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黎星若的說法, 柳枕清臉頰紅一片,看得黎星若笑的不行。
“你也有今天,以前撥別人從不過心, 現在卻知道害臉紅?”黎星若笑道。
柳枕清咳了咳道:“那玉石魔方呢?”
黎星若一頓, 眼中閃過冷意,“我一直以為是隨著你前下葬了。”
“不在棺材里面嗎?”柳枕清驚訝不已。
按理說應該會隨著他一起下葬才對, 不說隨葬品吧, 那畢竟是他隨攜帶的件,他份特殊,皇宮之, 誰敢從他上拉財。
“你應該聽說過風冽開棺的事吧。”
柳枕清點頭道:“嗯, 白溯跟我詳細說過。”
黎星若點點頭道:“那時候重傷的風冽歸來,撬開棺槨,強行要帶你的尸骨走,看他那樣子, 我也就任由他來了, 但那時候我有觀察過棺材,里面什麼都沒有, 而你上也沒有。”
“竟然失了。”柳枕清臉微沉, 倒是不在意死后外, 但那可是二狗送他的傳家玉石。
黎星若看著柳枕清,道:“罷了, 如今你們在一起, 其他也沒有那麼重要了。倒是火葬的事……”
柳枕清道:“我跟你們都說過的, 那是我的意愿。”
黎星若點點頭的, “像這樣與眾不同的要求, 也只有你了。我也是因為以前聽你說過, 所以沒有阻止他,那他用你的骨灰紋你知道嗎?”
柳枕清尷尬點頭,說出來還是有點恥的。
黎星若笑道:“他沒有告訴其他人,是為他治病的時候無意中看見發現的。風冽可是喜歡你喜歡到骨子里面了。”
柳枕清微微勾起角。
“也多虧了你。”黎星若突然道。
柳枕清不解的看著黎星若。
黎星若道:“你走后,他的心就死了,但是不得不強撐著。看上去活著比死更加痛苦似的。”
柳枕清神一空,啞然道:“我……聽師父說過,他不怎麼積極配合治療。”
黎星若搖頭道:“何止是不配合,是沒有把自己的生命當一回事兒,不論了多重的傷,他從未問過醫者能不能治好,多久能好之類的話,仿佛本不在意。我和田伯都看出來,若不是因為家中還有兩個小的需要看顧,若不是霍家沒人,邊疆不穩,還要完你和飛寒的愿,他也許早就隨你而去了。”
柳枕清一,覺渾都被寒意侵襲。
黎星若看著不遠跟柳喬玩鬧的龍胎道:“你若是晚回來幾年,當那兩個小的長大接過霍家責任的一天,機關盒還是打不開,他肯定就不等了。”
這一句直接讓柳枕清坐不住了,一陣陣后怕在心底涌起,后背竟然都汗了;
他之前還一直想要遠離京城的一切,不想打擾,也不想被打擾。卻不知道還有一個人與他的生命息息相關。若是沒有遇到,若是二狗沒有認出他,那自己就走了,姓埋名,逍遙自在,可是不久后可能就會聽到鎮國大將軍的死訊。
也許那時的他只是難過一段時間,吊唁,嘆霍家人的命運終究要戰死沙場,惋惜二狗沒有留下子嗣。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柳枕清就覺心痛的不行,恨不得立馬見到二狗,的抱住他,哄哄他。
柳枕清坐不住了,想要去找找看當初霍風冽設計用的圖紙,多了解一點,才能心理安一些。
黎星若原本還要繼續跟他說說剩余骨灰的事,想霍風冽應該跟柳枕清提過了吧,結果柳枕清已經急急忙忙跑了,沒給黎星若機會說出來。
柳枕清回到霍風冽的書房,果然找到了最初玉石魔方的設計圖稿,看著詳細的設計稿,還廢了好幾個,真的是十分用心了。
那一年,太學的桃花宴后,霍風冽十五歲突然說要上戰場,臨走前贈送了他禮,是以稀有暖玉雕刻的迷你鏤空三階魔方,可替代玉佩掛在腰間,還有漸綠流速做裝飾。
