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瀾暴躁的扛著凳子,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跑到前廳,準備給這個霸道不講理的狗男人一板凳,卻意外的瞧見前廳里除了狗男人之外,還有一個人。
一個中年男人。
穿著一襲暗褐的袍,頭頂暗發冠,有著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板著臉、一本正經、非常嚴肅的樣子,正在與狗男人談著什麼。
廳,除去二人之外,再無第三者。
瞧這小心翼翼的模樣,恐怕是在說什麼小~
葉君瀾目一轉,決定先退一步,放輕腳步、繞到左邊,墊著凳子,踩上去。
悉悉索索……
不一會兒,高高的院牆上,一顆圓溜溜的小腦袋甚是猥瑣的冒了出來。
葉君瀾著牆、惦著腳尖,豎起耳朵聽起來。
廳堂中,兩人的談聲細碎約的傳來:
「東城水災,百姓難,消息阻,傳遞緩慢,這才讓某些有心人鑽了空子……」
「寒王殿下,實不相瞞,下懷疑……」
「是那……」
葉君瀾努力的墊著腳丫子,吃力的攀著牆檐,吃力的把半個腦袋湊上去。
兩隻腳墊墊墊,墊一下,眼睛瞥見一下,墊一下,又瞥見一下。
牆太高了,太矮了……
不,是凳子太矮了!
葉君瀾說什麼也要聽上兩句。
跳一下,瞥見二人談,聽到什麼『東城』、『貪污』一事。
跳一下,瞥見那名中年男人從袖中取出一本摺子,恭敬的雙手遞給狗男人。
再跳一下……廳堂中空的,沒有人影。
心頭一。
人呢?
「來人,抓刺客。」背後,一道薄涼的聲音突然響起。
「啊!」
葉君瀾嚇了一跳,沒有抓穩,失手摔了下來,整個人朝後仰翻而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痛的後背都要炸開花了,疼的咬哀嚎,朦朧的淚眼裡,只見一抹倒立著的、尊貴的影。
男人不知何時而至,竟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讓做了虧心事的葉君瀾好生心虛。
被抓包的jio……
不對!
不能被這個狗男人誤導了!
葉君瀾扶著小腰,蹭蹭爬起來,著腰板,出右手,義正言辭的喝道:
「太后賞給我的黃金呢?還給我!」
敢在宗政寒面前要錢,葉君瀾絕對是空前絕後、前所未有第一人。
宗政寒負手而立,極為挑剔孤傲的目落在那隻沾滿泥的小手上,薄涼的道出二字:
「抵債。」
「我不!」
一碼歸一碼。
債是債,賞是賞,再者,一年的期限還沒有到,沒到還錢的時候,他就不能擅自的私人財產。
還要靠著這些錢,錢生錢,發家致富。
宗政寒漠然,「抵債。」
「我不!」
男人掀起眼皮,目冷冽如鋒刃,「不服?」
葉君瀾皮子一,又是這樣的目……宮宴那晚,亦是這種目,明明只是一個眼神,卻像拿刀架在的脖子上似的,涼颼颼的。
是絕對不會像黑惡勢力低頭的!
葉君瀾氣勢洶洶的擼起袖子,不給,就搶,還不給,就搞破壞,總而言之,金子在,在!
「狗……」
噌!
脖子一涼,話音戛然而止。
只見厲影一晃,也不知男人從哪兒搞來的劍,正橫在的脖子上,涼意鑽進寒,令瞬間繃子、不敢彈。
葉君瀾角僵的了,兩隻手抬在半空中。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手腳的?這不是傷和氣嗎?
宗政寒淡漠的看著,「憋著。」
不服,憋著。
葉君瀾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眉一橫、眼角一挑,一張:
「那憋不住怎麼辦!」磅礴大氣的架勢,又慫又弱的聲音。
「……」
這時,衛風來了。
衛風對主子和葉公子這鋒芒相對的架勢已經習以為常了,臉上一點兒多餘的表都沒有,彙報著正事:
「主子,已經準備好了,一刻鐘后,即可出發。」
狗男人要走?
且看這語氣,是要出遠門?
葉君瀾開心的差點兒要跳起來,懸在頭頂上的亞歷山大沒有了,自由遼!等狗男人一走,就把黃金回來!
寒王府肯定有不好東西,還能再順一點回來。
歡喜的著兩隻小手手,然後,就聽得男人冷淡的聲音揚起:
「想要黃金?」
葉君瀾著角,的點點腦袋,鳥為食死、人為財亡,說不錢、那是假的~
宗政寒收起劍,「看你表現。」
語罷,提步離開。
葉君瀾怔了怔,這是什麼意思?
「葉公子,請。」衛風抬手。
葉君瀾更愣了,「哪去?」
「東城。」
臥槽?
東城,水災,貪污,治水,他去干這等活,竟然要把帶上?去幹嘛?難道幫忙扛鋤頭、提鏟鏟,挖渠掃水嗎?
想想自己被奴役的畫面……
葉君瀾一抖,不去不去,堅決不去,還是待在帝都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比較舒服!
至於黃金,小手勾勾,回來就是了,何必去罪?
整天面對狗男人這張冷冰冰的死人臉,做夢都會嚇醒,更別說天天看了。
不去!
看向男人走遠的背影,突然目一轉、腳一崴:
「哎呀,我扭到腳了!好痛啊!我恐怕是要待在府里養傷了!」
「葉公子,我扶你。」衛風上前一步。
「哎,多謝啦,你真是個好人!」
葉君瀾激的出一個笑容,出右手,還沒搭到衛風的手臂上,整個人就是兩腳懸空,飛……飛了?
哦,被衛風拎了起來。
男人大刀闊斧的往前走,就跟只小仔似的,被揪住了后脖頸,在半空中晃啊晃。
一路上,不下人瞧見這一幕,笑的合不攏:
「快看,葉公子好像一條狗啊!」
葉君瀾:「……」
掙扎著要下來,卻怎麼也拗不過衛風的大掌,然後,發現這不是去小破院的方向,等掙扎一下來,已經被拎到王府正門口了。
門外,直直的站在一支隊伍,十匹馬、十個人,除此之外,別無更多。
驕鞍輕馬。
葉君瀾被放了下來,領口勒住脖子,差點兒就要窒息了。
這個可惡的狗男人!
果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下屬,一個德!
他們要是娶的到老婆,葉君瀾非得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為首的馬背之上,宗政寒正襟危坐,居高臨下的睥睨葉君瀾,
「上馬。」
葉君瀾十分不爽的脖子一橫,脾氣很沖的嚷道:
「小爺不會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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