?
“學校人多,太扎眼。”
溫九儒垂頭又看了眼手機,微微皺眉。
好像是有人打他電話,震都沒震囫圇一下,被他直接按了。
懷央晃了晃手腕上的鑰匙,瞥他一眼。
心想這黑的也沒比上次那紫的低調多。
兩人并肩往和校門相反的方向走。
懷央因為回夏琳消息,落了溫九儒半步。
“存一下號碼。”走在斜前方的男人突然道,“溫九儒,九儒十丐的九儒。”
懷央在屏幕上敲字的手指微微一頓。
下意識怔了一下。
抬頭,眨了兩下眼睛,目在男人的背影上落了落。
這詞并不大好,哪有父母這樣起名字的。
不過只是兩秒,懷央又低頭接著回夏琳消息。
畢竟也不管的事。
察覺到后的人沒跟上來。
溫九儒停了腳步,回頭看過來。
“怎麼了?”他淡聲問道。
“沒什麼。”懷央搖了下頭,點進通訊錄把溫九儒的電話號碼調出來。
溫九儒等走上前,才轉了子繼續往前走。
他一手還拿著懷央的帽子和飲料。
倒真像一個二十四孝男友。
通訊錄上的備注懷央剛打了兩個字,突然停住,想到剛剛支付寶上那一萬六。
然后把“溫九”兩個字刪掉。
換了——“冤大頭”。
“名字打好了?”溫九儒轉過來頭問,“溫是哪個溫你應該知道。”
懷央目再次在“冤大頭”那三個字上落了落,然后按滅屏幕,把手機若無其事地揣進口袋。
“嗯,我知道。”眼睛目不斜視地落向遠,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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