因為柳枕清以前思考問題的時候,常常會把玩這些小件,掛在腰間也不重,隨時可以撈上來玩一玩。
但是也因此流傳出他一轉魔方,就要殺人的奇怪傳聞。
不過柳枕清真的十分喜歡,一開始只是當普通裝飾偶爾佩戴,后來基本上就不會換別的飾品,直到死在龍庭之上都一直佩戴著。
柳枕清有些郁悶的坐在書房,想著當年送別二狗時的場景,那傻子也不說這玉石這麼重要,如果說了……那時候自己大概也不會忍心拒絕一個即將奔赴戰場的年郎,哪怕會驚訝,暫時沒那方面的想法,也會尊重的收下,將來再說。
可是二狗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走了。
“主人?”柳喬見柳枕清如此失落,下來道:“我幫主人去找。”
柳枕清嘆了一口氣道:“我跟風冽相認這麼久了,都定親了,他都沒有再提此事,想必是因為他已經找過了,終究沒有找到吧。”
柳枕清有些愧疚,覺是自己沒有收好那份意義重大的玉石。
霍風冽有很多事要忙,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平日里這種況,他都是直接夜宿軍營的,但是現在卻有了必須要回來的理由。
輕巧回到屋,探頭看了看,床簾已經落下,柳枕清早已經眠,里間只點了一蠟燭散發出淡淡的芒,仿佛在等待歸人。
霍風冽自帶冷意的眼眸在這樣微弱的燭下也變得溫起來。
霍風冽輕輕洗漱完,下外,正要掀開床簾,突然里面撲過來一個人,帶著夜晚的溫度將霍風冽抱了一個滿懷。
“二狗。”
霍風冽因為還能跟人流,心中微喜,“清哥,我回來了,你怎麼還沒睡。”
柳枕清松開霍風冽,沒有說話,拉住他的領,就把人往床上帶,眉眼之間都是風流人之。
霍風冽眼神一暗,默契的抱上去,吻住柳枕清。
一日未見,霍風冽也是想念的,仿佛到了專屬于清哥的氣息才讓他開心。
霍風冽極近憐,手剛剛探下,卻被柳枕清一把抓住,雙手都被扣在了頭頂上。
“不準哦。”
霍風冽茫然的看著已經在上方的柳枕清,線微弱,卻能看見一雙明亮的眼眸,仿佛圍捕獵時極為聰明的狐貍。
可是下一秒,霍風冽就什麼都看不見了,因為柳枕清直接將一塊手帕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以為柳枕清還不放棄,要再接再厲,只能無奈喊了一聲:“清哥……”
“放心,今晚不挑戰。”柳枕清帶著笑意的聲音緩緩靠近。
良久,在院另一間屋子正要關門休息的柳喬突然被響聲驚醒,隨即一聲“清哥!”傳來。
嚇得柳喬趕沖向聲音來源的方向,正是正屋。
“主人?霍將軍?”
柳喬聽到了什麼木質東西碎裂的聲音,似乎是被力震碎的。
正當柳喬擔憂要不要闖之時。
就聽到一道含糊不清的聲音傳出來,“沒事,回去休息……再聽到什麼靜也不必過來。”
雖然有些不清楚,既然沒事,柳喬就聽話離開了。
屋,床頭的木頭已經被震碎掉落地面,明日肯定是要換的,可是兩人卻誰都沒有顧得上。
直到霍風冽又急促的喊了一聲“清哥!”
雖然柳枕清想要學著霍風冽之前那樣做,可是霍風冽作太快,柳枕清被大力推開。
但是下一刻,霍風冽整個人都僵住了。
柳枕清也呆了呆。
只聽霍風冽猛吸一口氣,“對不起,清哥!”隨即猛然湊過來,拿著剛剛蒙眼睛的手帕給柳枕清臉。
“清哥,沒事吧,我去打水給你洗洗。”霍風冽已經有些慌了,聲音都不穩。
柳枕清張口的時候,聲音已經啞了,但是本卻還是有些頑劣。“二狗,會玩啊。是不是看小人書了?我都沒想到這樣,是不是很滿足?”
