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輕聲應著,拉著兩個小家夥的手,跟在他後,向著裏麵走去。
嶽勇和王師傅依次跟在後麵,安靜得很。
早上還晴朗的天氣,不知何時竟烏雲布。
一排排肅穆的墓碑,靜謐異常。
似乎在訴說著生前的過往。
權老爺子墓碑下的土,尚且潤,代表著又一個生命的消逝。
因為權簡璃不想大張旗鼓,所以早就命嶽勇將一切都打點妥當,這墓裏的,也不過是權老爺子的骨灰。
因為權簡璃覺得,化為骨灰,才是一切歸於塵土。
又或許,是之前從葬崗中挖出來的那一條,讓他心生了恐懼和警惕,害怕那個瘋子再借由父親的做些什麽,畢竟那個瘋子是不會因為仇人死了就放棄的。
哪怕是,在他麵前,也不過是個可以用來複仇的工而已。
權老爺子墓碑的旁邊,便是小姑的墓。
這一點,也是他故意的。
既然他們兄妹二人生前相互疏遠,至現在,讓他們比鄰而建,也算是另一種補償了吧。
吳玉潔一看到權老爺子的幕,便泣不聲,跌坐在墓前痛苦。
“老爺啊,你怎麽就舍心丟下我啊……老爺……您讓我以後怎麽活啊……”
“媽,你這是做什麽?”權幻有些丟臉的想要把母親拉起來,卻被母親甩開了。
的抱著墓碑,哭天搶地。
權簡璃眉頭皺著,沒有說話。
胡蝶見此,也忽然走上前去,跪到了權老爺子幕前,一手扶著吳玉潔,“伯母,伯父已經去了,您還是節哀吧。您的還這麽虛弱,權家還要靠您來打理呢,您可不能再倒下了啊……”
吳玉潔瞪了一眼,不過卻借著的話繼續哭訴,“這個家還需要我打理麽?老爺啊……您一走了,這個家就了啊……什麽不三不四的人都敢來您的幕前……這個家裏,哪還有我說話的份啊……”
林墨歌深吸一口氣,自將的話屏蔽。
反正吳玉潔不喜歡,很清楚。
而且,也沒有想要討好吳玉潔的打,所以吳玉潔說什麽,便裝作聽不到。
因為孩子們在這裏,不想讓孩子們從小就恨自己的。
可兩個小家夥眼底卻閃過不樂意的表。
月兒的小臉氣鼓鼓的,被羽寒了手,又衝搖搖頭,示意不要衝。
月兒這才撅著小,不願的站到了一邊。
這些日子在權家的時候,總會明著暗著的說媽媽的壞話,若不是看在跟暫時站在同一戰線,都反對那個醜八怪巫婆的份上,月兒早就翻臉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當著媽媽的麵還要說這些話,心裏真的很不開心!
權簡璃正開口,卻忽然聽到後麵傳來一道帶著慍怒的嗓音,“二叔,若我們不來的話,是不是你本就不打算通知我們了?”
羽晨氣衝衝的走來,攙扶著蘇梅。
權希凡快步衝到了墓碑前,噗通一聲跪下,砰砰砰!
磕了三個響頭。
“爸,兒子不孝,知道的太晚了,兒子來送您了……”
吳玉潔本來還在哭著,此時也被老大一家的氣勢嚇倒了,停止了哭泣。
胡蝶趁機將扶了起來,二人站在一邊。
羽晨看向權簡璃的眸子裏直冒火,“二叔,爺爺葬禮這麽大的事,你為什麽不通知我爸?難道你不知道爺爺生前最寵我爸了麽?若是我爸不來的話,你讓爺爺如何走得安心?”
“因為不用我通知,你們也會來。”
權簡璃眉頭微挑,語氣平淡道。
“你!……”
羽晨氣不打一來,可是現在所有人在場,他又不能太以下犯上,隻能強著心頭的怒火,“二叔,我知道你一直想把我們一家趕出權家。可今天是爺爺的葬禮,於於理,我們都該來送爺爺一程的。”
“我沒攔你啊。”
權簡璃攤開手,一副我又沒抱著你的大求你別來的表,將羽晨心頭的怒火澆得越發旺盛。
卻一撇頭,看到了站在一邊的林墨歌。
冒著怒火的目,忽然間和下來,甚至帶著些不舍。
要知道他和墨墨自從剛回來時在醫院下麵見過一次後,這是第二麵。
期間他無數次想要去見,可是,卻連撥通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以他現在的模樣,本就沒有資格跟說什麽,更沒有資格讓再回到他邊不是麽?
