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前，在張明發轉離開的一刻，柳小想起跟隨張明發前去客廳。

可就是起的一瞬間，的視線忽然變得模糊不清，好似供不上大腦，整個人失去了重心。

猛然坐回床邊，手中的玻璃杯落了地，視線仍舊是模糊的。

張明發急忙蹲到小旁，擔心道，“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柳小朝著張明發的方向看去，看得到一個模糊的影，卻看不清楚這張臉的面容，朝著其他方向去，一切都顯得極其幻象。

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揮了兩下，也只是一片揮的影子。

小無助開口：“爸，我看不清楚東西了，眼睛很模糊，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剛剛起的時候也差點摔倒……”

巨大的恐慌瞬間襲來，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張明發站起，一只手托著小的后腦勺，另一只手輕的太，叮囑道，“閉上眼，別，可能是最近太累了，低糖也有可能。”

張明發就這麼了一會兒，后腦勺的位置他不敢用力，畢竟，小曾經過槍傷。

一番輕下來，小重新睜開眼，視線恢復了。

剛剛的狀況發生得突然，就好像，眼睛被蒙了一層霧氣，哪哪都是不清晰的。

柳小嚇壞了，如似撿回了一條命，“爸……看得清了……剛剛真的嚇死我了。”

可是，張明發并不覺得這就沒事了，他年紀大了，對家人的健康格外關注，他是過來人，他最看中的，就是小和柳晴的健康。

他仔細詢問小剛剛的，詢問是否頭疼。

柳小想了想，搖著頭，“哪都不疼，爸，我應該就是低糖，突然一下沒反應過來，現在全都恢復了，什麼都看得清楚了。”

張明發嚴厲道，“所以我平時讓你多注意休息，你每次都不聽，加班加點地工作熬夜，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過傷啊。你那個傷口在頭部，是要細心呵護的！你不能一直這麼過度用腦！”

柳小安道，“爸你別擔心，我現在知道了，我以后會適當調節的，剛剛也把我嚇個夠嗆。”

張明發還是不放心，“過幾天我給你預約檢，讓醫生復查你曾經中槍的位置，你以前很犯低糖的病，而且也不可能嚴重到看不見東西！還是去醫院做個系統的檢查比較好，我怕你這是后癥的問題。”

柳小笑著道，“爸，您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后腦勺的那個位置，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疼痛復發過了，我真的沒事，我只是最近太累了。”

張明發更加嚴厲，“不行！從你去國開始，你每天都在連軸轉！后期更是連覺都不睡了，眼里只有工作！今天你只是暫時的視力問題，后面嚴重了怎麼辦？明天我就去找姜生，讓他別再給你這麼高強度的工作！外派日本的事也讓他換人！那麼大個公司，就沒有活人了嗎？全都頂著你一個人去霍霍！這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你要是出點什麼問題，我們全家都不用活了，我們也沒法活了！”

張明發越說越激，他倒不是嚇唬柳小，而是他當真害怕，柳小有個三長兩短。

這個家是依靠小的，他一把年紀活下去的支撐，也是小。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小沒了，他便失去了做父親的資格。他這簡單又糙的一生，太多幸福和快樂的記憶，都是小給予的。

眼看著，張明發因為緒激而紅了眼眶，柳小急忙站起安道，“爸……爸您別害怕別擔心，我真的沒事，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我聽您的，去做檢做復查，如果真的出了問題，我就不去日本了，行嗎？”

張明發的焦灼緒被平息，他點著頭，“好，如果有問題，咱們就停下手里的所有工作，除非醫生說你可以去外派，我才能放心。”

柳小點著頭，“嗯，聽您的。”

徐氏大宅。

向柏凱走進家門，這一路，他角的笑意不斷。

他很開心，他太開心了，從他說出“我你”那三個字開始，他的緒就一直淪陷在此前的狀態之中。

眼下，他滿腦子都是柳小，即便他表面上裝得風平浪靜，心已經被柳小的一切塞得滿滿當當。

就在一分鐘前，他下車的一刻，他還連著給柳小發了三條訊息：

“我到家了。”

“明早去接你吃早餐。”

“張叔是不是對我不太滿意？不過沒關系，未來的日子還長，我好好表現。”

發送完信息，關掉手機屏幕的同時，屏幕變黑，倒是在屏幕上映出他的面龐。

英俊是依舊的英俊，只是那略顯癡呆的笑容，連他自己都嫌棄。

他了自己的腮幫子，不笑出了聲，倒是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