霍風冽都要忘記怎麼呼吸,整張臉漲得通紅,哪里還有白日給手下們安排任務時的穩重,在柳枕清面前,永遠是個愣頭青。
霍風冽不理會柳枕清的調笑,趕去拿水過來,走到一半,想起剛剛的千鈞一發……趕又拿上茶水。
等茶水也遞到柳枕清面前的時候,柳枕清挑眉壞笑的看著霍風冽道:“味道不錯。”
直到看到霍風冽懊惱又的垂下眼眸,柳枕清才心滿意足。
把人重新拉上床,某人還有些不樂意,似乎賭了氣似的。
柳枕清只能哄著小狗狗,“干嘛呢?不舒服嗎?你上熱的紋都跑出來了,我看著你明明就是舒服要失控。”
床頭都被霍風冽一拳砸碎了。
霍風冽抿薄,最后卻只能毫無威脅的說道:“下次……別這樣。我真的會失控。”
“二狗真雙標,總是你可以,我不可以。”柳枕清笑著道:“我就是喜歡你失控,越失控越好。”
霍風冽真的是又委屈又心疼,他是恨不得把柳枕清藏在心尖上,捧上云巔的,能親已經是最幸福的事,怎麼能這般……
但是面對柳枕清,他又能如何呢,只能像一只大型犬,蹭著柳枕清的脖頸兒,不練的求饒道:“清哥,求你。”
柳枕清角的弧度都要翹上天了。
“那你老實跟我說喜不喜歡,你說了實話,我就聽你的。”柳枕清逗著小朋友,一雙眼睛偏偏還銳利十足的盯著人,害得霍風冽不由屏住呼吸,最后也只能老老實實的點頭。
怎麼可能不喜歡,即使他驚之余摘下蒙眼手帕,但是之前什麼都看不見,只能任由清哥為所為的覺實在是有些讓人扛不住,特別是像霍風冽這樣的高手,本就敏,缺失一之后,其他自然就無限放大。之后再看到那樣的場景,喜歡的簡直要瘋了。
柳枕清笑了,眉一挑,“既然喜歡,那以后肯定要多做啊。”
霍風冽臉瞬間就變了,果然是又被哄騙了。
柳枕清簡直太喜歡在床上欺負二狗了,心大好,親親角,低聲哄道:“清哥還沒呢,幫幫清哥。”
霍風冽一僵,仍舊克制不住抱住那溫暖的。
夜不長不短,卻剛好夠兩人相互依偎。
柳枕清也不舍得讓霍風冽熬夜,畢竟他白天可以睡懶覺,霍風冽卻要忙碌。
“好了,睡吧。”柳枕清輕輕霍風冽的臉頰道。
霍風冽安靜的抱著柳枕清,終于開口道:“今天遇到什麼事了嗎?清哥好像心不好。”
柳枕清一愣,他沒想到霍風冽竟然能覺察到,他好像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同啊。
柳枕清也不瞞著霍風冽就道:“我今日問師妹,為什麼我們都定親了,你怎麼還不送我你們霍家家傳玉佩。”
霍風冽果然一愣,定定的看向柳枕清,柳枕清湊過來,蹭了蹭霍風冽的鼻子,眼中芒如溫的流水。
“傻瓜,送我的時候怎麼不說呢?我若是知道,一定會更加珍惜的。”
霍風冽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時候太小,我知道你會嚇到的,對不起清哥,我找過,找不到。”
柳枕清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是我不小心弄丟了。”
“不是清哥的錯。”
柳枕清笑了笑,抵著額頭道:“幸好,我們沒有弄丟彼此,這就足夠了。”
那些愧疚彌補什麼的,以后慢慢補給二狗。
不過二狗似乎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啊。
在將軍府的日子,基本就是擺爛生活的正確展開方式,跟師妹打打鬧鬧,陪著兩個小鬼說說笑笑,十分愜意。可是那晚肯定是嚇到霍風冽了,不知道是不是防著他呢,都有些躲躲閃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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