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沒有想到,父親說的辦法居然真的有效了。
當然,事實上,還是有一些風險的。
不久前,開始發燒,無論用任何手段都無法將溫降下來。
一度以為自己的人生就要終止了,已經寫好了書。
反正早就做了很久的準備了,死亡即將降臨的時候,反倒有種解的覺。
倒也不是說很悲觀,只是已經厭倦了這種等待著死亡到來,不能笑不能哭,不能跑不能跳,不能有朋友自然也絕對沒有惡之人的人生,平淡得比白開水還要無滋無味。
想,死亡對其他人來說大概是很可怕的東西,但對自己來說,毫無疑問是解。
父親和叔叔為了已經做了很多事了,也該讓他們解了。
如果可以的話,希基金會在死后還能繼續運營下去。
畢竟不能和任何人走得過近,以免產生任何會影響力量波的緒的人生,看一看那些謝信,已經是唯一能做的事。
雖然那些信件都是經過篩選的,措辭太熱烈的都已經被取走了,但還是到了久違的,屬于開心的緒。
確認了囑中沒有什麼的容了,放任自己陷了昏迷中。
安娜萬萬想不到,自己還能再一次睜開眼睛。
父親和叔叔不知是第幾次因為失態,兩人毫無貴族風度地在病床邊,在醒來的時候用力抱住了。
“安娜,我最寶貝的玫瑰花,你好了,你徹底好了。”
那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哭,滾燙的眼淚滴在的手背上,引燃了一直強制平靜的心緒。
“我……我好了?”
醒過來的日子仿佛進了天堂。
安娜暗中將十歲那一年,稱作“重生之年”。
不再需要抑心緒,可以開心的笑,放肆地哭……然而長久以來的習慣,以及刻骨子里的貴族禮儀,讓并不能真的做到這樣。
不過已經夠了,已經足夠被上天厚待。
新的仆選出來了,是一個做蘇珊的可孩,圓圓的臉蛋常常帶著討喜的笑容。
喜歡這個孩。
或者說,喜歡任何一個人。
喜歡這個世界。
喜歡嶄新的人生!
基金會確實保留了下來,不過這次,總算可以親力親為了。
父親與叔叔一開始是擔心的,但安娜知道,他們真心疼自己,看到發自心的喜悅,他們就迅速妥協了。
除了安排了足夠強大的衛隊跟隨著,就是常常從蘇珊那里打聽的事。
安娜對此毫無怨言,畢竟十年來都是讓長輩極為心的那一個,愿意給父親和叔叔足夠的安全。
而外面的世界就像想象的那樣,充滿苦難又極為善良。
由于之前長期將基金會當作神支柱,哪怕現在好了,也真心實意地想將這份事業經營下去。
布萊克家的小公主,在解決了神力的問題后沒有任何生存力,所以愿意將這份希帶給更多的人。
而父親在放下擔憂后全力支持著,許多困苦之人的消息,都是父親派人查探到然后提供給的。
慢慢的,聯盟玫瑰善良的名聲逐漸超越了的世、容貌、家業……
收到了更多的謝信,這次不必剔除那些言辭熱烈的部分了。
在只有和仆蘇珊的夜里,無數次因為那些信件而落淚,蘇珊不會將這種有損貴族形象的事說出去,甚至小仆也會跟著一起哭。
看出對這些人抱有強烈的,蘇珊提議:“您或許可以給他們回信。”
這當然不太符合的份,不過安娜覺得,如果一封信能讓這些經歷了苦難的人更開心一點,就算稍微有點兒不合適也沒有關系。
不過這樣的事可不能讓梅格士知道,于是兩個同樣年輕的孩兒,便在深夜一起回信,再由蘇珊找機會寄出去。
沒有通過星網回信,一來這樣很容易被家中發現,二來自己很喜歡看那些“落伍”的實書,覺得這種可以到的文字,更能帶來不一樣的力量。
沒有想到的是,無心之舉讓的聲更是達到了頂峰。
當然,由于自稱“聯盟玫瑰護衛隊”的支持者們過于激,給平民寫信的舉很快就暴了。
安娜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誰料父親只是沉了許久,居然認可了的做法。
高興極了,也十分。
果然,雖然健康了,但父親依舊將寵到了骨子里。
總的來說,十歲之后的人生,安娜很滿意。
但人總是有貪念的,在不能肆意歡笑的時候,只想有一天能不必過得平靜如死水。
可現在這個愿滿足了,漸漸又生出別的想法來。
想要朋友。
是那種平等的,可以盡談笑的朋友。
由于特殊的年,沒有可以親近的朋友。
隨著年紀增長,更是認識到,由于顯赫的家世,也很難結識到朋友。
原本議會七大家的孩子,應該是可以玩到一塊去的,畢竟大家的背景都差不多,誰也不用羨慕誰。
但大概錯過了最適合結玩伴的年紀,等終于可以正常社的時候,其他六家的同齡人已經有了親疏之分。
顧家和公孫家男孩子們天一起瘋。
謝家向來神,幾乎誰也見不到他們的小輩。
岑家……似乎超然外。
剩下的,只有與布萊克家好的亞歷山大和大池兩家了。
可不知為什麼,他們的孩子很來布萊克家的大宅,偶爾想過去認識一下同齡人,可兩家的孩子總有許多事要做,并沒有空與慢慢認識。
好吧,人或許不能太貪心,但安娜心底還是有些小小的憾。
這份憾……也沒想到突然就被填補了。
認識了一個,怎麼說呢,很奇妙的孩。
對方有著如星辰一般燦爛的眼睛,黑的長發與溫的笑容,但偶爾也有咄咄人的時候,連各家的叔伯們也在那兒吃過癟呢。
但不知為何,第一眼看到對方的時候,就有種微妙的心思。
那是強大的神力帶來的直覺——
們可以為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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