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江洵同孟辭墨一起來到國公府。
聽說鄭吉帶著存存和音兒在外書房玩,孟辭墨去了外書房,而江洵去了浮生居。
之前鄭吉是江洵崇拜的長輩,后來知道鄭吉與母親有那樣一種關系,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鄭吉回京后,江洵只見過他一次,就是鄭婷婷病重那天。
鄭吉主招呼他,“洵兒。”
江洵沖他抱拳躬道,“鄭將軍。”
兩人就說過這麼一次話,他還把之前的“鄭叔”改為“鄭將軍”。
江意惜猜到江洵今天要來,沒有去福安堂,還讓小廚房多做了幾個下酒。
江洵前額有塊紅㾗,裳上有污漬。
江意惜問道,“跟人打架了?”
江洵搖頭沒言語。
兩人吃飯的時候,遣退下人,江洵才悄聲說道,“被陛下用茶碗扔的。還好茶不熱,陛下也沒用力。我挨的算輕的,昨天郭公公被仗刑二十……”
因為李紹的那一說,皇上疑心病越來越重。總懷疑有人給他下毒,最懷疑的當然是趙妃和英王,現在基本不讓他們近。
又時常怪罪護衛和太監保護不力,一不高興就要把氣發在他們上,連孟辭墨都被皇上用折子砸過腦袋。
這是有些幻覺了。
伴君如伴虎,伴腦子有病的君,就更難。現在江意惜一點不覺得孟辭墨和江洵的職位好,太危險。
不過,皇上對曲德妃倒是更加寵和倚重了,覺得善良溫婉,不帶一點目的的慕他。若皇宮只有兩個人不會害皇上,就是太后娘娘和曲德妃。
哪怕皇上對平王不喜,但看在曲德妃的面子上,對平王也頗多忍耐。
江意惜還剩半條西雪龍沒用,可以治幻覺。江意惜可不敢多事主幫皇上治病,曲德妃也沒有讓為皇上治。
曲德妃表面對皇上溫恭順,實際上不得他早些死。被廢太子輕薄,被趙妃和英王陷害,被皇上罰去皇陵多年,曲德妃已經不是原來的曲德妃。
而且,平王的“狂病”已經完全治愈。這件事除了曲德妃、平王妃和孟辭墨夫婦、孟老爺,沒有一個人知道。曲德妃不會讓平王懷疑他真的得過那種病,還是江意惜治好的。
姐弟倆又商議了一下去鄭府求親的事宜。
江洵離開時說道,“明天把存存和音兒帶回家,今天我沒看到他們,想。”
江意惜道,“明天要做正事,你哪里有時間和他們玩。等以后你把婷婷娶回家,每次回家我都把他們帶上。”
江洵樂得眉眼彎彎,他做夢都希那天快些到來。
次日,江意惜去了江府。
如意堂里,老太太、江伯爺夫婦、三老爺夫婦、江晉、江洵幾人正襟危坐,不相干的人都打發走了。
江意惜說有要事,他們猜不出是什麼事。
問江洵,江洵推道,“二姐不讓我說。”
這更讓那幾人心里打鼓。看江洵的表,應該是好事,最有可能是他的親事。可若是親事,有什麼不能說的。
江意惜坐下喝了口茶,見老太太等人都張地看著,便講了看中鄭統領長鄭婷婷,想說給江洵為妻的事。
江伯爺等人都是一愣。鄭婷婷可是鄭府唯一嫡,在宜昌大長公主跟前長大,又長得貌如花,是京城“四”之一,得多豪門公子慕。
江洵再是探花,江家門第也差鄭府甚遠。
江意惜又笑道,“我暗示過鄭夫人,和鄭統領也極是欣賞洵兒,愿意他當婿。老國公已經答應幫著說合,明天就去鄭府。麻煩祖母、大伯、三叔請個,過幾天去鄭家提親。
“洵兒已經十八歲,親日期最好定在今年底明年初。呵呵,以后可有的忙了,還請大伯娘和三嬸多多幫襯。”
說完,還起給他們屈膝福了福。
雖然是親姐姐,但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江洵的親事,還是要仰仗這些族親幫忙。
眾人俱是大喜。有了國公府那門貴親,再加上鄭府和大長公主府,江家的門庭又高了一截,子弟們也更有前程了。
雖然江意言嫁的平原侯府也不錯,但江意言不得男人和公婆喜,有等于沒有。
江三老爺哈哈笑道,“惜丫頭見外了,洵兒是侄子,我們做長輩的理應打理這些事。鄭大姑娘賢名遠播,洵兒娶到是福氣。”
鄭統領可是他的頂頭上峰,沒想到了親家。
江伯爺也笑道,“鄭大姑娘在宜昌大長公主跟前長大,得大長公主親自教導,聽說連太后娘娘都極是寵。”
江晉更是喜得不找不著北。自己不好每次升都去求國公府,現在又有了鄭府和宜昌大長公主府。
他知道老父最是憾沒能跟雍王府當親家。一次是江意惜和李凱,眼見要了,江意惜不愿意。一次是江洵,姐弟倆跟李珍寶關系那麼好,卻讓鄭玉捷足先登了。
他笑道,“鄭府門第雖然比不上雍王府,但鄭大姑娘長得比那位俊俏多了。是個男人,都更愿意娶鄭大姑娘,而不是那位。”
“那位”當然是指李珍寶。
江意惜和江洵都沉了臉。
江伯爺氣得甩了他腦袋一掌,罵道,“黃湯灌多了,胡說八道什麼!”
江晉也知道自己口快造次了,李珍寶是江意惜的干妹子,跟江洵關系也不錯。若這話被雍王府的人知道,自己可是要倒大霉。
他趕起給江意惜姐弟作揖,賠罪道,“是哥哥替二弟高興,瘋了,口不擇言,你們莫生氣。”
老太太先還和其他人一樣高興,江家攀上了那門貴親。可聽了江晉的話,想起自己之前做的傻事,不老臉一紅。
再想到請謝氏幫著說合那門親事,謝氏態度極其不好,更是氣惱不已。自己妄想高攀雍王府的心思鄭家人都知道,讓鄭婷婷順順利利進門,自己的威嚴何在。
抖著手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再把茶碗往幾上重重一撂。“砰”的一聲響,把屋里的目都吸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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