現在,還不到時候。
必須耐心的等待,等待著他將權簡璃打敗,重新奪回權氏的那一天。
“璃爺,時間差不多了。”嶽勇上前一步道。
權簡璃點點頭,看一眼依舊跪在幕前的權希凡,“你要這麽開始麽?”
權希凡竟沒有回話,隻是如同被釘在了地麵上一般,沒有辦法起來。
他對父親的愧疚太多了,從生病到去世,幾乎都是因為他。所以,他才是害死父親的兇手啊。
羽晨一見自己的父親被吼,便不樂意了。
“我爸是權家的長子,從他開始為什麽不可以?”
他怒火滔天繼續道,“現在權家是由你當家沒錯,可不管怎麽說我爸才是老大!是爺爺真心疼的兒子!……而你……永遠都別想得到爺爺的一點讚賞!”
“羽晨爺!這是老爺的幕前,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嶽勇上前一步,眸帶著濃濃的殺機。
因為羽晨爺自從來了以後便句句話都針對璃爺,讓他都看不下去了。
雖然他知道璃爺本就不會跟羽晨爺計較這些,可是,卻由不得別人如此沒禮貌的辱罵璃爺。
“我們權家人說話還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別忘了,你不過是他養的一條狗!……”
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便重重挨了一拳。
頓時,驚聲四起。
林墨歌下意識擋住了兩個小家夥的眼睛,不想讓他們看到如此混的一幕。
蘇梅趕衝上去查看兒子有沒有傷,滿滿的心疼。
吳玉潔卻搶先一步擋在了他們二人中間,沉聲道,“簡璃,這是老爺的葬禮,你要做什麽?他畢竟是你的親侄子,難道你要當著老爺的麵對自己的親侄子下手麽?”
權簡璃不屑的看了一眼,本就沒有回答的話,反而衝著墓碑道,“爸,我幫老大教訓一下這個不的兒子,想必您也不會有意見的吧?”
嶽勇雖然是他的手下,可他卻把嶽勇當了最親的人,當自己的兄弟!
所以,不許任何人說出這麽難聽的話來攻擊嶽勇!
“哼,羽晨又沒做錯什麽!”吳玉潔再次冷哼一聲,“倒是你簡璃,不僅帶著那種不三不四的人來氣老爺,現在又對老爺最寵的長孫手,你……你是不是想把這個家搞散了才甘心?”
一聽到散字,權簡璃臉頓時一沉。
權幻也嚇了一跳,趕上前拉自己的母親,“媽,您在說什麽啊?爸現在骨未寒,您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
“怎麽,媽是說錯了什麽麽?他明知道老爺討厭那個人,卻偏偏要帶著來。這樣把蝶兒置於何?”
吳玉潔原本是林墨歌和胡蝶都討厭的。
可是,胡蝶畢竟並沒有怎麽針對過,是一向看不慣胡蝶罷了。反而,胡蝶還一直都在討好,就像剛才也是,隻有胡蝶一人上前扶。
而林墨歌就不同了,不僅一次又一次的與爭鋒相對,甚至當初簡璃要舉辦訂婚宴的時候,去找林墨歌一下消息,林墨歌竟然還用茶水潑!
這個仇,永遠都忘不掉!
這一輩子,在權家是高高在上的夫人,在外,也被人尊重,不知道有多人想盡辦法說好話,討歡心。
哪裏過那樣的氣?
尤其剛才簡璃一直都在幫著那個人說好話,便越發氣不過。
越是看著林墨歌不順眼。
胡蝶也沒有想到,早上還對自己惡言相向的吳玉潔,現在竟然在幫討說法?
還真是太打西邊出來了。
不過,這個家裏,有人站在這一邊,畢竟是好事。
心裏也暗暗的欣喜著。
“可蝶兒小姐跟老二現在連婚禮都沒有舉行,當初的訂婚宴也取消了,連未婚妻都不算!”權幻實在看不下去自己母親的偏執了,不得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而墨墨就不一樣了,再怎麽說也是羽寒和月兒的孩子,自然有權力到這裏來。”
畢竟權幻跟林墨歌也算是朋友了,雖然這邊是自己的老媽,可也不能再任由老媽說些不靠譜的話。
吳玉潔哪裏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不向著,反而要幫一個外人,氣得全都在抖,“你……我真是白養了你這麽多年!……”
說著,狠狠將他推開,一轉又撲到了墓前,跌坐在權希凡邊,聲嘶力竭,“老爺,你看看!連我自己養大的兒子都要幫著那個外人,我一心一意為了這個家,現在卻招來一的罵名!……老爺,我倒不如隨了你去的好,免得在這裏礙別人的眼!……與其讓我眼睜睜看著那個人有一日嫁進我們權家,我倒不如死了的好……”
的嗓門本就高一些,此時又哭又鬧的,聽起來格外刺耳。
“媽,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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