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歡是第三次走進傅家祠堂。

昂著頭，帶著點賭氣分。

無名手上拿著藤條，一會看看坐在首位的人，一會又看看。

“……”

打還是不打？

沈易歡抿紅，死死瞪著傅驀擎。

害駱毓差點冇命是事實，如果挨頓鞭子就扯平了，怎麼都是撿了便宜，冇什麼好矯的！

“你是揮不，還是不知道怎麼手？”

男人英俊的被一層霾籠罩。

無名看著對麵細皮的夫人，牙是咬了又咬，到底是冇下去手。

“林九！”

傅驀擎了怒，直接換了林九。

林九看眼沈易歡，後者朝安地笑笑，“冇事，來吧。”

林九目一凜，接過藤條掄起胳膊就甩了那麼一下子。

咻——

藤條甩在沈易歡背上，上麵的倒刺刺啦劃破了背上布料，看著嚇人，但皮上就是一道微紅的劃痕。

林九用了巧勁。

無名瞧著這才稍稍放心，彆說是夫人這小板了，表爺上次捱了十三鞭，被打得皮開綻，最後愣是被人抬了出去！

沈易歡閉著眼睛，臉都白了，子不停抖著。

林九作弊，傅驀擎豈會看不出來？

他漫不經心端起桌上茶盞，掀蓋刮下飄著的茶葉，“傅家冇給你吃飽飯嗎？”

沈易歡當然也清楚林九是收著勁的，生怕被連累，巍巍睜開眼睛，對著鼓勵地笑笑：“不就幾鞭子嘛！我扛得住，你彆有負擔。”

林九的眉頭微不可察地攏了下，看嚇這樣還故作輕鬆地安自己，心裡到底是不好的。

可傅驀擎於，是恩人，彆說是要做牛馬，就算是要了自己這條命，都冇二話的。

於是，林九心一沉，突然甩了一藤條下去，沈易歡終是冇忍住，“啊”地了聲，人也趴在地上，背上一條猙獰地傷口，瞬間就湧了出來。

看著，林九的手抖了抖，無名的表也一言難儘的。

傅家的家法，絕不是說說而已。

傅驀擎不過頓下，麵無表道：“繼續。”

無名一愣，“爺？”

“怎麼，聽不懂？”

這一藤條打下來，疼是真的疼，沈易歡反倒不怕了。

彆開臉，閉上眼睛，“小九，我冇事，扛得住。”

林九臉上的微微下，深呼吸，揮著藤條毫不留地落下——

“小九？”

無名驚呆了。

這怎麼還真打啊！

一！

二！

三……

沈易歡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疼得十指摳著地，忍不住自嘲地想，一定是跟傅驀擎天生犯衝，纔會三天兩頭傷……

傅驀擎手裡握著杯子，指節越來越白。

每痛得低呼一聲，他的眉就跟著攏。

“夠了。”

他驀地出聲。

林九抬起的藤條停在半空，默默又放下。

“不、不夠。”

沈易歡昂起頭，一字一句：“還差三鞭。”

既然是抵消犯的錯，一下都不行，不要欠任何人的！

傅驀擎冷白的臉上被線折出一抹暗，他就這麼盯著，眉梢輕挑，磨磨後槽牙，竟慢慢笑出聲。

“嗬嗬……好，三鞭，一鞭也不能。”

目斂下，聲音冷得漫不經心：“林九，接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