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耳,打得裴悅腦袋嗡嗡的。
長到這麽大,還沒被人這般打過,現在卻被皇後打了一耳。
後的宮們紛紛跪下,裴悅卻沒跪,強忍著怒火,一字一句地道,“皇後娘娘,您不問清是非黑白,就這般手,您這是做什麽?”
“還需要我多問什麽,是不是你養的畜生害得依依這般?”皇後看著裴悅,方才打人確實是衝,但想到依依的孩子要保不住,又恨不得吃了裴悅。
那副慈母仁慈的麵,到底是在這個時候破碎了。Μ.Lωxδ9.org
“事已經在查,黑仔從不跑,這個事,不是兒媳的錯。”裴悅不認,這個罪名要是認了,黑仔得死,裴家的名聲也要被帶壞。
皇後看裴悅還是如此堅持,這時醫又出來,說壽王妃孩子沒了,皇後當即往後倒去,若不是後的廖嬤嬤扶住,皇後便要摔倒在地。
流著淚看裴悅道,“對,你沒錯,是本宮錯了。本宮不該想著讓你們增進關係,竟然讓依依來看你。裴悅,本宮真的看走眼了!”
話音剛落,壽王衝到院門口,愣愣地問,“母後,您說什麽?”
“本宮還能說什麽,長儉啊,你的孩子沒了!”皇後哽咽泣,一句話剛說完,壽王就衝進屋裏去。
隨後,皇後也被扶著進屋。
裴悅被留在院子裏,右邊臉頰還是火辣辣地疼。
在這一刻,裴悅真的很想豁出去,把那一掌打回去。沒有做的事,就是沒有做。可黑仔又確實跑出來,聽著屋裏傳來壽王的震怒,裴悅握拳頭站著。
就在這時,李長安和皇上也到了。
是紅霞去找的李長安,當時皇上也在,聽說壽王妃可能小產,便一塊過來了。
李長安剛走到裴悅邊,就看到裴悅右邊臉頰明顯的掌印,他低聲問,“你……”
“殿下,這事有蹊蹺!”不等李長安說完,裴悅先道,“您知道的,我從沒讓人放黑仔出來過,並不是我讓人放的黑仔。”
李長安眉頭鎖,他聽到這個事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管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黑仔衝撞了蔣依依。
壽王從屋裏出來,雙目猩紅地等著裴悅,“皇嫂真是生了一副巧,你養的狗,卻說和你無關,這樣臣弟如何信?”說完,壽王又朝皇上跪下,用力地磕頭,“還請父皇明察,兒臣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麽沒了,請父皇還兒臣一個公道。”
李長安也跟著跪下,“父皇,兒臣願意拿命擔保,太子妃所言絕對是真,這個事得另外查清楚才行。”
皇上看著跟前的兩個兒子,想到第一個孫兒沒了,麵沉得可怕,來邊的侍,“去查,東宮裏的所有人都要查。今兒個查不清楚,在場的人,都不許離開!”
屋子裏,蔣依依已經哭得昏死過去,向歡歡跪在地上,著嗓子哭道,“皇後娘娘,今日的事真的和嬪妾無關。那是太子妃養的狗,嬪妾哪裏敢。況且依依和嬪妾一起長大,嬪妾如今和依依又沒有利益衝突,何必要害了依依。向家都拿在您的手中,嬪妾不敢的,真的不敢。”
皇後冷靜一點後,便也覺得有些奇怪。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向歡歡。
向歡歡是親自挑選的人,當初會同意向歡歡進東宮,也是覺得向歡歡是個能惹事的,必定能讓裴悅和太子過得不舒坦。
故而皇後心中清楚,向歡歡是個心思不正的人。
“最好不是你!”皇後俯視著向歡歡,依依的孩子已經沒了,這是不可能挽回的事實,但不能白白沒了,期待那麽久,依依還了那麽大的罪。
皇後的目在向歡歡的上轉了轉,再次開口時,語氣還是冰冷得如冰河裏刺骨的涼水,“歡歡啊,本宮讓你如願,你是不是也該報答一下本宮?”
向歡歡心中猛地了下,但不敢抬頭,隻能繼續跪著,“娘娘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依依的孩子不能白沒了,你也說狗是裴悅養的,你是個聰明人,想想待會該怎麽說?”皇後蹲下扶起向歡歡,到向歡歡在抖,抬手幫向歡歡一點一點地眼淚,“你怕什麽,事不是你做的,本宮自然不會怪罪你。今日若是你能拉下裴悅,太子妃的位置,本宮就幫你留著。”
皇後清楚向歡歡最想要什麽,但控製不了太子的心,卻可以拿太子妃的位份。
向歡歡心裏也明白,皇後上說著好,實際也是一種威脅。
“嬪妾就說,黑仔是藏犬,有時候嬪妾經過,黑仔也會狂吠。”向歡歡道,“而且太子妃不喜歡依依,今日依依來,太子妃連見都沒見。”
“嗯,出去吧。”皇後聽到外邊的談話,要是再不出去,可就錯過這個機會了。
院子裏,壽王和李長安還是跪著。皇後走出屋子時,看到裴悅還是站著,期期艾艾地喊了句“皇上”,尾音輕而委屈,又帶了一些憤怒。
“皇上,您要為依依做主啊。”皇後說話時,一行淚花正好落下,抓著皇上的掌心,悲痛絕地道,“您沒有瞧到,依依差點就死了,還有臣妾和您的孫兒。皇上,臣妾也相信太子妃沒有此心,可……可是……嗚嗚……”
皇後到最後,哽咽得說不出來,眼淚一行接一行地往下落。
向歡歡趁這個機會跪下,先看了眼太子,但太子並沒有看,反而是用餘在看裴悅。彎腰磕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皇上,太子妃娘娘確實可能是無心。可是黑仔是藏犬,嬪妾有時經過花園,黑仔也會狂。您是知道的,藏犬格烈,好些膽小的人,都要繞著走。”
這話一出,裴悅立即瞪大眼睛。
但向歡歡接著道,“今日嬪妾鬥膽說一句,太子妃就不該在花園這種地方養藏犬。壽王妃實在可憐,孩子也是無辜的,嬪妾見依依如此悲慘,實在忍不住多說兩句。”
壽王也跟著道,“不論太子妃有心,還是無心,那個畜生都該死。就是死一萬遍一千遍,也換不回兒臣的孩兒。”
說完,壽王又再次給皇上磕頭。
聽了那麽多,皇上的目才移到裴悅那。
一直倔強站著的裴悅,在皇上看過來時,才緩緩跪下。
黑仔是裴霖送的,是親自養大的,皇上要罰,也認。
但今日的事,一定要查清楚。
“皇上。”裴悅幾乎是咬著牙開口,說話時,嚨止不住地抖,“求您查清楚事後再下定論,黑仔向來溫順,絕不是向側妃所言那般兇猛。等查清楚後,兒媳願意代黑仔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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