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聽到此,放下手中茶盞,臉已明顯不好,皺眉道:“主公!蔣州牧那等背信棄義的小人,您為何要與他.......”
“如今我在他人眼里,也是背信棄義的小人!”魯蘊丹打斷趙義的之言,自嘲一笑,揚杯道。
趙義見魯蘊丹自比蔣州牧那般小人,來自嘲自己,如何能忍?騰地一下起,出手力道極大抓住魯蘊丹執杯往自己中送茶的手。
兩人一時視線相對,各看到了對方眼中此前一直飾太平下的潛藏緒。
魯蘊丹眸中是死寂般的暮意,趙義眸中則蓬著熾人的怒火。
兩人無聲對視良久,還是趙義先敗下陣來,急聲開口道:“您如何能自比蔣州牧那般小人!當初盛京形勢如此嚴峻,符家滿面被斬,吳奎在盛京一手遮天,各大世家紛紛避其鋒芒,吳奎此前行事亦頗有章法,您當時符家小郎君的行蹤給他,不過是為了以此為‘投名狀’,獲取吳奎的信任,再籌謀其他罷了!守山書院聲名譽大濟,大濟的文人名士莫不對其尊之敬之,尊守山書院為首!”
“誰能料到,那時吳奎邊的謀士關由,會突然遁走,致使吳奎行事再沒了往日的章法,會猖狂到與全天下文人為敵?而守山先生也那般寧折不彎,誓要護符小郎君周全,最后才有了吳奎屠殺守山書院滿山學子一事!此等浩劫,非是主公你所愿啊!”
“那又如何?我依舊是罪魁禍首!自詡‘聰明’之徒,妄自行事!害了先生,害了如此多師兄弟!不說他人,在此事上!我魯蘊丹自己都不能諒解自己!”
魯蘊丹首次發,重重揮開眼前趙義鉗制著他的那只手,儀態盡失地將手中的杯盞執于地上,周的文雅氣度隨之破碎。
“主公!您并非有意........”趙義見魯蘊丹如此,滿目不忍,急聲否認。
“鶴城!先生已被救出,聰淵代我問先生之言,已是帶到。你此次回來,為何不回稟先生回答我之言?”魯蘊丹厲聲打斷趙義還再安之言,語帶艱的問道。
趙義聞言瞳孔驟,明顯尚有瞞。
“先生是不是也對我怨懟頗深?”魯蘊丹自嘲一笑,看著趙義閃躲的眼神,篤定道。
趙義全繃,不說話,高大的形,站若沉山。
“鶴城,你不說便能瞞得了我嗎?”魯蘊丹痛聲反問道。
“........”趙義仍是抿不言。
“說吧,有個答案,我才能真正放下。”魯蘊丹堅聲道。
趙義抬眸,終是開了口:“守山先生言,守山書院的眾學子,不僅符小郎君是他的弟子,所有學子亦都是他的弟子。”
說到此,趙義頭一哽,頓了一下,才又艱難繼續道:“除了您.........”
“哈!都是先生的弟子,除了我.......”魯蘊丹瞬間死白,都搖晃了一下。
“主公!”趙義立即上前扶住他。
“先生這是正式將我魯蘊丹逐出門下了啊...........”魯蘊丹閉上眼,痛聲輕嘆道。
“主公.....”趙義想開口勸兩句,卻被魯蘊丹抬手制止了。
“無妨,我無事。有答案便好,我也就放下了。”魯蘊丹推開趙義,面部神又回歸了往日熙和,語氣平靜道。
“主公......”趙義如何不懂魯蘊丹此段時間心的煎熬,眸中憂更深。
“鶴城,罵名已在,不可改。能改的,乃是我魯蘊丹的未來。”魯蘊丹目堅毅道,
“主公,您真的決定放下了嗎?”
“是!該放下了!從今日起,我魯蘊丹將放下從前,做那真正心之人,不擇手段,一謀天下。”
魯蘊丹此話落,慈之心如韁的駿馬騰挪,從他上絕塵而去,霸主之心終于凝。
“山河肅清,天下大同,百姓才能安樂。世只要結束于我之手,是非功過,就讓后人去評定吧。”
趙義深震撼,眸中含淚,以士子禮單膝于魯蘊丹面前的跪下,堅定聲道:“山河肅清,天下大同,鶴城愿誓死追隨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