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一天,喬雅南本來還有些擔心,可見著神采飛揚的二叔安下心來,邊吃飯邊聽他慨這一日的所見所聞,那些在看來平平無奇的事在二叔那卻稀罕得很,過他的說出來好像都多了幾分趣味。
“對了大丫頭,明兒要做什麼?”
“二叔要是還想到走走,明天就還讓徐老爹陪你一起去。”
喬昌盛搖搖手:“這哪是我想干什麼不干什麼的事,來府城是辦正經事的。你想讓我跟我就跟,你要覺得我不必去那我就不去,放心,二叔絕對不多想。”
喬雅南笑:“二叔這麼信任我?”
“你姓喬,還能把我們這些人賣了不,真賣了你又能得著什麼好。”喬昌盛心下自有一本帳:“二叔信你的為人,也信你的本事。”
被人信任是件開心的事,喬雅南也不例外,放下筷子道:“明兒二叔隨我一道去辦事。”
“好勒。”喬昌盛笑著指向洗臉架上掛著的裳:“一回來我就把裳洗了,干干凈凈的不給你丟人。”
“我就兩好裳,二叔你就一,咱們窮到一塊去了。”喬雅南低頭理了理袖:“不過我比二叔好點,在宋姨那蹭了新裳回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開了。
次日喬雅南就穿著這新裳,妝容上收了那楚楚可憐的勁,換了個干凈利落的妝容,帶著二叔直奔世泰米行。
掌柜看到迎上前來:“姑娘有些日子沒來了。”
喬雅南笑了笑:“我這也稱得上是無事不登門了,來麻煩掌柜一件事。”
“姑娘請說。”
“勞煩掌柜給貴東家遞個話,桂花里喬家求見。”
掌柜拱了拱手:“姑娘可在此稍候,我這就去遞話。”
“勞煩,一會我再過來。”
范家雖沒分家,但范世欽并不長住在大宅,而是攜妻兒住在外邊的一宅子里,離著世泰米行不遠。
聽掌柜稟報后他若有所思的著下:“沒寫拜,沒提我那大外甥,只是讓你遞話?”
“是。”
范世欽笑了,不托大寫拜,去找送過信的世泰米行的掌柜遞話,該用的用,不該用的不用,他還喜歡這事方式:“你帶過來。”
“是。”
喬雅南去了淺水巷。
也不下馬車,探出頭來指著那大宅子對二叔笑道:“這里以前是我家。”
“這麼大,可惜不能進去看看。”喬昌盛跳下馬車抬頭看著很是慨:“大丫頭你了不得。”
“這宅子和我可沒什麼關系,我爹娘掙的。”
喬昌盛搖頭:“以前你過得這麼好,現在住的卻是水的屋子,又小又破不說,還帶著兩個孩子,可是從不見你抱怨過,還把那日子過得紅紅火火,這是很多人都沒有的心和本事。”
“總要往前看,要是一直念著過去的好日子,那我就只能天天哭著過了。”喬雅南看著這別人家的宅子笑道,何止是大宅到小屋啊,是從要什麼有什麼的神仙日子一覺回到解放前。
喬昌盛回頭看:“大丫頭,帶我過來是有什麼說道啊?”
“能有什麼說道,我一個小輩還能給您上課不。”喬雅南坐回車廂:“雖然您不說,但我知道您心里肯定是好奇的,就想趁著這個空閑帶您過來看看,回去有人問起您也有說的。”
“這倒也是,桂花里誰不好奇。”喬昌盛突然改了話題:“你大哥住在哪里?”
“他跟著姨父的商隊送貨去了。”喬雅南面不改的瞎扯,至今不曾見過的人在心里存在太低,時常都忘了他的存在,應該一到府城就先和二叔說這話才對。
“是昨天那位夫人幫襯著?”
“恩,姨父和我爹是多年好友,爹不在了后姨父就把大哥帶在邊手把手的教。”
喬昌盛立刻被這事引走了心神:“將來你大哥還是要做這行?”
喬雅南點點頭:“應該是有這個打算,不過現在說這個還為時過早,等我大哥站穩腳跟還需要些時間。”
喬昌盛看向面前這大宅子,來府城這兩天他就明白了一件事:在這地界活著那才像個人一樣活著,在桂花里那氣。他這輩子是沒指了,但是修善腦子活,膽子也大,要是能讓他跟著修遠闖,說不定呢?
“二叔,走吧,得過去了。”喬雅南擺弄著裳好讓裳些折痕,來這里當然有目的,并且也達到了,以后無論發生什麼事,沒有意外的話二叔肯定都會站在這邊,能倚仗的太了,得一點點攢,今兒就又攢下了一點。
馬車在世泰米行停下,不等喬雅南下馬車掌柜的就迎上前來道:“姑娘,東家有請。”
喬雅南索又坐下了:“掌柜請帶路。”
離著不遠,片刻就到。
喬雅南見著迎上前來的青松笑道:“見著你就好像見著自己人了,快向我,貴東家現在心可好?”
“姑娘來得很是時候,東家心非常好。”青松朝喬二叔笑了笑,領著兩人往里走。
喬雅南仔細琢磨這句話,來得是時候,是不是說東家知道會來?若是知道會來也不避開,并且心還好,那是不是說明這買賣有得談?還是說,懷信讓青松帶了信回來?
“姑娘,到了。”青松輕聲提醒有些走神的喬姑娘。
喬雅南抬頭看去,見過一面的品香坊東家正背著手站在堂屋外看著,走近行禮:“雅南見過東家。”
范世欽拾階而下:“那臭小子這次讓你帶什麼沒有。”
“不曾,來時不曾和他說要來見東家。”喬雅南神坦,既承認了知道懷信和他的關系,也說明了此次來和懷信無關,擺明了沒有要拿懷信說事的意思。
范世欽眉頭一揚:“喬姑娘看起來很有把握。”
“我對桂花里的桂花有信心,東西好我才有底氣來和您談這買賣。”
“哦?我還以為這底氣是來自于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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