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細想想,不止是心菡,還有祁夜。
現在也沒覺得,這個時空的祁夜和另一個時空的祁夜有什麼差別。
這個差別當然不是說靈魂,而是他的。
他整個人其實都和原來一模一樣,本沒有任何差別。
那有沒有可能,祁夜其實也是原來的祁夜呢。
其實,現在這樣,才應該這個世界本來的樣子,他們所認為的變化,其實只是恢復原樣而已?
這個想法把蘇糖自己都嚇到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敢想。
只是又忽然想到,自己小學時候被十五歲的祁夜救過的事。
十五歲,也是十五歲。
在那個時空,付璃救了十五歲的祁夜。
可在這裡,十五歲的祁夜,救了。
這中間,有什麼關聯嗎?
他為什麼每天都跑來聽拉琴,卻從不和說話?
為什麼救之後就離開,再也沒出現?
是他不想出現,還是他本就沒有辦法再出現?
蘇糖甚至還想到以前謝子越總喜歡問的問題,
「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那個男小三到底是誰?」
「你現在不承認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就在我們牽手的第二天,你忽然跑來跟我說,謝子越,我有新的男朋友了,他答應以後會娶我,我們分手吧。你說說看,他不是男小三是什麼?」
這些話就剛剛回來時,他都跟說過。
只是以前總當他胡說八道,因為真的不記得什麼新男朋友舊男朋友的,何況那時候那麼小,怎麼可能有什麼男朋友。
只當自己當時是為了糊弄謝子越說了這些話,而謝子越傻兮兮的真信了,還信到了現在。
可現在,蘇糖忽然覺得不對,謝子越真會這麼傻嗎,隨便說一句他就信了?
那當初,肯定是有什麼原因,他才會相信的。
所以真的有過什麼新男朋友,那個人還答應會娶嗎?
這些會不會其實和祁夜有關?
蘇糖腦子裡一團,也沒多想,拿出手機給謝子越打電話。要問問他,為什麼這麼肯定這件事,他到底還知道什麼沒有告訴。
心菡倒是也沒問給誰打電話,只知道肯定想到了什麼。
只是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蘇糖才又想到謝子越之前來見跟說的那些話。
對了,昨天在奇琙也沒見到他,他現在去哪兒了?
之前一直在擔心祁夜的事,也沒想到問問他,想到這裡,就有些愧疚。
謝子越對一直好的,可現在他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卻毫沒有想到他。
心菡看著糾結的樣子也皺眉,「怎麼了?」
「沒什麼,心菡姐,我……」
還沒說完,蘇糖電話響了,是爸爸打來的。
一般來說,沒什麼事蘇恆不會親自給打電話,都是晚代勞。
而蘇恆給打電話,說明有事發生。
不敢猶豫忙接了起來,還沒開口,蘇恆低沉的聲音傳來,「糖糖,剛才我收到消息,說是凰山那邊發生了槍擊案。」
「什麼?」
蘇糖騰的站起,在那瞬間,大腦便已經嗡鳴一片。
沒有辦法思考,想到自己的夢,夢裡祁夜中槍從山頂掉落。
去抓他,卻只看到他不舍的眼神……
祁夜失蹤了。
從蘇恆收到消息告訴蘇糖,說凰山發生了槍擊案后,一直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天。
祁夜消失無蹤,而隨著他上山的許越告訴蘇恆,他們是在快要靠近山頂的時候聽到了槍聲,趕過去時,便見到謝子越中槍倒地。
祁夜讓他帶人上去救謝子越,而祁夜自己則去追那個對謝子越開槍的男人。
他們速度太快,許越本沒機會阻止就已經消失不見。
接著,便找不到了。
雨停了之後,他們調了好幾架直升機搜尋,一批又一批的人上山去找,可到現在,依然沒有蹤跡。
而謝子越的槍傷雖然靠近心臟,好在並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他被槍傷之前明顯是被打過,頭部多創傷,現在還昏迷不醒,按醫生的說法,要做好他沒有辦法再醒來的準備。
梓城醫院
蘇糖站在重癥監護室門口,過玻璃窗看著躺在裡面的謝子越,很平靜。
除了最開始接到電話的震驚之後,看起來一直很平靜。
可蘇恆晚甚至心菡都知道,越是這麼平靜,越是不對勁。
心菡問過蘇糖,有沒有懷疑祁夜和秦玦或許回到了原來的時空?
蘇糖看著,只說了三個字,「也許吧。」
心菡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管安或者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此刻,安靜的陪在蘇糖邊,好一會兒,蘇糖才回頭看,「今天下午就要把他轉回芙城醫院是嗎?」
心菡忙點頭,「嗯,已經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
蘇糖也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去吃飯吧,吃完飯我還要去凰山,你就不用去了,你跟謝子越他們一起回梓城吧。」
因為之前謝子越況不穩定,不敢隨意轉移,所以才在這裡耽誤了三天。
蘇糖也在梓城待了整整三天。
每天早上來看看謝子越,下午就去凰山下面等著,一直到天黑才回酒店。
凰山被封閉,一直在進行搜尋救援工作。
蘇糖讓他們從山頂去找,記得自己夢裡祁夜掉下去的地方,可依然是找不到任何線索。
祁夜和秦玦都消失了。
蘇糖有時候在想,也許的確如心菡說的,他們已經回到了原來的時空,就好像秦玦莫名其妙走到這裡一樣。
比起最後找到一,其實更願意接這樣的結果。
心菡聽著的話卻皺眉,「我陪著你吧,你媽媽他們今天早上剛離開,我答應他們要留下來陪你的。」
「不用,何況,我明天也就回來了。」
「明天?」
心菡有些詫異,蘇糖卻只點頭,「嗯,那山只有那麼大,找了這麼多天了,要是再找不到什麼也就不可能再找到什麼了。」
說這話時也很平靜,平靜得讓心菡一時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想的。
好久,心菡點點頭,「那好吧。」
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糖糖,你如果有什麼可以跟我說,不要自己憋著。」
「我知道,謝謝你。」
蘇糖彎,笑容卻很淺。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祁夜邊氣得很,眼淚總是說掉就掉。
可他不在,再難過,也不想哭。
畢竟,哭得再厲害,他也不能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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